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113章 番外篇五 鹣鲽情深之弑天暮清
妖——物反为妖,这个物,可以是物品,也可以是动物,这些东西失去它原本的性质,就变成了妖,同时跟人也有密切的关系,人反常也是妖,这就不是什么具体的东西了,是说一种状态,凡人后来间管那种行事不符合规矩、礼仪的人,就叫他“作妖”也就是说一切反常的东西,就是妖。妖字左边是个女右边是个夭折的夭,合起来就是一个夭折的女人,这就包含些恐怖色彩了,古人认为夭折的女子怨气最大,而这种怨气也是催生妖产生的原因之一,凡间传闻,妖则多是由人死后产生的怨气而生。
鬼——诗书有云,众生必死,死必归土,此谓之鬼,所以鬼的基本概念就是跟人死有关,是人死后产生的一种东西,凡人认为,鬼是人死后的灵魂,简单的说,鬼与人的精神有关,也可以看做是一个人精神的延续,在凡间的古代鬼和神是相同的,经常合在一起用,称作鬼神,所以最早也是指人的祖先,神灵。
怪——异也,在凡人的眼中,泛指一切怪异的东西、现象,跟妖的概念很接近,所以经常合在一起用,叫做妖怪,与妖不同的地方在于,怪一般是一种不祥的征兆,就是常说的发生奇怪的现象,预示着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比如地震之前的怪异征兆,大旱之前的怪异征兆等等。
精——凡人认为,天地万物,皆秉精气而生,精就是动植物等等死的活的东西,吸收天地间一种神秘的能量,所产生的精灵。比如,什么东西时间久了,都能成精,变幻成人形,比如白骨精,一堆白骨都能成精,与妖和怪的区别是,精不反常,是自然规律,但对于凡人来说,精还是难以预料的东西,所以经常与妖、怪合在一起称呼。
而至于魔,——与佛相对,最早是佛教修行中的术语,是阻碍修行的一种心理状态,佛家后被被道教吸收,同样指阻碍修行的一种考验,心魔、走火入魔等,主要指一种状态,很少指某种具体的东西。然而六合八荒之中,魔可由万物而生,比如万物的邪念,咒怨,情绪等等,大千世界这些都是滋养魔产生的条件和温床,已然成了上仙的仙人若中途自甘堕落,邪念丛生,也可堕仙入魔,故而放眼天下,魔的类别来源种类最为繁复,故而也日渐流传为妖魔鬼怪之首。凡人一般认为魔也是邪恶的代表,魔这个概念也是指两种,一种是指一个特定族群,另一种是指被赋予的状态,比如妖魔、魔鬼等。
可神仙与妖魔之间,有时候也并非区分的那样清晰,有时候,总会有那么些不合时宜的事物出现,让原本各讯其矩的六界各族措手不及,当然,其中也不乏珍贵瑰丽的东西。
近日,暮清频频出入九重天之时就觉得这戍守南天门的小将十分可疑。最近魔族频频发生异动,她奉旨日日前来朝会,可是每次路过南天门只觉得那守门小将总是在东张西望左顾右看的,全然没把精力放在这守门之职上,更有甚者她亲眼看到甚至几个常来九重天上拜会的神族首领他时常都会叫错,暮清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便在这一日,悄悄的跟随着小将身后,看他意欲何为。只见待他交接班时她才发现,这小子果然有蹊跷,他竟鬼鬼祟祟尾随着那天君偷偷流进了凌霄宝殿,东张西望,探头探脑的,这天宫职务分明,非自己职务所在一律不得乱闯乱动,料他那全然不是他的职责所在。
“站住!”暮清一声怒喝,那小将忽然收住了脚步,却只是背对着她,迟迟不说话,更不敢回头看她。
“你是何人?哪部当差的?这么鬼鬼祟祟?”暮清大喊着问他,见他毫无反应,便忍不住大声呵斥道,“速速报上名来!”
