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铁骑纵横，马踏河北
延汉二年，九月
伍宪带着三千骁骑赶到黎阳后，简单补充完给养，随即北上追赶袁军而去。这三千骁骑皆为一人双马，配备马刀，手持长枪，背负连弩，装备精良，气势如虹。他们如同一支利箭，直插袁军的后方，沿途所向披靡。
就在骁骑奔袭的同时，一支千人的具装铁骑在阳平郡边界与袁军李勺交战。明明是一比六的兵力对比，可这千人的具装骑兵却展现出碾压之势。人马皆披重甲，手持长槊，如同重型坦克一般，所到之处，袁军无不溃散。
这为首一将，身着一身黑甲黑袍，手持一杆大槊，入万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那杆大槊所指之处，便有袁军将兵丧命。自开战起，他已连杀十几员袁军军官。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右将军、光禄勋、司隶校尉——马奕马伯然！
马奕的崛起
自回青州后，马奕向陈宪讨要了一百虎卫，又挑选了九百全军精锐，只为锻造出这么一支具装骑兵。具装骑兵可以说是骑兵中的精英，人马皆披重甲，手持长槊。如果说轻骑兵是装甲车，重骑兵是轻坦克，那么具装骑兵就是重型坦克，说它是战场绞肉机都不为过。
马奕自回青州后，闲着无事去讲武堂听了两堂课，正好碰上鲁肃讲解楚霸王项羽的“彭城之战”“巨鹿之战”等传世之战。此后，马奕如同小迷弟一般，翻遍库藏有关项羽的典籍，缠着郭嘉、鲁肃给他讲解关于项羽战役的细节。这小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足足一个月，每日都在研究楚霸王、霍骠骑等传奇骑将的战术特点，甚至要求陈宪给他单独安排一个老师。陈宪听到这个请求都懵了，摸了摸他额头，确定这小子没病。
要知道，马奕的外号可不是“猛将”“勇将”或者什么“儒将”，而是“莽夫”。他平时没事就在军营大摆擂台，现在居然转了性子想读书。陈宪心想，想读书总比出去惹事强，毕竟是“右将军”，天天惹事也不好看。于是，他答应了马奕的请求。
三个月后，这小子还真就研究出点门道，找陈宪要一千精锐训练骑兵。人数不算多，陈宪也就同意了。之后，马奕一直在青、兖二州之间操练士卒，一支具装骑兵还真就让他练出来了。由于人数不多，陈宪就把这支骑兵归编到“玄甲军”，单设一营，由袁烈协助马奕管理。
冀州动乱时，马奕恰好领兵驻训范县，得知袁绍来袭，这小子也不等粮饷，带着人就渡河北上。刚到阳平郡，就遇到攻杀而来的李勺。李勺虽有六千人马，大多都是新招募的新兵，能打的只有他从老家带来的一二百部曲。面对具装骑兵的冲击，哪里抵挡得住？
只半个时辰，这六千人就被具装骑兵冲得作鸟兽散。李勺跟马奕交战仅仅一个回合，就被马奕直接捅穿。当附近东武阳的守将郑禹带着守军出来时，都懵了。郑禹看见一将从远处策马而来，待人走近看清是马奕，下马行礼道：“某将‘东武阳令’郑禹拜见右将军！”
马奕诧异：“汝认得吾？”郑禹回答：“某将昔年曾是飞骑一员！”马奕打量了一番：“郑禹？是你小子啊！吾也就不跟你客气了，速速准备饭食！”郑禹应道：“诺！”
待用完饭食后，马奕在东武阳休息了一日，将伤员、俘虏留在此地，带着具装骑兵再次踏上北伐之路。
骁骑星夜奔袭，一连几天也没追上袁军大队，只是沿途吃掉几支袁军。全军正在休整时，斥候来报发现三十里外有袁军运粮队。伍宪当即带人赶到附近侦查，却发现这支袁军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伍宪当即命令全军后退三十里外的树林蛰伏。
入夜，袁军刚刚扎营完毕，炊烟升起。三千骁骑上马提枪拔刀，伍宪高呼：“儿郎们！随我来！”伍宪带头冲锋，张则也没闲着。论骑战，他不如伍宪，可若骑射，全军上下只有黄忠和徐荣有信心胜他。
只见张则弯弓拉了一个满月，一支箭矢射杀望楼的士卒。他后面紧跟的八百骑多是边塞甚至羌胡人，一个个弯弓搭箭。只听无数声嗖嗖，数千支飞箭射入袁军营中，还在享用晚餐的袁军士卒就这么丧命。箭雨刚停，骁骑军已经冲入营帐，提枪便刺，拔刀便砍。这支袁军本身就是新兵，被这么一冲，作鸟兽散。
仅仅第一轮千骑冲击，袁军阵营已乱。张则带着剩下的骑军第二轮冲击点火，顿时火光冲天。骁骑军结束此战后并未停留，火速北上。张、伍二人商讨后决定，与其留在这里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索性四处袭击袁军粮队。
此后一个月，“骁骑军”袭击粮队五支、巡逻哨骑三队、袁军五曲，自身伤亡不到二百人。一时间，袁绍所辖郡县烽火四起。
洛阳的布局
洛阳，陈宪终于等到了连日飞驰而来的钱汉。陈宪准备北上伐袁，但“大管家”田丰还在青州筹备天子回京的事宜。放眼一看，能替自己镇住洛阳的，只有钱汉。
从官职上说，钱汉现在是“卫尉”，位列“九卿”之一，且掌管宫禁。陈宪又委任他“大司农”一职，他这个丞相不在，钱汉就是文官之首。从军职角度，钱汉现在是“左将军”，是“四将军”中除了陈宪这个“大将军”外军职最高的。陈宪更是另设“大都督”一职，位同司马，钱汉一体节制洛阳汉军。
一月前，陈宪派许褚带着一百名“虎贲郎”，一人双马赶赴徐州接钱汉。彼时钱汉还在乡间视察，刘晔前来接待了他，并遣人寻钱汉。钱汉看着眼前的壮汉，问道：“许将军，汝突然到徐州，可是洛阳发生了变故？”
许褚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大都督，丞相召大都督火速归京，并让我把这封信给您。”陈宪在信中对徐州作出了一番人事调整，钱汉、韦孝、邓方并一万“徐州军”火速北上。
钱汉当夜收拾了行囊，只带了周仓和护卫，随许褚北返。为了尽快赶回，钱汉直接带人横穿了曹操掌控的谯、陈、颍川三郡。半月后，赶到了洛阳，二人当夜秉烛夜谈。
钱汉喝着酒：“你这么着急把我叫回来，不光是主持朝政吧？元皓不在，可是公与在呀，他暂为处理政务，汉升统辖全军，你还不放心？”陈宪喝了口酒，从一旁竹简中取了一册给了钱汉。
钱汉看完后，点头道：“如此，也只有我回来才震得住！”原来，董卓也没有闲着。他得知河北开战的消息，当即派遣李傕、郭汜、牛辅率五万西凉军屯兵潼关，蠢蠢欲动。曹操在颍川屯驻了三万兵马，河内军也有渡河的计划。
十日前，陈宪就已经完成了出征各项准备工作，迟迟没有出发，就是因为这些。全军整编刚刚结束，洛阳可用兵力不到十万，他一下子就要抽掉六七万精锐。一旦四周诸侯异动，洛阳必失。以前，洛阳可有可无，但随着战略重心的西移，洛阳已经不光具备朝廷的政治重心，也是他陈宪西进的桥头堡，逐鹿中原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