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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确定无误
贾励说:“没有关系的,放在上面。”
胖子卸了货车上的反斗车下来,就去休息了,死人不管,反正,周老板也没有看到,贾励不去管他,一辆一辆搬进去,放好,店主笑容满面:“你们搬好,对我讲一下。”
贾励说:“好的。”
她从楼梯走上去,打了一会儿瞌睡,全部叠好反斗车,胖子叫了:“老板娘下来,签字,你睡觉啦。”
店主从楼梯走下来,胖子将送货单叫她签了字,她签好字后,其余几个反斗车也叠好,贾励问店主:“这样叠可不可以?”
“可以的。”
“我们厂里的老板娘来问你:戴眼镜的人叠不叠的可以?你就对他说叠得好的。”
她笑了笑。
又说:“你们厂里的老板娘从来没有来过,只有你们老板来过。”
胖子走出店门,说:“绳子放在车上,隔板扣扣紧,他们来,他们总是把绳子放好。”
好像他是爷,我们是他的孙子,处处想偷懒。
贾励坐了副驾驶室,胖子从海滩路开过来,贾励问:“你会不会开错?”
一直往前开,看到交通标志,黄河遂道往前开,贾励判断有没有开错车,开了这么长的时间,胖子应该有经验的,车子开了一段时间,胖子心不安定地说:“老板问你:'怎么迟回来?'你就这样对他说,别人在卸货,我们等了一段时间。”
“我有数的。”
其实,他自己懒,怪谁?
又到鑫业公司去了,带去了三十个,贾励进去有二个人在装轮胎,装好后,给轮胎打气,光着膀子,上身赤膊,不穿衣服,胖子问装轮胎的人,说:“这十辆反斗车放在哪里?”
他说:“放在这里。”
贾励看见室内很暗,胖子问贾励:“看不看得见?”
“看得见。”
卸了十辆反斗车,倒了车子过来,颠颠簸簸,二十辆花板斗就卸在下面,那个老头子迎了上去,说:“其余十辆,我要装在车上装去。”
他叫贾励拿轮子,搬反斗车,好像我们是他的伙计一样,谁唤谁到,一个中年男子骑着电动车过来,胖子从车上拿了十个轮胎钢圈退给他,说:“这十个钢圈都是不好的。”
钢圈从车上丢了下去,中年男子是这里的老板,他一看这老头子,卸货实在太慢,就上了车,说:“介笨,你去拿轮胎,我来装。”
胖子嘿嘿笑笑,大声说:“介笨!”
贾励搬了反斗车到车上,那个老板装好了反斗车,又把轮胎放在反斗车下面,搬好后,贾励急忙上车,胖子笑了,说:“你急什么,我还没有将送货单签字呢!”
他下车去找老板签字,贾励趁机到厕所里,撒了一泡尿,又上了车,觉得无聊,打开了收音机,听了一会儿,胖子上了车,又心痛地说:“你不要搞坏。”
声音是都是杂音,他转了一下,又没有音乐,关了收音机,二个男人回来了,贾励心旷神怡:“外面走一圈也是很愉快的,心情不一样的。”
方春光走过来,他又出工了,看见贾励在划线,要求贾励:“你一定要划对,不能有差错。”
贾励再次强调:“这划线是没有问题的,主要是前面没有卡紧,太薄塞到里面去了,尺寸跑了。”
贾励固定了螺丝,拉紧,老孙不在,也没有人剪板,周老板跑过来,说:“1.8毫米底板的尺寸是44.5 厘米。”
贾励回答:“是正确的。”
他走开了。
老板娘问他:“尺寸对不对?”