彼时九重天上值班的将士都是分了班次,若是正儿八经的神族侍卫大可一一如实上报即可,可着小将被她这么一问,忽然二话不说头也不回的就转身逃跑了,这一跑可是应了暮清的猜想,好在暮清本就是有备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拦住了那人的去路,挡在他身前。
“你给我站住!你是何人!鬼鬼祟祟意欲何为!”暮清厉声道。
那小将转过身来只是对着她笑,暮清一看,倒是生的十分俊俏,即有些眼生且有点眼熟,一言难尽总是觉得怪怪的仿佛在哪见过。只见那小将淡然一笑向她行了个礼貌陪笑着说道,“上仙,有能耐的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彼时的暮清心高气傲血气正盛,怎受得了这般挑衅,便满口应了下来。
“什么?有能耐?我倒要看看你有个什么能耐?走!我看你能搞出什么名堂!”暮清大喊着,一路跟着那小将,不知道弯弯绕绕在天上飞了多久只觉得手臂都酸了才停了下来,谁知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哪魔界遗仓谷底。
那小将停了下来,摇身一变,那人竟是……
“你,你,你是,弑天?!”暮清一惊,问道。
她见过着魔君的面容,那是从天君的一副画上看见过的,那怪方才就觉得眼熟,这下她认出了他,那人只是对着她笑着,并不承认也不否认。她仔细的看了看他,只见那人俊美绝伦,五官分明,有棱有角,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鬓若刀裁,眉如墨画,俨然就是那魔君弑天啊!本人倒是比那画像上好看了不少。
“不好!他骗我来此,定有埋伏!”暮清这才晃过神来发现上了当,他混进天宫必然是为了打探我神族讯息,我不在九重天上抓住他就已经失了先机,如今还跟随着他到了他魔族老老巢……暮清啊暮清,你真的是……完了完了,这下被他骗来这样的地方,而我却单枪匹马……她心里嘀咕着紧张的很,上七上八下一段小鹿乱撞。
“不。不,我要保持冷静。”她对自己说,面上她却毫无惧色,冷笑了两声,轻描淡写的问着。
“堂堂一届魔君竟然化妆成我神族看门小将,怕是不大光彩吧……”她攥紧了手心,只觉得密密麻麻的汗珠都在手里了。“魔君殿下千方百计混进我天族,怕不是来欣赏我神族风景的?还是怕我九重天上神族守门小卒辛苦特来相助?”她故意放大了嗓门,清了清喉咙喊道。
弑天见她这么说,倒是颇为意外,放眼瞧见眼前这么一个美丽动人却毫无城府的小丫头,不禁觉得可笑他忽然笑了,他仍旧沉默着,可他此时的不说话却比说话更让暮清开始忐忑起来。他只是直直的盯着暮清,仿佛在欣赏一件从未见过的宝物一样,看得暮清毛发悚然。
暮清被他这么一看,只觉得浑身忽然不自在,可又不知如何应对,总不能抠了他那双招子吧,可心想自己又打不过他,一气之下便厉声呵斥着。
“要打就快快干脆利索的打一架啊!你盯着我做什么?”她拔出武器握紧了手中的长剑。
“因为你好看啊……”弑天忽然向前走了一步,依然面露微笑,神情自若。
他的笑容恍若璀璨的星河,明亮而又有温度。让她不禁多看了两眼,谁让她自小便有那欣赏帅哥的天赋?可仅仅是两眼,她就立刻拍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过来,心中喃喃自语着,别被他的外表蛊惑了,你眼前这个可是杀人不吐骨头的魔头啊。暮清暮清,睁大眼睛,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她小声嘀咕着。
“岂有此理,竟敢对本君无礼!”暮清看他仍然一直看着自己忽然大喊着即刻挥舞着腰中长剑便向他刺了去。
弑天没有出剑,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夹住暮清的剑尖,将那剑梢挪向一侧,暮清已然动弹不得。
“岂有此理!你!……”暮清被他这般戏谑,更是恼羞成怒,脸涨得通红,又向他杀了过去。
