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彼岸残魂：述往昔1
不一会，已经受伤的璃音渐渐失去了继续战斗下去的能力，嘴角有着血迹，璃音收了法术，站在云端，抹去嘴角的鲜血。
邪月皱眉道“放弃吧，你的身体已坚持不住了。”
璃音淡笑“你让我如何放弃？若我放弃了，那你呢？你真的是想你毁了六界吗？”
邪月淡漠一笑“难道璃儿觉得，我只是说笑？”
“不，你不是说笑，你是另有打算。”璃音淡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个故事？故事听完我们再继续，如何？”
邪月皱眉，不语。
璃音看着不语的人，直接在云端坐下，开始讲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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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初始，六界初成。
数十万年以来，只有五位上神同时获得神格神籍，仙界自那以后便有了五位上神。
而冥界有一株鲜红明艳的曼珠沙华也正在那时化形，洛川河畔那耀眼的红色光芒在其化形的半个时辰里久久不曾散去，待那红光散尽后，冥界的彼岸花神诞生了！
那化形后的曼珠沙华却又在一刻钟后恢复了花株模样，并给那八百里黄沙带来了一片红色的花海。
而对于花神的诞生也只有一代阎王察觉到了，但当他赶到时只看到了遍地的花株。
可就在十万年前，那曼珠沙华的第二次化形竟给整个魔界带来了永久的封存。又因其在化形的一瞬掩去了所有气息，所以二代阎王才没有察觉道到彼岸花神再次出现。
曼珠沙华化形后第一次去凡间的时间，正是墨染上神首次到凡尘历劫的时间。不想那封印了自己的法术，私自闯入凡间的曼珠沙华竟不巧得遇到了正在凡间历劫的墨染上神。
那时谁也没想到墨染上神的劫数，在悄然之中便早已发生了变化。更没有人知道，那曼珠沙华自第一次化形起便拥有了神格和神籍。
墨染上神凡尘三世历劫结束后，便极少出现在世间，但却时常会在洛川河畔。一直看着奈何桥上往来的游魂，因那三世记忆中那女子的面容在他脑海中皆是模糊的，他只得掩去踪迹在冥界查探，却都没看到那与记忆中相似之人。
曼珠沙华在墨染上神历劫结束后知晓那是上神，而她不过是一株曼珠沙华，一个小小仙子，怎么可以让上神为了她一株花动情后，再下凡历那十世轮回之苦。
上神可以动情，但若是那份情在十世后变成了执念，上神的死劫就将无法避免，甚至会提前而至。
可那时的她并不不知道所谓死劫指什么。直至后来方知，是何种上神才会经历死劫，又何为上神的死劫。
曼珠沙华想着离开是最好的，这样就不会有死劫的存在。毕竟她当初真的只是觉得几百年间都遇到了同一个人，难免好奇，就都结识了一下，简单的相知相谈，仅此而已。
她要是知道那是上神历劫，她肯定会把所有好奇打包扔得远远的，毕竟她并不想和那些上神扯上什么关系。
但那三世的相伴相知的情感，又让她觉得有些惋惜，她那会是真的下定决心要结交一个朋友啊！
虽说是凡人，但可轮回不是，她就等个十年或是百年来也就是了，可偏偏是个上神！她不想和上神打交道。
想到那些相处的时光，她确实不舍，因为三世间的忘却与再相识，那份羁绊的缘分是那样的奇怪，无论她在哪，那人再轮回时都会出现在她的身侧，第三世时还送给了她一支精致的木簪。
可那会的曼珠沙华并不知道，那动情之人，至始至终都而并非墨染上神。
直到曼珠沙华误闯入了那被上神之术封印的魔界，遇到了那个拥有和墨染上神相同样貌的魔君——邪月，曼珠沙华才渐渐得不再去关注那位上神是不是会真的迎来死劫。
相处久了，她就不禁觉得魔君邪月更像是自己在凡尘所结交的那三个凡人，邪月给她的感觉很是熟悉。但她也感到疑惑，毕竟魔族众人是不会有轮回历劫之说的。
可她又觉得这该是个例外的，毕竟她当初是有查探过那三人的灵魂的，可都没有查出那是墨染上神的灵魂，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灵魂罢了。可结果呢，人家是上神，还是五上神之首。
所以，她悄悄得对邪月的神识及灵魂进行了探查，发现那灵魂的气息同那三世之人一模一样，面貌又同墨染上神如出一辙，她的心中便有了猜测。
可也因她悄然动用上神之术追溯身为魔君邪月的神识和灵魂，使得那洛川河畔的花丛出现异动。
惊扰了二代阎王不说，还让那一直在洛川河畔的墨染上神也察觉到了，那天地初始便存在的曼珠沙华已经二次化形，但他们都未曾寻到半点踪迹，即使墨染动用了上神之术，都未能寻到。想来是其掩去一切彼岸花神气息和元神的气息离开了冥界。
……
邪月知她喜欢人间，便总是带着她去凡间，陪她胡闹。