“对。”
他走进房间,关好了门。
三个男人电焊工都来上班,做了不少,施而诚,方春光都是快手,眼睛一眨,做了二十辆,荆二永叫:“三个男人做得太多了,没地方放。”
周老板刚好在对贾励的底板,讲尺寸,他听到了,说:“你出去看看,也叫老曾出去看看。”
贾励到漆油漆的地方,荆二永说:“这些四号花板搬了,钢筋斗也搬了。”
周老板补充地说:“我还要装车,四号斗搬车,其余装车。”
胖子倒了货车过来,贾励搬了钢筋斗过来,胖子拉了上去,荆二永也来装车,老板娘也来了,对荆二永说:“二个挂在上面。”
荆二永说:“挂在上面。”
施而诚叫贾励:“拿十八块小钢板,花板十二块,其余短二十块。”
做老虎车了,从压板下面,贾励数了数字,拿到施而诚电焊处,他又说:“十八块小钢板,给老方。”
方春光也叫了:“哎,老贾--老贾--。”
声音像收破烂王似的。
贾励从电焊处上面的搁楼上,拿六根老虎车的手柄,是孙华民事前戴好的,一头是齐的,一头是斜角的,他说:“斜角的头朝上,往里面放。”
贾励放好了手柄,他用反斗车垫在下面,从另外搁搂上拿下来手柄,贾励放好。
今天是芒种,俗话说得好,芒种鸣雷年成好,今天黄牛不吃草,一日春雷十日雨,也有说:芒种灯火夜播种。
装好了最后一车,胖子给贾励一个大笑,说:“你数数配件,五十个。”
“螺丝呢?”
“我会数的。”
贾励拿了一只塑料袋,装了五十个。老板娘来了,贾励问她:“螺丝几个?”
她说:“每辆一共四个。”
贾励算了算,应该是二百个,老板娘自己在数数字,贾励朝外面叫:“老曾,螺丝老板娘数好了。”
周老板站在门口,问:“配件数好了没有?”
“交给老板娘了。”
仍旧弯薄斗,数了几张,量了量尺寸,确定无误时,就大规模做了,周老板走过来,问了尺寸,贾励说:“这尺寸是对的。”
胖子来了,装了四十厘米的钢管一车,送了过去,又拉了一车角铁。
施而诚回去了,按照他的说法:“应该到家了。”
贾励和胖子一道装车,二十辆大斗,十只薄斗,装好车一道,二人又到鑫业公司,胖子说:“十辆薄斗,另外二十辆靠在墙的地方。”
胖子从车上卸一辆一辆反斗车下来,贾励去放好,来时,贾励把帽子放在切割机旁,太阳太猛了,胖子从驾驶室里拿出一顶草帽,戴在头上,那个老板骑电动车回来了,胖子对他说:“又来了三十辆。”
他停好了电动车,一拍脑袋,走过来对胖子说:“十辆薄的放在这里,二十辆的厚的放里面。”
卸完后,二人全身都是汗,胖子叫那个老板签了字,就开车回来了,开到海滩路边,胖子不开了,车子停在路边,两脚搁在档风板前,闭目养神,贾励不满地说:“这样停着什么意思?要么去买点东西。”
他说:“休息一会儿回去,可以吃饭了。”
停了半个多小时,他又开车了,到了厂里,胖子说:“把退回来的反斗车拿下来。”
爷下命令了,孙子不得不把反斗车拿下来,放到荆二永处,说:“怎么搞的?补好洞。”
这下子老荆做孙子了,哈哈……
刚好上班时,贾励去上了一次厕所,来不及了,贾励跑步去,担心迟到,走进厂门口,狗又叫了,好几天不给它吃肉骨头,狗又显灵了,狗呀,狗,你真是贪小,不管这样,贾励总是厂里的人,你叫什么?!你真是狗眼里看人低!
周老板走过来,贾励对他一笑,说:“没有关系的。”
方春光骑自行车来上班,贾励又看见他在吸“哈德门”香烟,贾励问他:“那只香烟盒给我。”
他摊着手:“我白天吃不完,到晚上吸完了,烟盒就丟了。”
拿烟盒,干吗?贾励主要是另外要用,自己又没吸烟。
贾励在途中,开着电动车,就直接到笑笑超市,买来了二件衬衫,和一台复读机,“三分人,七分衣。”
贾励去搬反斗车,是花板的,搬到堆场,问他:“老孙几时回来?”
“需要几天,割小麦去了。”
周老板摧促:“里面的钢筋长柄,五辆拿出来,漆已经褪了,搬出来,再漆,放新的。”
贾励五辆反斗车,放在旁边,再放了新的反斗车,荆二永也来搬,放好了钢筋斗。
周老板走过来,看见荆二永搬了钢筋长柄斗,“放在后面算了。”
他又看了看,叠得好不好?他急急忙忙地走了。
贾励在弯2.0毫米底板,弯了几百张,周老板量了量尺寸,问:“是43厘米,还是44.5厘米?”
