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叫晓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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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战场失忆,身份成谜

天边那抹晨曦尚未完全消散,晓琼伫立在高地边缘,眼神穿透那层淡淡的晨雾,思绪还沉浸在昨夜战斗的余波中,心中满是对逝去战友的哀思和对前路未知的坚定。风从山脊吹过,卷起尘土,也带走了她的疲惫。通讯员在身后等待命令,而她只是深吸一口气,将帽檐扶正。

“出发。”她低声说。

部队迅速整队,向西追击敌人。晓琼走在队伍最前头,肩上的党徽在阳光下微微闪亮。她的手臂还缠着绷带,那是昨夜战斗中擦伤的痕迹。

山路崎岖,行军艰难。太阳升至头顶时,他们已经深入敌后。前方传来情报:敌军残部正在一处山谷重整兵力,意图反扑。指挥官下令加速推进,务必在敌人完成集结前将其歼灭。

晓琼带领小队先行探路。她蹲伏在山石后,观察敌情。山谷入口处设有一道临时防线,机枪架在土堆上,几名哨兵来回巡视。她估算敌我距离,准备绕行侧翼发起突袭。

然而,就在她准备下达命令时,一枚炮弹突然落在不远处,爆炸激起的碎石和泥土如雨点般砸下。晓琼只觉脑后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整个人重重倒地。

等她再次睁开眼,四周一片寂静。耳边嗡嗡作响,像是有人在远处说话,但听不清内容。她试图起身,却发现四肢沉重,头脑昏沉。她摸了摸后脑,手指沾满血迹。

她的记忆如迷雾般混沌,望着胸口的党徽,只觉熟悉却又无法确定自己的身份。她摸索着衣袋,找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字:“谢晓琼——前线指挥所”。

她念出自己的名字,却没有任何记忆浮现。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战场,沿着一条泥泞的小路前行。脚下的土地湿滑,她几次摔倒,膝盖渗出血痕。但她没有停下,仿佛身体里有某种本能驱使着她继续向前。

天色渐暗,她终于来到一座陌生的城市。街道两旁是破旧的店铺,行人稀少,偶尔有几个士兵经过,目光冷漠。她试图向人求助,询问自己是谁,但从人们惊异或警惕的眼神中,她得不到任何答案。

她走进一家茶馆,想讨一碗热水。刚进门,便被店主打出门外。她坐在街角,靠墙蜷缩成一团。寒风刺骨,她抱着双臂,牙齿打颤。街上有人丢来几块馒头皮,她捡起来就吃,毫无羞耻。

第二天清晨,她醒来时发现身边多了一顶帽子。帽子上绣着一个标志,她盯着它看了很久,依旧毫无印象。她戴上帽子,继续在街头游荡。

路过一间警察局时,她鼓起勇气走了进去。一名警察抬起头,问她有什么事。她说自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警察打量了她一眼,让她坐在一边等待。她坐了很久,没人再来理会她。

傍晚时分,她走出警局,站在门口发呆。夕阳洒在她的脸上,温暖却空洞。她不知该往何处去。

夜里,她在桥洞下过夜。河水潺潺,映照着天上的月亮。她低头看着水中倒影,那张脸似乎有些熟悉,却又无比遥远。她伸手触碰水面,涟漪荡开,倒影破碎。

第三日,她开始在街头帮忙干活,换取一口饭吃。有人让她搬砖,她就搬砖;有人让她扫地,她就扫地。她不说话,也不问问题,只是默默地做着手头的事。

直到有一天,她在茶馆门口看见一张征兵启事。纸上印着一幅图,是一名军人昂首挺胸,背后是飘扬的旗帜。她盯着那旗帜看了许久,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转身离开,没有报名。

几天后,她在一个旧货摊前停下脚步。摊主递给她一面破旧的镜子。她接过,照了照自己的脸。镜中的女人眼神坚定,却带着一丝迷茫。

“你是谁?”她对着镜子轻声问。

没有人回答。

她把镜子放回去,转身离去。风吹起她的衣角,像一场无声的告别。

夜晚,她躺在废弃的屋檐下,仰望星空。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照亮了她的眼眸。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老人送她一块手帕,上面绣着三个字——为人民。

她喃喃重复:“为……人民?”

然后,她睡着了。

天未亮,她又醒了。城市仍在沉睡,只有远方的钟声轻轻敲响。她站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尘,迈步走向街头。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走下去。

因为她隐约感觉到,这条路,也许通向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