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岂曰无衣
“除夕夜要到了,我怕我的祝福,没有悍马的力度,奔驰的速度,宝马的气度,法拉利的风度,去挤上短信的高速路!只有让祝福提前上路:大年三十,欢声不断,电话打搅,多有不便,短信拜年,了我心愿,祝君全家身体健康,生活幸福,来年多赚,提早拜年,免得占线,祝你春节快乐,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又是一条群发的短信,拉开了新的序幕。
初二,生活还是不变的凌乱,无论是讲台下的本人形象,还是满脑子的鬼灵精怪的想法,更甚是书桌上零乱的课本,字典,眼镜,笔袋等等…想必这番历史人生,会在未来二十一世纪的顽童们取笑得满地找牙吧,且不去想以后发生的事情,得过且过的过自己这暂时优越无忧的小日子吧。估计普天下不会再有人敢惹我这个‘河东狮吼’了,没想到你小子就像那‘野火烧不尽’的绿草,且不说杂草重生吧,毕竟多年的发小嘛,你这穿不透,打不烂,捏不碎的玉石就像那屋檐上袅袅炊烟接踵而来。竟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想要跟我同桌,理由就是挑战你自己!小子,太嚣张张狂了吧,初一时还嫌我没把你给整够本是吗,还想让我变本加厉的欺负你吗,你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你是想要早点入土安息吗?
“在我们开战之前,我先给你讲一个笑话吧,怎么样?就当做庆祝你我同桌暂时友好的媒介,好吧?”子寒以绅士般的态度,压低声音和气的讲道。
“讲不讲是你的问题,听不听是我的事情”,韩语慈生硬的回道。
“煮豆持作羹,漉豉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曹植的诗学过吧,不要总是这么尖酸刻薄的对我,好歹我们也是从小到大的发小”,子寒讨好的讲道。
“不提发小还没事,一提我就窝火!你爱说不说,不说拉倒,一边玩去别碍我事!”,语慈不耐烦的回复。
“你说话就不可以婉约点吗,非得弄得跟狂躁的狮子似的”,子寒微笑的讲道。
“我从来都是开门见山从不拐弯抹角,喜怒显现脸上,想听峰回路转,曲径通幽的言辞去穿越清朝,去找那个柔弱娇气而又充满梦幻角色的林黛玉去,找不到小说中的林妹妹就穿越西汉去找西施去”
“你还真是应了古人那句话‘隔靴搔痒赞何益?入木三分骂也精’”,子寒再次讨好。
“切,损你还那么高兴,这智商实在不敢恭维。你不嫌我说话粗暴了?”,语慈得意洋洋。
“哪敢?怎么敢惹您韩大小姐…”,子寒奉承着。
“不再跟你计较,是为了彰显我女孩儿的风度,你讲你的呗,我又没说不让你讲,我不碍着你就行”,语慈开心的讲道。
“你还是碍着我吧,没有参与的倾听,那我讲给空气啊”,子寒面对语慈一向莫名其妙的心境以及突如其来而又习以为常的态度,无奈的说道。
“不讲拉倒”,语慈依旧冷冷的回答,事实上没有人知道她内心并没有抵触对方讲故事的心理,她本是个内心柔和善良的姑娘只是强势一直深藏她外表像从未改变。
“有一天乌龟生病了,让蜗牛去买药,结果等了半天不见蜗牛回来,乌龟就骂道‘该死,再不买药回来我就死了。’这会儿听到门外蜗牛的声音‘妈的,再说我就不去了’。哈哈..怎么样,好笑吧?”子寒乐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着,子寒自认为网上的笑话很不错。
“幼稚!”语慈冷静而又假装沉稳的反馈一句,“还以为你肚子里装着多么言辞深刻的笑话呢,竟是这些低能儿的玩意,低级乐趣。”
“切,故伎重演是不?还想用激将法糊弄我啊,当我三岁小孩吗?当初你设圈套让我往里跳到今天我还记忆犹新呢好不?”子寒胸有成竹的应对语慈的揶揄,也许彼此早已心照不宣的想到一般情况下无论哪一方都会以最接近惨无人道的评价方式去解读和戏谑对方的言辞行为。
“呀,变得老奸巨猾了是吗?”语慈装作惊愕而又崇畏的表情望着子寒。
“别说那么难听,我这叫‘吃一堑长一智’。才不像你永远都是一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见了棺材都不掉泪的傻瓜相”,子寒说话的脸上丝毫没显现任何波动的神情思绪。
“那作为交换,我也给你讲个笑话吧”,语慈挠挠头,若有所思的沉默一会儿,挖空心思似的讲到,“今天有人问我一百斤棉花和一百斤铁哪个重些?我回答:知不道。你说呢?”