“是44.5厘米。”
他边听边点头。
胖子说:“耳朵没有了,要重新剪。”
周老板拿了几张废钢板,他说:“太薄了。”
剪了几块条子,他不剪了。
他去划线,都是一些厚钢板,划好后,他叫了:“老贾,拿几张钢板过去。”
贾励拖了钢板过去,放在剪板机旁,他又说:“不要把划线擦掉。”
周老板叫:“老荆,过来。”
荆二永在磨边档板,贾励走过去,叫了声:“老荆,周老板叫你剪板。”
荆二永摘下了眼镜,走到剪板机,周老板告诉他:“两头先剪,又剪四十八厘米,再剪斜角。”
荆二永在前面剪,贾励抬着钢板,“嘭”的一声,剪了下来,又剪四十八厘米,再剪斜角,贾励搬了边档板过来放好,大的几张也拿过来,要进行弯板,放在上面,斜着板掉了下来,差一点砸在脚上,周老板叫荆二永回去。
周老板又剪了三张钢板,贾励把钢板拿到前面,交给周老板,他继续剪板。
他仍哑嗓子,又说:“老贾啊,去装车,薄斗三十辆,二号黄铜十五辆,共四十五辆。”
胖子开了车子过来,贾励去拿三层薄斗时,用头去顶,差一点敲伤头,胖子劝说:“头弄伤了没有?要注意安全,拿不下,叫人帮忙,头不要弄伤。”
贾励站在铁小凳子上面,上面的反斗车慢慢地接牢,再打副车子上,胖子在车上看,老板娘问荆二永:“贾励眼睛看不看得见?”
“看得见。”
贾励薄斗装好后,老板娘又说:“其余是中午装过的,是二号黄铜。”
拿了二号黄铜,装上了车,老板娘填好了送货单,拿了过来,说:“薄斗还差一个。”
贾励对她说:“那边还有一个。”
刚好是三十辆,老板娘拿好配件,放在驾驶室,叫胖子带去。
又装车了,周老板在车上装车,二号黄铜十五辆,花板装二十辆。
贾励用肩膀扛上车,胖子也搬反斗车,二人绑绳子,胖子朝着贾励头打了二下,贾励的眼镜差一点掉下来,“怎么回事?”
贾励反应过来,是胖子故意打贾励的头,也是一路货色,贾励想:我明天也要用绳子,抽他的头,这是报应,胖子无事生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搬了剪下来的底板,贾励进行了弯板,呈“V”字型,周老板感慨地说:“这需要二个人搞的。”
荆二永走过来,对准距离,量好尺寸,弯好后,又量了尺寸,他说:“好的。”
弯板机上的螺丝松了,没有办法拧紧,叫周老板修一下,周老板在房间里打手机,开着空调,跷着二郎腿,贾励对他说:“周老板,那个弯板机的螺丝搞不紧,麻烦你去修一下。”
他说:“不是刚修过,又坏了,不要太紧啦!”
他看了看贾励弯的底板,太小,又量了边档板,贾励重新弯了几下,荆二永走了过来,轻轻一笑,说:“下班了,时间到了。”
周老板去修弯板机的螺丝,做老板也是很辛苦的。
贾励耿耿于怀,以牙还牙,有仇必报,人若犯我,我必还人,趁胖子不注意的时候,打了几下胖子的头,胖子呀,胖子,你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你要想吸好香烟,老生子,没门。
贾励本来想出车,荆二永抢着说:“我去!”
胖子平静地说:“你要去就去。”
荆二永现在是二老板,他说去,真的去了。
回来的时候,众人吃过饭,胖子端着饭碗,说:“不是不想你去,那几个反斗车太重了!”
贾励笑笑,说:“随便谁去一样。”
贾励弯底板时,周老板夫妻俩跑了过来,问贾励:“尺寸多少?”
“44.7厘米。”
老板娘笑着,笑得很美丽,让人看到了可爱的老婆!
