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二哥尽挑些奇闻逸事来讲，和知寒两人想了解的大相径庭，知寒对此有些不耐烦，面上的笑容早就挂不住收了起来。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小二哥讲这讲那，只觉得聒噪。

知辛看出来知寒的转变，适时打断了小二哥。

“小二哥，那我们鹤城晚上不做生意的吗？”

小二哥正讲得兴头上，被这一打断，心中虽然不满，但也秉持着顾客就是上帝的理念，恭恭敬敬地回答。

毕竟，有银子谁不想挣啊？

“晚上？咱们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人，晚上都是雷打不动的。”

“有火烧你们也不逃吗？”

知寒忍不住插话。

“哪里会有火？咱们鹤城从来就没走过水！”

小二哥有点怪异地看着姐弟俩，又不禁慷慨激昂起来：

“咱们鹤城，有神保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可幸福了！”

小二哥这一叫唤引得众人侧目，也都纷纷效仿。

“咱们鹤城，有神保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可幸福了！”

“咱们鹤城，有神保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大家都可幸福了！”

“……”

姐弟俩在这氛围中显得格格不入，只好用银子打发了店小二，周围这才没人起哄了。

“照他这么说，这些百姓到了晚上都在睡觉，没人会感知到外面的异常？”

知辛抿了一口茶，提出了疑问。

“这也太怪异了。还有昨天的婆婆，看到我，她不奇怪，反倒是让我回去……”

知寒环视了一眼四周，突然顿住了。

她发现这些百姓举止僵硬，不像是正常人，脸上的表情神态也非常僵，眼神根本无法聚焦，仿佛是……提线傀儡！

唯一正常的，好像只有那个店小二。

只有他的眼神是清明且有光彩的，其他人的双目都是浑浊空洞。

他们的动作，对话都是早前设置好的。

“他到底想干什么？”

知辛也察觉到异样，眼神盯着店小二忙碌的后背，不动声色地将手从茶杯转移到武器旁，正欲出手。

知寒看到店小二偷偷瞥了眼他俩，心下甚疑，对于知辛的行动并不制止。

知辛和知寒互视点头，他拔剑，快步上前，将剑抵在了店小二的脖子上。

彼时店小二背对着他，知辛看不见他的表情，已经变得极其怪异，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恐怖极了。

知辛手中的剑更近了一寸：“说，你有什么目的？”

店小二一回头，面上的表情一下便吓到了知辛，知辛握剑的手随之一抖，纵然害怕，但他也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知寒面上表现得波澜不惊，心下却吓得不轻。

怎么这座城到处都是奇奇怪怪的？！

可把她这么个乖宝宝吓坏了。

“应该问不出什么了，杀了吧。”

知寒故作轻松，试探了一番。

知辛看到她的眼色，随即明白了她的心思，手一动便要用剑抹断店小二的脖子。

果不其然，他的剑被一块碎石弹开，店小二也瞬间恢复清醒。

他刚刚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若非姐弟俩目睹他变脸，只怕也难以置信。

店小二还即刻哭喊起来：

“这位小哥，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究竟为什么要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