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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可怜人
“嗯,你说说这都什么事儿”呆瓜随手拿起桌上的糕点,一边咀嚼着。
“婆婆呢”
“呃,这个,对了,你的伤,我已经帮你调好了。”呆瓜眼神飘忽不定,故意岔开话题。
“我问你婆婆到底在哪儿”她一直盯着呆瓜。
“婆婆她…她…她已经驾鹤西归了。”她从床榻上滚了下来,泪水划过脸颊,浸没在她那苍白的唇上。
“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用力地摇晃着呆瓜。
“哎,你看你不信我,自己去看就便是了”
“嗯,昨天我看状况有些惨烈,就随便收拾了一番。哦对了,婆婆她…她姓什么,也好给她刻个碑文。”
“我…我也不知道,让我静静吧。”
“哎,别太难过了。”呆瓜拍了拍她的肩膀。
待她心情恢复平和后,“欠云是谁,告诉我”
“你怎么知道他的”
她拿起无影剑,狠狠插在树干上,“你只管告诉我,别的你不用知道”
“果然有些狠劲儿,你一个姑娘家,也不知道嫁得出去不”
“呵,当然会,这不用你操心”她揶着呆瓜的脖子,像要吃了它似的。
“好好好,你先松手”呆瓜摸着脖子,“哎,疼死了,好歹我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那有你这般对待恩人的”
“呵,恩人”她语调奇怪,“我活在我不存在的世界,我给你自由,倒是你的恩人才是”
她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更冷了。
“好好好,恩人先让我填饱肚子”呆瓜笑得贱兮兮的。
“拿着”呆瓜接过她扔的一个布包。
“这什么,这东西能吃,你确定”
“爱吃不吃”她一把扯过那布包。
“其实欠云和子麗亦师亦友,只是一般默认欠云是师父。”
“子麗,他怎么会认怎么个冰木头做师父”
“欠云看见断崖山上只吊着一口气的子麗,本来是不想多管闲事的,子麗死死地拽住了他的衣角,他本想将子麗打下断崖的,那凄凄惨惨模样又让他动了恻隐之心,加之子麗长的俊眉秀目”
子麗一直跟着他,他倒是没拒绝也没理会。看子麗实在饿得发慌,悄悄多买了一个饼。
“你叫什么名字”影子将多买的饼扔给他,他只顾着往嘴里塞。
“段子麗,谢谢您”子麗哽咽着,影子问他名字不过是想起曾经的自己。
“好名字,不过你实在不能跟着我”他虽然脸上平静,可是毕竟子麗还是个五六岁的孩子,离开他指不定哪天就丢了小命。
“好的,师父”子麗还是机灵的,连忙磕了个响头,这下让他拒绝不得。
“等一下,刚才你磕的那个头算是还了人情,不要叫我师父,我也没比你年长几岁,把我叫老了我可不习惯,以后你只当我是你兄长”
后来他就将子麗带离了世间,回到了镜外空间。
“可我仍不觉得他是个好人”她有些愤怒,这是因为她和欠云似交过手的,他的力量非凡间之力,加之欠云一直有置她死地的心。
“欠云本来就是中立,一直不悲不喜,他所在空间本就超然,对这世界的只是以旁观者的态度”
她的拳头依然攥的紧,“既然他有余力为何要将他人拉入深渊”
“这些事不过是牵丝樊笼,只是他不想参与其中罢了”听着呆瓜的话,她眼神却有一丝忧郁。
他将子麗拉入其中就已然由不得他自己了,如果真的置之世外的话,他的妹妹也不会让他如此在意。
“你怎么不说话了”呆瓜有些诧然。
“没什么可说的”她转身背对着呆瓜。
“哎,你还未痊愈,你去哪儿”呆瓜看着她没带佩剑,有些着急。
呆瓜上前欲追,她却设下困魂咒,被她拖住。
“这石头到底藏着什么秘密,为何青衣触及会受重伤,还有子麗,到底该如何”她站在断崖上想象着子麗当时遭遇的情景。
“这断崖深不见底,当时的子麗又是怎样的绝望,或许是救赎吧,站在子麗的角度,是该感谢他,只是”
“只是你对他有恨”她的话突然被接上了,这人便是断崖爵迹归隐的树老。
树老踩着草鞋,斜倚在断崖的一棵枯藤树上,手上转着一根枯木。
“呵,你是树老”她不卑不亢地转身看着树老。
“你竟知道我,不错啊,眼光挺好的,你呀,就是想的多了,徒增烦恼”
“树老,您既然常年在此,那当年的事可否告知我”
她有求于树老,言语平和且温柔,虽然不是她的作风,不过她的确是极想知道的。
“欠云那小子,是家中长子,他家由于劫难遭了灭口,只留下他和妹妹二人,他带着妹妹四处讨生活,好在后来遇到一个老人收留了兄妹二人,他也学了些本事在身,妹妹做些针线活,本来日子也将就。”树老叹了叹气,借着说。
“可惜造化弄人,后来老人病重,兄妹二人为了给老人治病耗尽了家财,寻遍名医,无药可解”
“后来呢”她想知道更多与子麗有关的事。
“后来,他在一本古书上看见了解救之法,但是天意难测,最终老人也没救回来,他的命格却变了,他妹妹也离奇失踪了,他好像丢了魂,成了冰冷的木头”
“再然后呢”
“再然后他碰见了胡苑哲,胡苑哲是一个棋圣,他俩是在那时遇见的,他眼里有了光,可是突然有一天他消失了,谁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啊,那他怎么遇到子麗的”
“这个嘛,你别急,他是因为看见了他妹妹,来寻他妹妹的,只是恰巧碰见垂死挣扎中的子麗,拉了这孩子一把而已”
“他妹妹是何人”她随口一问。
“好像叫什么青衣”
“青衣,难道是她”她听到这名字时念叨了几句,然后激动的说“我认得,我见过她的”
“那他岂不是利用子麗让我找到他妹妹,既然知道,为何不见”她心中甚是疑问,将全部注意力放在耳朵上。
“未尝不想,只是现在的他已然是块真的^木头’,他不知妹妹于他是心结还是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