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张凤军、刘正刚、梦阳、张果珍、李东等作家
时代在变,当代通州作家对文学的坚守没有变。每一代作家都努力接过上一代的接力棒,把通州的文脉传递下去。“通州是已故著名作家刘绍棠的发迹之地,他和浩然都曾不遗余力地在通州扶掖文学新人,并取得了成绩。现在,张宝玺、刘洋、红孩他们又接过绍棠和浩然手中的接力棒,继续发扬这个传统,与地方的领导同志一道,花费心血培养文学新人。他们手中举着《运河文库》这面旗帜。在我的理解中,‘运河’不仅是地理山川的概念,而且也是文学的概念,是指在题材和风格的意义上的乡土文学。他们把一些近年来崭露头角的、有才能、有成绩的文学作者,都吸引和集中到自己麾下来了。”[70]张凤军、刘正刚、梦阳、张果珍、李东等当代通州作家都是运河军团的新成员,他们以不同题材、不同风格承继、拓展运河文学题材的表现领域。
张凤军——关注京东农民命运。张凤军是这个时期通州乡土文学青年中新起的比较突出的作家。笔名风潇潇,1964年生于北京通州小甸村,师范学校毕业后从事过教师职业,后转入教科文委工作。20世纪90年代开始文学创作,从事文学创作时间不长,但是成绩引人瞩目。他出版过中篇小说集《鲫瓜子闹鱼塘》,报告文学《通胡路一期工程长镜头》《来自北运河的新闻》,主编过报告文学集《潮起运河》,还发表过诗歌、散文等作品。他的小说《赖人王老五的赖皮赖脸事》收录于“运河文库”《通州作家群》一书。
张凤军的作品主要围绕北运河、通州来写。他擅于敏锐地捕捉和把握现实生活事件和人物,通过艺术化加工,运用京东老百姓的口语,讲述不同历史时期京东农民的故事,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窥见京东一段历史的面貌,是运河文学的代表作家之一。他的中篇小说《鲫瓜子闹鱼塘》《最后一个看守》等都是运河文学的出色作品。
刘正刚——写出通州“俗”味和精气神儿。刘正刚1963年生于北京通州宋庄镇任庄村。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文学创作,他的创作以小说为主,出版有中短篇小说集《惊蛰一犁土》,兼写散文、报告文学、通讯等。他的小说《杠房祖孙》再现了当年通州地区充满地方色彩的传统乡规、民俗流变,以及蕴含其中的精神气节。这篇小说收录于“运河文库”《通州作家群》一书。
通州诗人梦阳(狼孩),1964年生于北京通州,曾供职于银行。出版爱情诗集《情债》,现代探索诗集《石头身伤》《带血的齿痕》《巨吻》《苍凉世纪》《创世之梦》《生命之旅》等,并多次获奖。中国诗歌学会会员。他的《狂人之歌》收录于“运河文库”《通州作家群》一书里。
张果珍——关注北运河女性的命运。张果珍是通州为数不多的女作家之一,1943年生于北京通州永乐店镇小海子村。师范学校毕业后,从事教师工作多年。从一名文学爱好者成长为一名作家,她出版有中篇小说集《那一朵白玉兰》,在报刊上发表多篇报告文学、散文、诗歌。张果珍的小说《棒槌》收录于“运河文库”《通州作家群》一书里。她以小说的文学体式书写北运河地区不同时期的女性生活和情感,人生和命运。她以生动感人的语言、对女性人物形象的生动塑造、对农村生活准确把握,探索了女性的命运和价值。在运河文学中,以文化视角探寻农村女性群体、反思女性的价值,是一种可贵的进步。身为张果珍的老师张同吾为张果珍的小说集《那一朵白玉兰》作序,虽有师生之情,张同吾却以文学评论者的视角,给予了小说集非常中肯、客观的评价。他认为,“果珍对农村生活十分熟悉,对农民的生活习俗、人情世故、心理形态、行为方式,都有准确的把握和细腻生动的描绘,她的小说可视为北运河地区乡间民俗的集萃”[71]。同时也指出她在生活视野、文化内涵、精神容量等方面存在不足之处。
李东——运河走笔。李东1943年出生于北京通州永乐店镇半截河村。师范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语文教师工作。他从1990年开始文学创作,他的文学作品涉及儿童文学、散文随笔等。2001年出版的散文集《运河走笔》,收录了《东海子忆旧》《一支塔影认通州》《魂系八里桥》《绿满通州》《老柳树》等作品。这本散文集描绘了绚丽多彩的运河风情画,展现了北运河河畔令人向往的乡土生活,表现了对家乡通州水土的热爱。散文《东海子忆旧》收录于“运河文库”《通州作家群》一书。
这个时候的通州作家的作品,乡土气息稍弱、地域色彩变淡、作家创作风格各异。在对运河的书写中,运河情结不仅仅表现在地域层面,还表现为一种心灵层面的皈依,它已然成为一种精神守望、文化记忆。但这也无须担心,无论是地域层面书写,还是乡愁的文化记忆追溯,都是作家对其根系的凝视。“我们强调保护中国的传统文化,而传统文化当中就有乡愁。乡愁是中国人热爱家乡、牵念故里的独特情结,是一种美好自然的文化观念。社会越是变化、越是浮躁,这种情结就越显珍贵。乡愁也是一种寻根意识,记住乡愁,记住美好的童年,记住美好的向往,也便是铭记我们的根本”。[72]
当代通州作家张同吾说:“我迄今不能准确地给乡土文学以概念界定,是否可以说以乡土为基生长的生命之树?是否可以说是地域文化、乡恋情结和灵魂家园的融汇?如果大体可以认同,那么这是一个宏大的流动的文化之泽,既有深厚的稳定的文化积淀,又是不断发展的文化体系。如果叙述语言和描绘语言,既不失个性风韵又容现代色彩,以当代人的鲜活和洒脱,叙述古老的故事,就更能体现时代感。”[73]当代通州作家,特别是业余进行创作的当代通州作家,需要更加努力挖掘生活深度,拓展文化视野,开拓精神天地,增强现代意识,在超越中完成对运河书写的回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