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考加油！
不知不觉离高考只剩了三十二天。
上次全市模考，我考了572，班里前一名和后一名之间的分数咬的紧，到我这里形成了大断层，最后一名，和倒数第二名差了16分。
自己越是心急越是考的不好，蒙在被子里哭了两回，气自己笨，又不知道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怎么才能进步，我知道自己就是死学，拼的就是坚持，但是我感觉自己快坚持不下去了。
袁圆安慰我：“你说自己考的不好，那我们这些平行班的岂不是没学上了？！方方你已经很优秀了，不要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嘛，你看看你们班的那些非人类，二十多个600分诶！”
袁圆给了我一个爱的抱抱，笑眯眯地踏着铃声回了教室。
每个人都在各自的战场奋力搏杀，为自己争夺一片光明灿烂的未来。
季绯因为爷爷常年卧病在床，意志坚定地要学医；褚湉湉和徐静客约好了要一起去A大；张章打算报天文学；姚舒同文学系没跑；袁圆说她以后就当个老师；孟蕤宾从小立志做律师......
原来大家都是有目标地前进，有目标地奋斗。
我发现，我好像连个目标都没有...
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刷着题，没力气爬起来。
褚湉湉课间去接水，路过，拿了我的空杯子顺便帮我也接了杯热水，热气在杯口娉娉袅袅，她放下杯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背：“坐直，把眼睛瞅坏了。”
我放下笔，枕在胳膊上歪头看她：“湉湉啊，分我一点你的脑子吧！”
褚湉湉笑了笑，在脑袋旁虚空抓了一把又扔到我的头上：“好了！”
徐静客路过嗤笑：“两个幼稚鬼！”
然后褚湉湉踹了他一脚，洁净蓝色的校服裤腿蹭了一丝灰：“要你寡。”潇洒离去回了座位。
徐静客无奈地拍了拍裤腿，嘟囔着，走的时候瞪了我一眼。
他们俩突然冷战了，我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更让我和季绯意外的是，徐静客这次居然也没有服软。
反正肯定就是他有错。
还瞪我？
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对我这个调和剂友善么？！
气死我了，我要写题冷静冷静，我怕自己忍不住给褚湉湉说他坏话。
看着黑板上的数字一天天减少，时而紧张地要命仿佛下一秒就要上考场，时而又诡异的平静打算破罐子破摔。
这几天每天都在做卷子，老师也来不及判，考完了就把答案发出来让自己对答案。
现在这个阶段嘛就是保持一个手感，高考能发挥到什么水平也大致有个估计了。
我抱着新印的英语卷子上楼，付纪珩和任骁走在我前面的那截楼梯。
“卧槽，真的？！她真的给你点赞了？”任骁惊讶地转过头看向付纪珩。
“嗯。”付纪珩拧开瓶盖喝了一口矿泉水回答道。
任骁拿篮球撞了撞他，两人拐上另一截楼梯。
“行啊，死闷骚！保不齐还是个双向暗恋。不过，搞暗恋可不像你的风格，我还以为你会直接说。”
“她胆子小，反正没几天就高考了。我不想影响她学习。而且她好像不喜欢我。”
“噗，闹了半天是你单相思啊。其实要我觉得吧，追你的那个谁，那个，呃...对，张羽薇.....”
“哦，但是我要我觉得。”
“靠，又截我话，逼死强迫症知不知道！”
我放缓了自己的脚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心里一片平静，过年的时候就知道他有了喜欢的人，高考结束会表白，现在不过是又亲耳听了一遍罢了。
脑海中有两个声音，一个说：方时，他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你可以掐灭不切实际的幻想了！
另一个说：虽然恋爱是两个人的事，但喜欢是一个人的事啊。方时，大胆一次吧！
我甩了甩脑袋，获得一丝清明，不管怎么说，现在都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马上要高考，我眼下最重要的是学习。
对，学习！
我到班级后门的时候，任骁抱着篮球折了回来，看见我突然一怔，随即冲我笑了笑，我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回了他一个笑，进了教室，他也进了我们班，压低嗓子喊了一声：“付纪珩，球！”
篮球从我脑袋上方飞过，又稳稳地被付纪珩接住，我不禁缩了缩脖子。
得亏我长得矮。
付纪珩抱歉地看着我：“没砸到吧？”
“没有！哈哈哈，毕竟我的身高优势在这儿。”
他笑了起来，眼尾微微挑起，露出白晃晃的牙齿。
晃到了我的心。
我四处游走发着卷子，心里却是在想：他也许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把我当成小孩儿才会拍拍我的头吧，毕竟他有喜欢的人了啊。
我不应该想歪的。
但我忍不住心动。
高考那天，爸妈关了店，我被迫穿了一件红色的短袖，衬得我很黑，但是我妈说寓意好。
班主任拿了个小喇叭，站在队伍前让我们检查东西有没有带全，又嘱咐了一下注意事项，给我们加油鼓劲，然后组织我们上了大巴。
刷了身份证踏进二中校园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跳得厉害，我扭头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乌压压一片陪考的家长，蓦然听见我爸洪厚的声音穿过人群：“方时加油！”
虽然没看到他们在哪，但是我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红着脸一步一坚定地朝考场去。
方时，加油！
我可以的！
离进考场还有几分钟，我又想上厕所了，急忙忙跑去厕所，又上不出来。
纯棉短袖，运动裤，帆布鞋，仪器刷过背部的时候嘀嘀嘀响了一下，老师没说什么，让我进去了。
失误，应该穿运动背心，就肯定不会响了，下午就换！
坐在座位上紧张地不行，手抖地厉害，浑身僵硬，往名单上签名字，但是写的歪歪扭扭。
贴条形码的时候手还在抖，检查了几遍生怕贴错位置。
心扑通扑通狂跳，手里沁出冷汗。
考场里的表咔哒咔哒的走着，声音清晰地敲打着我的神经。
终于！听到那个期盼的铃声。
开始答卷...