她说:“44.5厘米也可以。”
弯好了底板,方春光对贾励说:“你拿几张边档板。”
贾励拿了五张边档板,周老板走过来,说:“你不要去拿,你自己干活做好就可以了,帮别人拿,万一拿做错,人家要讲你。”
贾励点点头,其实,他对贾励是不放心。
贾励到方春光那边,说:“小方,不是我不帮你拿,是老板不让我拿,等老板睡觉的时候,我再帮你拿。”
他伤感地说:“我知道。”
他显得无可奈何的样子,又说:“你尺寸搞错了。”
荆二永量了尺寸,贾励说:“这尺寸周老板量的尺寸,是30.5厘米+44厘米,弯几张,方春光果然地说:“不能做。”
贾励干脆把尺寸量到74.8厘米,问:“可不可以做?”
“可以做。”
一直弯下去,放好弯好薄斗。
每天上班,贾励也没有时间去缴水电费,贾励到饮食店,将钱和缴费单子交给王阿姨,她坐在椅子上,贾励说:“你明天有没有空?帮我去代缴一下水电费。”
听见外面的狗,又“汪,汪”叫了,方春光上班了,贾励来时,狗不叫了,一点声音也没有,狗认识我了?方春光来了,这么多年,狗还不认识他,这怪了?!方春光没有给狗吃肉骨头吃?!
贾励问方春光:“哈得门香烟呢?”
“没有了。”
贾励在搬斗,三层薄斗,太高了,二层的一辆反斗车,扣牢上面的反斗车,荆二永看见,他说:“下来,撒手。”
他的四川口音太浓,贾励也听不懂他的话,他现在是二当家,不听他?听谁?
他一托,反斗车上去了,叠好,贾励放第三层的时候,就双手托了上去,就放好了。
几十辆反斗车放好,已是汗水淋漓,一身臭汗,胖子来上班了,他问贾励:“你几点钟来的?”
“今天下雨我来晚了。”
贾励的衣服雨水和汗水,沾在一起,勿冷勿热,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
他问:“花板斗放在哪里?”
荆二永说:“再放一排。”
三排全部放好,周老板越看越不行,说:“太斜了,放直一点。”
胖子边搬边说:“前面一只斜了,后面这些也斜了。”
贾励在弯底板,说:“胖子,你对这些人说,我没有钱,省得来烦。”
胖子在去拿热水瓶时,他对老板娘说:“他说过,他没有钱。”
老板娘睬都没睬他,他自讨没趣。
贾励去拿25厘米,钢管,敲一头,老虎车上用,用铁棍头敲,敲了二下,手有点痛,天气热,不断地冒汗,老板娘笑咧咧地说:“老贾,你吹吹电风扇。”
周老板对他说:“不用吹电风扇。”
贾励敲老虎车的脚,敲好了,又敲了头冒出来的铁丝,电焊时,可以焊牢,敲完了,贾励就拿到电焊处,又去拿钢管,贾励把它一根一根叠好,周老板沉着脸说:“老贾,你不要叠了,要倒掉了。”
大斗定做单子来了,周老板叫四个男人,弯底板,他量了尺寸,他划了36厘米,结果弯出来,边档板一放,太短了,尺寸搞错了,他又量了量,重新将底板拿到压板机压直,贾励跑过去到压板机,他一挥手,意思叫贾励拿过去,又压了一次,他一挥手,贾励又拿过来,终于压直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老板也有搞错的地方,尺寸是错的。
贾励叠好斗后,周老板跑过来,方春光在定做做的斗,他说:“底板没有了,五张底板去哪里去了?”
他问贾励:“放在哪里?”
贾励对他说:“你给我几张,我肯定做几张,不会少的。”
贾励到薄斗堆里,找底板没有找到,一张一张拿出来看,也没用,有二张在一起,周老板分析:“厚的底板,怎么放在这里?这里是二张。”
“是二张,不要拿下来。”
周老板自己朝底板,看了看,发现没有,贾励掀开了31厘米x74厘米的斗,也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他想起来了,就问郑迪光:“你昨天做的反斗车,底板是从哪里来的?”
老板娘也来了,气鼓鼓地说:“这是定做的。”
她叫贾励搬五个反斗车,其中,一个反斗车拿出来,在磅秤上,称了份量,老板娘称好后,笑着说:“是做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