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饮酒论战
打遍天下无敌手？
喂，白日梦不要做得太早，更不要做得太白！《太极拳》还没有学到手呢。就算学了，三大拳理如何糅合、如何贯通？光是分别把三大拳法全部修炼到最高境界，就不知要耗费多少时间。
武学之道，何其漫也……
陆枫突然有一种刚上路的渺小感觉。
但无可否认，把《伏虎罗汉拳》和《七伤拳》掌握后，他悄然搭建起了一个貌似宏伟的架子，一个前所未有的巨大武学框架。一旦该宏图能得到实现，其将会走上一条卓越出众的道路。
为此，他不可避免地欠下一份大人情。
在陆枫心目中，人情不但是债，而且是一笔高利贷，利滚利，仿佛滚雪球，又似扯丝团，最后的结果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乱。因此，一直以来，他都尽可能地不求人――舞倾城赠送《伏虎罗汉拳》那次不算，只能算是一次酬劳。即使，那份酬劳之丰厚，远超本来的协议。
然而这一次不同，这次是陆枫主动开口要，而且肖时钦给得痛快之极，给的还是一本【抄录本孤本】。
于是，当陆枫拍下秘籍的一瞬间，这份人情便即时生成。但他并不后悔，人在江湖漂，恩怨岂能绕？况且人情可以有欠有还，但类似于绝学抄录本这等稀罕存在，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的。
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其实做朋友，说白了便是做人情。当彼此之间的人情已经做得道不清理不明的时候，两人的关系不是知己，便是夫妻，又或者――最后反目成仇！
“陆枫，你跟舞倾城和琳琅相处了那么久，觉得她们两人怎么样？”
却是疯癫和尚周凯主动问起。
陆枫嘿嘿笑道：“如果我说了她们某些不好听的话，你们不会背地里告黑状吧？话说，你们和她们之间的关系，似乎更要好一些。”
疯癫和尚道一声阿尼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女施主的美貌在和尚眼里，不过是一具红粉骷髅罢了。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做出任何重色轻友的事情来的。至于其他人嘛，佛曰不可说。嘿嘿！”
蒙国光听出了他的弦外之意，笑骂道：“周凯你不必话里藏针，我蒙国光一向光明磊落，从不背后说人。”
那边肖时钦毫无避忌，直接道：“舞倾城，按照我的看法，她什么都好，就是心机太重了些。至于琳琅嘛，就是有些太调皮。”
闻言陆枫对他一竖大拇指：“肖大哥这句评语说得好，说出了我想说的话。真可谓是一语中的。不过嘛，像她这样的女子，如果没有心机，早不知死多少次了。至于琳琅嘛，我就不敢恭维了”。一提到琳琅，陆枫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想到在山谷中她是如何整蛊自己，陆枫就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周凯嘿嘿笑到：“陆枫，肯定是让琳琅整过吧！不然你是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
陆枫郑重一点头。
蒙国光附合道：“所谓心机，中性词叫‘城府’，褒义词叫‘智慧’，就看用来对付谁了。如果用来对付敌人，自然什么问题都没有；如果用来对付朋友，那就是卑鄙小人。”
说到“卑鄙小人”这四个字，蒙国光眼眸里难得地闪过一抹怨恨之色――他又想到了桂血恪。
其实一直以来，蒙国光这边和桂血恪都不怎么对路，虽然谈不上仇家，但也绝不是朋友。他们之间之所以能发生交集，一起做任务，完全是舞倾城这个中间人产生的作用。
“蒙大哥，你和桂血恪这一战，有几成把握？”
陆枫忽然问道。
“五成。”
蒙国光的回答很含糊。所谓决战，不是赢便是输，本来就是五五之数。不过也难怪他不能把话说满，桂血恪绝对是个劲敌，拥有【圆满大成】的《先天气功》和绝学剑法《一剑化三清》。面对这样的高手，就算是蒙国光的至刚至阳的《降龙十八掌》，也不一定能赢得了他。因为此时，临场发挥往往具备决定性作用。
陆枫略一沉吟，他终于还是把绝学具备六大境界的秘密说了出来。他想，如果舞倾城和琳琅出来的话，肯定也会和蒙国光他们说的。
