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67章 昂热啊,汉高啊,圣裁啊。(日期可查)
意大利,罗马。
弗罗斯特·加图索端坐在办公桌后的片阳光中。
作为加图索家族实际上的负责人,他几乎每天坐在这里,足不出户地管理着家族在全世界范围内的数十万职员。
这张“权力的桌面”上现在放着两张并排的黑白照片,火车南站的废墟和中庭之蛇的废墟,惊人的相似,令人印象深刻。
“买下六旗游乐园,我需要分析那片废墟。”许久,弗罗斯特竖起一根手指,下令。
“已经在谈判中了,以我们的出价,对方很难拒绝。”帕西微微躬身,淡金色的额发垂下来遮挡了半张脸。
“龙王苏醒?这个结论很惊人,有几成把握?”
“终身教授中有“让·格鲁斯”和“布莱尔比特纳”,力学界的顶尖专家和数学界的“所罗门王”。
“他们都认为如此精密控制应力的手法不可能出自人类,只能是某种言灵,而且是四大君主级别才能驱使的高阶灵。”帕西说,“掌握纯粹力量的君主,是大地与山之王
“有意思,”弗罗斯特冷冷地说,“其实相比起来,我对于火车南站的事件更有兴趣”
“您的意思是?”
“假设真的是龙王,以他那种尊贵而暴虐的生物,没有直接进攻,却只是发动了两次暗杀式的袭击,说明他的力量还未完全恢复。”
“昂热从青铜与火之王那里得到了一个重要结论,从埋骨地中苏醒后,龙王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这段时间里他们就像是初生的脆弱婴儿,当然,跟人类比已经是强绝的君主了。”
那么,我们初生的龙王婴儿为什么要急于出击呢?他会把有限的力量优先用在哪里呢?”弗罗斯特悠悠地问。
帕西沉吟了片刻,“应该是有他不得不优先消灭的对手。”
“对,他迫不得已。这么说来他在六旗游乐园偷袭昂热发起攻击毫不奇怪,昂热是所有龙王都会警惕的对手,那么为什么他会攻击火车南站呢?”
弗罗斯特在一张纸上写下两串名字递给帕西,“昂热不是龙王的真正目标,他的真正目标是这两份名单里重复出现的人。”
帕西看了一眼,第一份名单是“雷蒙德、楚子航、王权、路明非”,第二份名单则是“昂热、王权、楚子航、路明非、夏弥”
“王权、楚子航和路明非?”帕西说。“把路明非划掉,他的目标是楚子航和王权。”弗罗斯特说。
“明白。”帕西对于弗岁斯特的决断风格很习惯了,弗罗斯特往往靠着直觉一击中的。
“楚子航在进入学院之前在华国就已经和龙族有过接触,我想知道更具体的。”弗罗斯特轻轻叩着桌子。
“至于王权,我们绝对不能和他成为敌人!”
“他只是一个一年生,这么重视他没必要吧?”帕西十分罕见的看到弗罗斯特这么激动的情绪。
“你不懂,刚好今天我就和你说一下吧。”
“昂热这么嚣张且无畏的原因。”
弗罗斯特叹了一口气
“昂热他就是一个疯子,怪物。”
“自从他的伙伴们战死后他就已经疯了,他的心里只剩下了屠龙,所以我们不愿意惹他。”
“我们最初的理想领导者其实是汉高,经验老道,血统优异。”
“但是,我们都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汉高正在老去,言灵和战力在过了巅峰期后开始下滑,年龄的增长让他越来越力不从心。”
“所以我们选了这样一个怪物,昂热。”
“用怪物来形容,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帕西低着头疑惑的问弗罗斯特。
“过了?呵!”
“我这么和你说吧,他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我在脆弱的幼儿期,他处于巅峰状态。”
“我在巅峰的青壮年期,他还是处于巅峰状态。”
“当我开始腐朽,开始变老,他还是处于巅峰状态!”
“屠杀康斯坦丁时候的录像你也看过了,那种状态的昂热……就是个怪物啊!”弗罗斯特再次叹了一口气。
“……我还是不懂王权为什么这么重要?”帕西犹豫了一会儿问道。
“哦,果然是人老了就容易陷入回忆啊!”
“不,您现在还正直壮年。”
“圣裁,汉高的言灵,言灵效果是对攻击附加百分百命中的特效。”
“在当时那个年代确定是十分有用的能力,两把炼金左轮不知道杀了多少龙类。”
“如果后来没有那件事的话他也不会被我们这么畏惧。”
“畏惧?那件事情?”帕西完美的结果这个话题。
“1963年的11月22日,汉高对着电视开了一枪,死了一个人,然后一直到现在,我们这些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敢上电视。”弗罗斯特苦笑
“更何况现在有了更加强力的远程武器,核弹,氢弹,我们家族的达摩克利斯剑,其余龙血家族的夜之苍穹·星轨这些天基武器。”
“这些武器让汉高的话语权越来越重,好不容易汉高快死了,王权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随着人类科技的发展越快,王权所发展的空间就越大,所以尽量和他做朋友吧。”
“王权的事情我们先放一放。”
弗罗斯特揉了揉太阳穴,“我有点累了,我想我们需要一位新的校长了。”
帕西一惊,“您的意思是?”
弗罗斯特缓缓抬起眼睛,“昂热认为我们没有人选来替代他。”
“是的,在整个秘党中要找到能替代昂热的人都是不可能的。”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被撤掉,如果一个执行官足够优秀,你可以允许他有点不听话。”
“但是不听话到快要超出我们的控制时,他就失去了价值,是时候让卡塞尔学院变成校董会管理的机构了。”
“楚子航那种不稳定的血统,会是弹効昂热最好的证据,我们能争取到绝大多数校董的支持。”
“明白。”帕西轻声说,“我会立刻着手安排。
“去吧。”弗罗斯特挥挥手。
帕西退到门口。
弗罗斯特忽然皱眉,“等一等,你今天一直没有抬头看我,为什么?”
帕西犹豫了一瞬间,默默地掀起金色丝绸般的额发。
他的双瞳暴露出来,一只冰蓝,一只暗金,无论这两种颜色分别看有多美,但在一张脸上出现却令人触目惊心,仿佛看到了恶鬼。
弗罗斯特避开了帕西的视线,“吃药了么?”
“吃药没有用,只不过感觉舒服。”
“还是吃点药,命不长的人,尤其要对自己好一点。”弗罗斯特的声音温和了许多,带着长者般的关怀。”
“谢谢。”帕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