说来也怪，明明开考前还大脑一片空白，看到题却能从脑中不断调用存储的知识。
我写到作文时抬头看了眼墙上的表，呼～时间够。
轻轻放下笔，舒展了一下僵直的手指，在裤腿上擦干手心的汗，开始构思。
“请考生停止作答。”
监考老师发出指令，等他们收完卷子清点好，发出能够离场的指令，拿好东西，出了教室，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终于考完了一门！
我妈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我，看我还在东张西望，穿过人群抓住我。
“走走走，你爸的饭已经做好了，赶紧吃完饭，中午好好休息休息！”
我们家离考场近，和班主任沟通后可以由家长接送，不用再集体坐大巴返校了。
我和我妈默契地谁也没提刚考完的语文，一路快走回家吃饭。
开车还没有走的速度快呢。
考数学的时候已经不像上午那么紧张了，反正我会的都写了，不会的也瞎写了。
晚上还是不敢放肆地早睡，又看了一遍理综和英语，睡得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快两点了。
早上五点就醒了，有点亢奋，又大致浏览了一遍，喝了一瓶咖啡，昨晚睡得太迟今早又起的早，真怕在考场上睡着。
事实证明，睡着是不可能睡着的。
化学最后两道大题算的我焦头烂额，只好空下先做其他题，有两个物理多选题不是很确定，犹豫了好几次想改又怕改错，生物还好，我最拿手了。
抢在停止作答之前，我还是改了几道我不太确定的选择题，那道我实在不会算的化学题我随便蒙了一个数字。
中午回去的路上听一些家长叽叽咕咕地聊，昨天下午有个男生考完数学跳楼了，复读生，卷子没做完。
有人在惋惜，有人在斥责。
爸爸摸摸我的头，我抬头冲他笑了笑，拽着他走地更快。
下午考英语的时候遇到了我们班的英语老师，老太太穿着一身旗袍，笑得和蔼可亲，和每一个同学说着加油。
穿旗袍的她特别漂亮有气质。
我带着鼓励雄赳赳，气昂昂踏进考场，最后一门了！
挺住！Fighting！
前面的两个女生商量着一会儿考完要站在校园的最中心大喊。
我也想！
可是我不敢。
怂了吧唧。
考完之后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如释重负的笑容。也有人愁眉苦脸唉声叹气。
突然想到一句话，人类的喜悲并不相通。
从出考场我就一直在笑。我妈看得稀奇：“看样子是考好了吧？瞧你乐了一路。摇头晃脑地。”
“No，no，no，就是觉得考完了真开心。终于解放了！”
“行吧，看你这样，我也就放心了。昨天那孩子跳楼的事把我吓得，一晚上没睡好。”
“我是个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您就放120个心吧！”
“嗯嗯，高考考不好也没关系...”
“呸呸呸，考得好考得好，妈妈你要说我会考的非常好！”
“哈哈哈，好好好，你考的非常好，考个状元行了吧？”
“太夸张了太夸张了，湉湉说不定能，我就算了。”
回家收到了一台新款的智能手机，啊哈，我也是有智能手机的人了！
抱着手机玩到了吃晚饭的时候，期间好几次看到微博里发布的高考答案，蠢蠢欲动想要点进去，后来又放弃了。
考完就扔了吧，想那么多过去了的事情干嘛！
已成定局的事情，就不要自寻烦恼了。
后悔是最没用的。
是抖音不好看还是游戏不好玩，非要对答案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