听完陈客的讲述，蒙国光三人显露出了极大的兴趣和关注，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的神情读出了震惊和喜悦。
犹若拨开乌云见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本来以为门派绝学修至【圆满大成】已经到了尽头，不料抬头一看，上面还有两层朦朦胧胧的境界。不过，如何找寻这个突破口变成了众人最关注的问题。
蒙国光沉声道：“怪不得每一次我使出《降龙十八掌》，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原来症结在此。只不是突破的契机和条件到底是什么？”
陆枫摇摇头：“舞倾城和琳琅也不知道。她们两人也在找寻其中秘密。所以她们想杀死任我行，夺取《吸星大法》【孤本】。根据她们二人的推测，《吸星大法》肯定是具备完整六大境界的【善本】版本。或能通过它而得到一些启示。”这句话一出，蒙国光三人恍然大悟。
就说呢，桂血恪苦恋舞倾城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缘何突然间因爱生恨，反目成仇？难道就是因为舞倾城果断的拒绝可他？显然没有达到这一步。敢情还有这么一层巨大的诱惑力在此，桂血恪如此做法，就不足为怪了。
正所谓：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爱情，什么承诺，统统成了浮云。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这就是《江湖世界》真正的写照。
肖时钦道：“就算那样又如何？难道这龟孙子还肯自愿散功，去学那《吸星大法》？”
他快言快语，直呼桂血恪为龟孙子。
修炼《吸星大法》需要先散功，这里的“功”，专指内功。所谓散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弄不好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散功最直接的方法，便是重生之法。完全的新人小白阶段，肯定是什么问题都没有的。桂血恪的《先天气功》已经修炼至【圆满大成】，要散去重修，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感到犹豫不决。
疯癫和尚忽然道：“我想，修炼《吸星大法》的人将会是陈曦……根据我的情报现实，她数月之前早已自杀重生，退出了峨眉派，成了一名散修。鉴于此，她极有可能修炼了《吸星大法》。看来，今后我们碰到她当心了！”
这时陆枫却说道：“其实大家也没有必要如此担心。就算是陈曦真的学了《吸星大法》又如何？再说了，《吸星大法》又岂是轻易就练的成的？就算她能练到如同任我行那样厉害，又不知要花费多少年。在这期间，她肯定是不敢出来的。等她练成出关，我想我们一定也能够找到对付她的方法。”
周凯嘿嘿笑到：“不错，陆枫说的不错。我的情报显示，陈曦这贱人确实已经在江湖上消失了踪迹。很有可能闭关修炼《吸星大法》，不过她要练成，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呢！”
肖疯子一字字道：“真是一对狗男女！”
蒙国光皱了皱浓眉，一挥手：“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咱们和陆枫重聚，该好好喝一场。”
当下四人开怀痛饮，至如莫逆。
酒后，蒙国光三人告辞离去，个个都说要闭关，约定等到今年腊八，寒冬腊月之夜，再相聚于洞庭湖上。
目送他们离去，陆枫内心感慨万千。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每个人的心秤都有一个不同的衡量标准，并且这个标准绝不是一成不变的，往往会随着现实形势的变化而变化。所谓“人心难测”，核心便是指此衡量标准的多变性。
但是，这并不是说天下就没有值得结交的朋友了。
他忽地想起舞倾城和琳琅，想起三人在山谷里渡过的平淡时光。陆枫有一个直觉，舞倾跟很琳琅其实还有很多事情隐瞒着他，只是他并不想去揭穿什么的，因为他自己，同样也有不少的秘密有所隐瞒。
此之为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