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成人礼

2028年8月15日星期三 23:59

暴雨如注的青阳市地下拳场，十六岁的洛天站在环形铁笼中央。聚光灯在他裸露的胸膛投下巨大阴影，右臂的魔纹正随着心跳发出诡异的荧光。观众席传来此起彼伏的下注声，他听见有人在喊：“买新人腰斩赔率三比一！“

“叮——“

铜锣响起的瞬间，对手“黑熊“的铁肘已擦着鼻尖划过。洛天本能地侧身翻滚，后背在带刺的铁丝网划出五道血痕。血腥味刺激着元体力量，他看见擂台四周的青铜铃铛开始逆时针旋转。

“臭小子，你妈没教过你怎么挨打吗？“黑熊甩着带倒钩的铁链，链头镶嵌的翡翠眼珠突然迸发出红光。洛天瞳孔收缩，这双眼睛与三年前追杀他的天机阁杀手如出一辙。

当铁链第三次抽来时，洛天抓住机会扣住对方手腕。元体力量如火山爆发，黑熊的惨叫声中，整条手臂的骨骼在洛天掌心化为齑粉。观众席突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见黑熊断口处流出的黑血，正在空中凝结成莲花形状。

“杀了他！“

看台上的金丝眼镜男人突然站起身，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海传来。洛天感觉鼻腔一热，七窍开始渗出黑血。当他抬头时，看见男人正在用银针扎进自己的太阳穴，每根银针都缠着染血的红绳。

“啊——！“

剧痛从脊椎传来，洛天的元体力量突然失控。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面扭曲成吞天蟒的形态，擂台周围的青铜铃铛同时炸裂。黑熊的尸体被某种力量吸起，骨骼以诡异的角度重组，最终化作一尊青铜鼎的形状。

“够了！“

熟悉的声音穿透雨幕。洛天转头看见李婉婷站在入口处，白大褂下露出半截蛇形纹身。她手腕上的烫伤疤痕正在发光，手中握着的青铜簪子与他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阿天，记住妈妈的话。“李婉婷的声音带着哭腔，“朝着反方向跑！“

当洛天冲向她时，金丝眼镜男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男人的指尖凝聚着幽蓝火焰，洛天在剧痛中看见自己的心脏位置插着三根青铜钉，每根钉子都刻着他母亲的生辰八字。

“欢迎来到天机阁的成人礼。“男人露出诡异的微笑，“你的血，将成为打开洪荒封印的钥匙。“

暴雨倾盆而下时，洛天被钉在手术台上。他看着李婉婷举着手术刀走来，白大褂下的蛇形纹身正在蠕动。当手术刀划破他的胸膛时，他终于看清她脖颈处的胎记——与三年前那条白蛇额间的菱形图案完全吻合。

“对不起，阿天。“李婉婷的眼泪滴在他脸上，“我也是被选中的祭品。“

当青铜鼎的阴影笼罩下来时，洛天的元体力量突然暴走。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意识深处响起：“记住不周山的方位。“右臂的魔纹瞬间蔓延全身，手术台在他身下化为齑粉。

“轰隆隆！“

惊雷炸响的瞬间，洛天冲破地下拳场的天花板。暴雨中他看见青阳市的轮廓正在扭曲，无数青铜符文从地下涌出，拼凑成上古凶兽吞天蟒的图腾。李婉婷的尖叫从下方传来，他低头看见自己的手掌已化作蛇头形状，正在撕裂金丝眼镜男人的胸膛。

“这不是你的力量！“男人在死亡前嘶吼，“你只是洪荒意志的容器！“

洛天在剧痛中坠落，摔进医院后巷的垃圾堆。他扯下胸前的青铜钉，发现每根钉子都连着李婉婷的一缕头发。远处传来急救车的笛声，他突然想起母亲去世那晚，太平间管理员也是这样不耐烦地催他签字。

“阿天！“

李婉婷的呼唤从雨幕中传来。洛天抬头看见她浑身是血地跑来，右手握着染血的簪子。当她伸手触碰他的伤口时，两人同时被某种力量击飞。洛天在昏迷前，看见母亲的蛇形玉佩从李婉婷破碎的衣领中滑落。

凌晨三点，医院天台。洛天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李婉婷怀里，她正在用银针缝合他的伤口。暴雨冲刷着天台，他看见远处天机阁的飞舟正在云层中穿梭，每艘飞舟的船头都雕刻着吞天蟒的头颅。

“为什么？“洛天抓住她的手腕，“你和妈妈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婉婷沉默片刻，从颈间取下蛇形玉佩。“这是你母亲留给我的。“她的声音哽咽，“我们都是天机阁选中的容器，用来封印吞天蟒的残魂。“

当玉佩接触洛天掌心的瞬间，整个青阳市突然陷入黑暗。洛天看见自己的倒影在积水中扭曲，右臂浮现出完整的吞天蟒图腾。李婉婷惊恐地后退，她的蛇形纹身正在疯狂蠕动，最终化作一条小蛇钻进洛天的伤口。

“快走！“李婉婷将簪子塞进他手中，“去不周山找你父亲！“

当天机阁的飞舟降临时，洛天抱着李婉婷纵身跃下天台。在坠落的瞬间，他激活了簪子中的力量。时空突然扭曲，暴雨化作漫天樱花，他看见母亲站在樱花树下，对着他温柔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