“晕,把你当傻瓜吧?那同学忒给力,装高深,问你这么简单的问题!”子寒故意借别人的话抨击语慈,当然语慈早已通晓这个事实也便每次都可以对他的有意取笑应答自如。
“也许是,也或许不是。”语慈故弄玄虚的设下疑团。
“你到底怎么想得呢?真不知道吗?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不会说不知道,反而会脱口而出铁重些哈。因为你平时都是一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样子”,子寒急切的寻找答案,不禁用自己对语慈日常行为方式来推理剖析,而事实上子寒就是这么的了解语慈,其实他每一次的言语并不是取笑讽刺和含沙射影更不是看不起与轻视,只是从小到大习惯性的挑逗和开玩笑的说话,不带任何轻视的成分,因为子寒同样知道,在语慈骨子里同样渗透着骄傲而又不可小觑的资本。
“完全正确,想当初我第一次遇到这个问题时就是脱口而出的铁重,因为那时候咱们刚学完浮力,重力,与密度之间的相互联系”,语慈没有反其道行之,而是应声附和道。
“那后来呢?对方没借机损你一顿啊”,子寒继续顺藤摸瓜,看看后面发生的情形是不是有什么急转而下,毕竟他了解的语慈绝对不会是那种在嘴皮子上吃亏的人。
“是的,又经历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嘲笑”,语慈依旧嬉笑的答道,丝毫没有暴脾气的论调。
“靠,敢这么对你?你没立刻来个连珠炮雨诈他个脸面皆飞呀”,子寒对语慈后来对付敢对她大不敬的同学发起隐喻而又猛烈的攻击确定无疑。
“你觉得呢?呵呵,后来我平静的说道:从数学角度按理论回答,应该是稍微有些智商的并非弱智者都不至于向天才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吧?从物理领域的条件分析,假如加上各种外界因素比如浸入水中等不确定因素,无论是在理想状态假设还是具体情况分析,那么即便牛顿在世来猜测实践,重量又可想而知了。”语慈静静地答道,果然不出子寒所料,语慈一再表示缄默只是在等待机会伺机而发,不给对方留下一点儿反驳的机会。更有趣的是语慈根本就不知道,一向说话很快而又句子少停顿的她说出的长句子,很少会有人在这么短暂的时间内明白过来,就连在旁边一向聪明绝顶而又很是了解语慈说话风格的子寒也是先坠云雾之中稍后才反应过来。
“啊?真冷啊!真有些搞不懂你的世界里究竟勾勒着专属于你个人的七彩梦幻”,子寒对看破心思的语慈抱着好奇而又迟疑的态度,他不知道这个从小到大一直笑嘻嘻,傻呵呵却又坚定善良的女孩儿心中究竟装载着怎样的思绪,时常说出言辞凿凿而又莫名其妙的理论。
“梦幻?”语慈不知道子寒对她这个跋扈任性而又尖酸的女孩儿会引用这样飘逸优美的词语。
“就是说,你的行为言语思维总是与众不同”,子寒急转直下,挑明针对和适用她个人身上的真实而又特殊描绘的含义。
“是夸耀我语出惊人、不拘一格吗?”语慈故意成语连坐,攻其不备。
“是在说你特立独行,没法跟你沟通,你还真是自我感觉良好呀”,子寒阴阴的笑道。
“天生我才,我就是觉得自己跟苏轼那样很了不起啊,有什么不对吗?”语慈略带认真的表情,对眼前这个总是故作低调抨击的人反问道。
“你还真是自信的不得了了”,当看到眼前这个稍有认真神情的女孩儿,子寒的言辞中不再是一再的戏谑,而他话语的含义究竟是怎样的谁也不大清楚。
“…”,陷入一阵沉默的思考。
“快让开,铃声都传到深谷一圈回声都往返好几圈了,你还在这给我耗,这问题一会儿再探讨,我要出去,还有急事呢!”,下课铃声悄然响起,子寒百感交集的说道。
“你有什么急事呀,不让,别打搅我闭目养神,思绪闪烁”,语慈摘下眼镜,静静地放在书桌上,把手平静的放在眉毛之间。
“哎,你在我面前简直就是那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再不让开,到时候就别怪我从你凳子、桌子上寻他路而行了”,子寒,有些急了,也许是真的有些急事,但语慈知道,他的急事也并非是耽搁不得一时半刻。
“你敢!”语慈摸准了就算自己有多么的无理取闹,子寒也不会跟她一般见识。
“切,你又不是老虎惹不得,我怎么就不敢?”子寒看眼前这个霸道而又俏皮的姑娘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本来就不是纸老虎,我是手握军权,委派千军万马的穆桂英!挑拨事端的异党叛徒在我刀下是绝对不会手软的,哼,更何况是尔等毛头小儿!”语慈伴随着说话的先后顺着伸出右手时而伸手握拳头,时而食指在空中左右摇晃。
“呀呀呀…还越说越来劲了…杨宗保我过来了,看你怎么收拾我,我等着你的千军万马呢,来吧,哈,看有谁支援你!”子寒,边说边从语慈的座位上踩过。
“你没听说过宋军抵制辽军时,杨家去穆柯寨借降龙木,穆桂英对杨宗保的‘三擒三纵’嘛,等死吧你!”语慈拿起书本扔向子寒,顺势攥起拳头,追着往外跑。
也许在穆子寒的心里永远不会了解到韩语慈心中的独具匠心,不拘一格的构思,韩语慈她那么崇尚李小龙截拳道的哲学思想又怎么会不了解“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的道理呢?课堂上总是时不时喧闹的无可救药又专注的如水平静,而无论是自习的喧闹还是讲学的安静,时光总是会像纪录的流水从千疮百孔的漏斗中悄然飞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