相处了几日后，她才告诉了邪月自己的名字——璃音。
邪月时常会给璃音带来各种各样的新鲜小玩意，就是璃音想要到凡间开酒楼，邪月二话不说就陪着璃音到凡间，开了间小酒楼。
可璃音并不知道，魔君是不可擅自离开魔界的，每次离开魔界前，邪月都会讲自己关在房内，卸去一身魔气，为的就是不让仙界的人有所察觉。若是让人察觉他出了魔界，定会给魔界和墨染带来麻烦。
可身为魔，每次卸去一身魔气，就如将全身的骨头敲碎再接上，那样的疼痛，邪月从来都是咬牙承受着，从不曾抱怨过半分。
一年后，璃音因醉酒，又或是因为邪月的那一个举动，导致了璃音给自己设下的禁制封印减弱，使得曼珠沙华的元神和花神的气息在魔界显现，引起了那洛川河畔花丛泛起红色光芒，使得二代阎王察觉到了她的踪迹，也引来了墨染上神。
见到突然出现的墨染，邪月才明白过来，原来，她愿意在魔界停留，只是因为自己的面貌。毕竟他一直都知道墨染这一年里都在寻找那彼岸花神，一个上神，竟在冥界滞留了一年之久。
墨染在见到璃音的时候才知道为何动自己用上神之术都无法寻到她的踪迹，原是璃音以自己的心头血布下禁制，彻底封住了自己身为曼珠沙华的元神和花神的气息。
邪月见到墨染要将人带走，伸手阻拦道：“你一直要寻的人是她？”一袭黑袍的邪月看着那一袭白衣的问道。
“是。”恢复上神身份的墨染，自是也恢复了昔日的清冷，“身为魔君，你该明白，她是仙。”
邪月听后，微愣，“若我说，在此之前，我都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凡人呢？”
“你带她到魔界，她定是丝毫不害怕的，难道那时你就不曾怀疑过她真的只是凡人？”
“多次试探后，我才消除了疑虑，若不是今日见到她的元神和那周身的气息，我都不会相信，她是天地初始以来就存在冥界的曼珠沙华。”更何况，不是他将人带进来的，而是璃音自己踏足的魔界，甚至穿过了墨染封印魔界的封印。
“既然现在知道了，就不要再靠近她。”墨染淡声道。
“那你呢？你这一年里，为何一直在寻找她的下落。”
“这是我的事，你不必管。”墨染微微皱眉，差点脱口而出，为了消除已经汇聚的魔神之气。
“墨染，你是上神。”
“我知道。”
“墨染，只要她不愿在仙界待下去，无论使用什么方法，我都会将她带离仙界，她说过她不喜欢仙界，她……”
“待她醒来后，我自会同她说明一切，我可以放弃神籍，不做上神。”墨染打断道。
“好，你可别忘了，我是世间，唯一一个有能力牵制你的人，所以，你最好说到做到。”
“你也别忘了，我也是这世间唯一一个有能力将你摧毁之人。此刻起，你最好做好你的魔君，不得再踏出魔界一步！”说完，墨染上神便将璃音带离了魔界。
两人离开后，偌大的魔界宫殿内瞬间恢复了久违的沉寂。
邪月静静的坐回桌前，讽刺一笑，他不过是墨染上神的另一个灵魂，还是一个多余的灵魂罢了。自墨染成为上神获得神籍那刻起，墨染就获得了新的灵魂，而他作为原始的灵魂，自是要被剥离舍弃的。
作为被剥离的灵魂，墨染没有将他像其他四位上神那样亲自送入冥界，入轮回，而是被墨染亲自送到了魔界。那会只是虚弱的灵魂的他，在魔界祭坛上沉睡千年后才拥有了自己独立的躯体。
而混乱不堪的魔界也自他拥有身躯后，有了新领袖，也有了约束。
邪月刚获得身躯后不久，墨染再次踏足魔界同他下棋饮茶起，将他是被剥离的灵魂事道出时，他就明白的。
墨染获得新的灵魂不将他送入轮回，确实是为了解决魔界的混乱，但更多的是由自己能牵制的灵魂来统领魔界，将不可控的因素控制在自手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所以他本就是那个未成为上神之前的墨染的灵魂，知道后也没有什么异议，只是安心做他的魔君，这那数十万来他也确实不曾踏出过魔界。
又过了几万年后，他从墨染口中得知，墨染上神竟还要下凡历劫三世，为了保证墨染上神能完整的历那三世轮回之劫，邪月作为没有送入轮回的灵魂自是也得一同入凡尘轮回，历劫。
一袭黑袍的邪月静静看着手中的那支木簪，落寞道：“起初你不愿留在魔界，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之后愿意留下来，是因为我同他拥有一样的面貌吧。”
罢了，在历死劫前，能渡过一快乐的时光，比起之前在这冰冷的大殿内，虚度的数十万年的光阴要好的多。至少他觉得自己真切得存在过，作为邪月的存在，不是一颗被剥离的灵魂。
……
可邪月并不知道在轮回落入凡尘后，墨染上神的元神和上神的灵魂便陷入了沉睡。直至历劫结束，上神归位，魔君邪月便也回到了他该回去的地方。
但切身经历三世凡尘的邪月却没了那些凡尘的记忆，只恍惚觉得自己虚度几百年光阴，而归位的墨染上神，则收回了凡尘三世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