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诗为生命润色的秦巴山之子——著名诗人、作家 秦巴子
秦巴子,本名何战平,1960年生于西安。著名诗人、作家、职业办刊人。当过知青、工人、教师,曾任宝鸡市文联《秦岭文学》策划、《金台诗刊》主编和宝鸡作家协会第四届副主席兼秘书长。曾先后担任《爱人》《女友》等多家杂志社主编、策划、总监等职。1985年开始发表作品,迄今在海内外报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随笔、评论等数百万字,曾为多家报刊专栏撰稿,获各种文学奖数十次,作品先后被《小说选刊》《小说月报》《小小说选刊》《微型小说选刊》《中华文学选刊》《青年文摘》《读者》《读友》《读者俱乐部》《中华活页文选》等选载,并被收入海内外数十种诗、文选集,部分作品还被译成了英、俄、日等多国文字。著有诗集《立体交叉》《理智之年》《纪念》,小说集《塑料子弹》,长篇小说《身体课》(入围第八届茅盾文学奖),散文随笔集《时尚杂志》《西北偏东》《我们热爱女明星》,文化随笔及批评集《有话不必好好说》,与人合著有《时尚杀手》《十作家批判书》《十诗人批判书》等。曾主编《被遗忘的经典小说》(三卷本)、《百姓故事丛书》等多种图书,被《亚细亚诗》《女友》《当代青年》评为“十佳诗歌作家”“十佳青年诗人”。
“秦巴子”这个名字唱响西府、唱响三秦大地是在20世纪80年代末,当时在《星星》一类的文学刊物上,经常出现他的诗作。秦巴子——秦巴山之子。那个时候成名的陕西诗人似乎都爱这么起笔名:渭水、商子秦……
1989年6月间,秦巴子作品研讨会成功举办,但当时看到这则讯息的许多人的第一反应可能是:哟嗬!这个土巴子这么快就给玩大了!并且还会习惯性地认为他一定是地方作协、文联系统的“重点扶持对象”,是官方诗人,一现之昙花也。
然而,此后他的新作、力作却如决堤之水,喷涌而出,不断见诸《诗歌报月刊》等诗刊。时人有云:“陕西宝鸡出了个秦巴子,最近挺火,诗还不错。”他的诗还登上了台湾诗刊。于是乎又有人说:这小子真是两岸通吃、无孔不入啊!——当然,这是充满诙谐语气的既有一丝“嫉妒”、又有几分敬佩的赞美之词。
但真正让秦巴子成名,同时也让许多人发自内心折服的是此后他发表在《诗神》的一首叫作《中药房》的诗。读这首诗会使人的脑海里浮现一组剪辑得十分精妙而流畅的蒙太奇镜头,伴随着饱含沧桑感并且中气十足的男中音的画外音……没啥说的,他的这首诗的确是一首难得一见的好诗。从这个时候开始,“陕西第一诗人秦巴子”这个印象恐怕已在许多人的脑海中渐渐形成。
秦巴子为人谦逊随和。在专事码字,成为诗人之前,他下过乡,当过知青,当过工人,还做过教师。实际上在当时已被称为“陕西第一诗人”的他正在宝鸡虢镇的一个大型军工企业的子校当老师。许多人说,初次见面,在秦巴子身上根本就看不出一丁点儿“陕西第一诗人”的派头。朋友说,与秦巴子侃聊,读他的诗一口气读半下午,直到读得他激动起来,才算罢场。他和他的一帮朋友可是那个年代的铁杆文艺青年。
秦巴子的书房兼工作室是一间很小的平房(外面的厨房是自盖的),准确点说,那其实是一间储藏室,只有一平方米大,只能进去一个人,仿佛猫耳洞。秦巴子就是猫在这样一个“洞中”将一组组凶猛的弹药射向了铁板一块的中国诗坛,直至将那块铁板打穿,无不令人佩服。他是那个年头中国火力最猛的诗人之一。
别看巴子名字土,人也长得不洋气,但他本质上却是个真正的“潮人”。他是陕西作家中第二个“换笔”用电脑写作的——由于第一个是某高校计算机系的教师,并且只能算写手不能算作家,所以他该算第一个。“换笔”带来了生产力的极大解放。他从一个多产的诗人,一下子跃升为一个更加多产的全能作家,诗歌、随笔、小说、评论全面开花,从而也进入了他写作生涯的黄金时期。那时候流传着一句话:但凡有汉字的地方就会有秦巴子这个名字。
余心焦有诗云:“生活它逼得紧。”在20世纪90年代,什么力量可以延缓和减弱中国最多产的诗人、作家的创作势头?残酷冰冷的现实。当时秦巴子所在的工厂改革,要将职工子校拿掉,也就是要将他的饭碗给端走。虽说他稿费也有不少,但写作在当时人们的观念中只是个“副业”,而并非维持生计的稳妥之法。他受此影响,心便难以踏实下来。秦巴子不得已跑到西安去找寻工作,南嫫等热心朋友帮忙搭桥牵线,总算还有一家大众期刊的老总将这位“著名作家”当成“人物”,不但收留了他,还聘他做主编。后来另一文学刊物《文友》火了起来之后,当时该刊的老总慧眼识珠,有意将秦巴子收到帐下,派秦巴子的朋友去当说客,成功地将其说服过来,加入了《文友》团队。
时间在流逝,时代在发展变化。许多人相信,秦巴子一定会继续大踏步地朝前走。尽管,他从虢镇进入长安以后,其他文字已经大大减产,但诗是诗人的“命根子”,他不敢怠慢,在其第一本诗集《立体交叉》写得精短出彩的自序中,他写道:“还有一个交代,就是在21世纪,我还会写下去;如果读者读了这些诗,觉得对这个诗人还可以有所期待,那你们就接着读他的新东西吧。”相信当年当老秦写下这句话时,他肯定毫不怀疑自己会一如既往。
如今,21世纪的第二个10年快要结束了,如秦巴子早年的一篇文章中所说:5年一小结,10年一大结。在“总结”这个话题上,有朋友调侃秦巴子道:“十年二十年前,总结90年代或20世纪的时候,老秦怕谁呀!一年200首,坚持15年,手握3000首诗来参加总结;这十年二十年,老秦只有几十首,咋办?”说完,大家笑嘻嘻地望着秦巴子,意在刺激这位老黄忠,希望今后十年他能够回到八九十年代那种多产而质优的神勇状态。
秦巴子自己也曾向朋友坦承:近十年二十年间,他有好一段时间无诗或写诗不多。在熟悉和了解他的朋友看来,这属于比较严重的“写作事故”,尤其是对秦巴子这位昔日的多产诗人而言。
现如今,秦巴子主动地回到昔日的诗友们中间和一些诗歌活动中。几次诗会,与大家亲切交谈、积极互动,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
其实,秦巴子并没有放下他手中的笔。他大隐于家,进入新世纪以后写出了一部名叫《身体课》的长篇,又在诗友的大力帮助下,出版了诗集《纪念》。这是他的一部大选集、精选集,其分量自不必说。他以往的写作成果有待我们重新认识,仔细评估。而更让大家感到欣慰和惊喜的是,他用近年重新写起来的新作告诉世界:他不但营造意象的深厚武功全在,并且很注意融合口语诗。在此十年间他所取得的成果,大有拓展诗路,超越自己的架势,而这才是最重要的。
(伊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