这次两人拆了几招,几下子回来,那魔君依旧闪闪躲躲,二人一时间打的难舍难分。暮清忽然剑锋一转,那剑在她手越来越快,她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舞动的虎虎生风。她浅粉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握着青剑的手腕轻轻旋转,青剑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光影交杂。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剑越转越快,地上的花瓣也全然被卷了起来,空中飘着淡淡的花香。她曼妙的身姿在空中乱舞,势必要使出浑身解数打败这魔君,弑天却看的痴了,只是本能的躲避着那招招凌厉的剑法却丝毫不记得反击之术,更是似乎把精力都放在欣赏一场表演之上。忽然间暮清身体爆发出绚烂的光芒,翩若惊鸿,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向着弑天胸口刺了过去。他弑天刹那回神,莲步生风,这次似浮光掠影一般躲了下去。从白天到晚上,黑夜又到白天,就这样僵持着,这一战足足打了数月有余,暮清渐渐体力不支,动作也越来越慢。终于又到了一个夜晚,正值夜深,又下起了雨,二人仍旧对峙着不肯认输。无尽的黑暗中,大雨滂沱,二人战至一个悬崖边上,陡然间暮清手中那青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她腰身一转,自觉仿佛抓住了弑天身法中的一个破绽,胳膊一展,那把剑直直朝着弑天刺了过去,但自己脚生生的撞在了地上,这次,弑天竟然没有躲,这一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胸膛。
弑天却忽然在最后关头拦腰抱住了她,她一惊,往下看去,还好是他,否则她就会摔下那万丈深渊!
“你!”她一把推开他。
“你这是做什么?谁让你救我了?你怎么不躲?”暮清看见殷弘的血顺着她的剑梢流下不由得心中一惊,眼下他又救了自己……恍若自己恩将仇报一般,她九尾狐族一向不喜欢欠什么人情债,他这么救她反倒让她心软了下来。
他一直让着自己,未曾使出真实的本领,他这如今竟然当胸一剑都不躲闪?还救了自己,这可让我怎么办是好?暮清心下踌躇。看到剑你都不会躲闪,你是不是傻了?你看不见这剑都来了吗?她面有愠色却仓皇失措,甚至有些歉意的呵斥着他。
忽然她的脸有些红晕,低着头问他,“我是不是刺得深了,你,你,还好吧……”她抬起头来,却正好撞到他的笑容,他依旧对着她笑着,他的笑容是那么温暖,甚至可以融化这世上所有寒冬。
弑天慢慢走近她,她一步步后退着,直到被逼到无路后退。
“你的血……”暮清红着脸说道。
弑天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放开我!你做什么!把我放开!”暮清不停的挣扎着。
“别动……”弑天轻声说,“你这脚要赶紧包扎,否则可就成跛子了……”
“放开!放开!”她依旧大声喊着却毫无用处。
“红尘舞,相思苦,辗转难寻芳心主,寒夜随风数。慕天楚,远山土,长剑问天无人渡,谁弹醉仙谱?冬雨潇潇,思君迢迢,鸿雁在天鱼在水,此情似托星月捎,细雪飘飘,忆君遥遥,星掩光芒月掩影,此念唯有梦中消。哈哈哈……”弑天自言自语着,弑天忽然仰天长啸大声念着这莫名其妙的诗,他肆无忌惮的笑着像个孩子,任凭鲜血直流却浑然不顾,他却看来怡然自乐,一手抱着她往回走。
“形单影直对相望,只羡鸳鸯不羡仙。得此一女,此生何求?罢了,罢了……”他感叹着,大笑着抱着暮清向暗夜大殿中走去,伴随着他的笑声,暮清挣扎的挥舞的手臂也缓缓慢了下来。
“这个魔君好像也没那么坏……这等时候还记得念诗?”她忽然捂着嘴笑了起来,觉得这人是不是有点傻……傻的有趣还有点憨,她停止了挣扎,心里默默想着。
“怕不是九重天对这魔君有点误解?许他不是那般十恶不赦之人也未可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