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汉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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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临朝

审益基:“您必须马上派出使者前去探察,如若樊哙还未被陈平、周勃擒获,就让使者给樊哙通风报信,让他多加防备。假使樊哙已被陈平、周勃拘捕,就让使者接管樊哙,再下一道懿旨让陈平、周勃戍守荥阳;把他们二人打发的远远地,以后再慢慢收拾他们。倘若樊哙已经遇害,就让使者传令,嘉奖陈平、周勃二人,骗二人进宫领赏;等他们一进宫,就暗埋刀斧手将他们就地正法。”吕娥须连连称是,派审益基为使者,前去探视。

陈平接到刘季驾崩的噩耗,当即大惊失色。樊哙瞬间来了劲,气冲冲的对陈平吼道:“陈平,你不厚道,竟敢算计我!等我回去以后,非得向吕后告你一状。”

陈平当场回骂:“你闭嘴!你一路上骂骂咧咧,把我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个遍,还好意思说?!真正受到一万点伤害的人是我。”

审益基赶忙对陈平说道:“荥阳发来急报,当地有大批盗匪作乱。吕后下令,命你前去镇压叛乱。军情紧急,你就不要回京了,还是尽快启程前往荥阳吧。至于樊哙,就由我押回京城,听候吕后发落。”

陈平正要把樊哙交付给审益基,突然瞥见审益基的嘴角露出一丝奸笑,登时警醒过来。陈平对审益基说道:“军情十万火急,我让亲信们先行前往荥阳。至于樊哙,就劳烦您押回长安了。陛下驾崩,我为人臣者,当前去吊谒,尽一份心意。”于是,陈平不由审益基分说,策马狂奔,向长安疾驰而去。

陈平径直来到皇宫前,下了马,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入宫中。陈平扑倒在刘季的灵前,当着吕娥须以及群臣的面,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边哭边说:“陛下啊,您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啊,微臣都没见上您最后一面。。。。。。您让我就地处决樊哙,我不敢滥杀大臣,就把他押解回长安,半路上已经交付给审益基了。我没能完成您交办的任务,我愧对您啊。。。。。。”

吕娥须一听,当场气就消了一大半,一边抹泪,一边对陈平说道:“您辛苦了,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陈平一边痛哭流涕,一边恳求吕娥须:“陛下临终之时,我不在御前,是我毕生的遗憾。我恳请留在宫中,为他守灵,也算尽人臣的本分。”吕娥须点头同意,准许陈平留在长安。

就这样,刘盈继位为帝;吕娥须被尊为太后,临朝称制。吕娥须秘密召见吕泽、吕产父子以及审益基,说道:“我儿刘盈虽然顺利登基,然而,刘姓诸王在外,功勋老臣在内,人心未定,颇多掣肘。如之奈何?”

审益基进谏:“陛下登基不久,首在收拢人心。刘氏诸王雄踞各地,拥兵自重,明显是先帝留下来制衡我们的;太后您应当时常赏赐他们,善加安抚。朝中的这些文臣武将,自先帝起兵开始就一路追随,劳苦功高,颇有威望;太后您须多加赏赐,极力拉拢。”

吕娥须点头称是:“目前看来,也只能这样。依你之见,应该先拉拢谁?”

审益基:“先帝夺天下,萧何居首功。萧何深得民心,在百官中也有极高的威望。先帝贬谪萧何之时,就有许多大臣为他抱不平。如若您能够请萧何重新出山,加以重用,必然能在广大臣民中掀起极佳的反响。”吕娥须深以为然,再次启用萧何为丞相,受到了百官的一致赞许。

不久,吕娥须再次秘密召见审益基,问道:“前番听你的建议,请萧何二进宫,受到了群臣的认可。下一步我们应该咋办?”

审益基献策:“先帝临终之时,曾经命令陈平、周勃缉拿樊哙。樊哙正为此事忿忿不平,而陈平、周勃二人也因此事惴惴不安。您不如借此机会。。。。。。”

次日,吕娥须依照审益基的计策,在宫中设宴,招待陈平、周勃、樊哙三人,吕泽、吕产、审益基也一并列席。吕娥须率先对陈平、周勃发话:“前不久,先帝不知何故,让你们两位处决樊哙。幸亏你们手下留情,樊哙才保全一条性命。樊哙是我的妹夫,我在这里敬两位大人一杯,以表谢意。”说完,吕娥须举起酒杯,干净利落的一饮而尽。

陈平、周勃连忙起身回敬。陈平对着吕娥须、樊哙不住的赔罪:“都怪微臣唐突,做事不分轻重,委屈了樊将军,我在这里郑重道歉。当日,先帝将我与周勃召进宫,说是收到可靠情报,樊将军意欲谋害戚夫人与刘如意。先帝很生气,就命我与周勃处决樊将军。我向刘季询问情报的来源,他也不说。我们不敢抗旨,只得上路。在路上,我与周勃就寻思着,樊将军征战多年,军功无数,又是太后您的妹夫,不可错杀。我与周勃就自作主张,放了樊将军一条生路,只是将其生擒,还望太后与樊将军见谅。”

樊哙赌气骂道:“你个瓜娃子,有事好商量啊。莫名其妙把我押进囚车,可把我吓得够呛。”

吕娥须在一旁连忙劝慰樊哙:“你就别唠叨了。若非陈先生与周将军处事稳妥,你的项上人头早就落地了,你应该感谢他二人才是。”于是,樊哙老不情愿的向陈平、周勃敬酒。

紧接着,吕娥须又对陈平、周勃二人说道:“樊哙一事,真不赖你们二位;实在是有小人造谣生事,在先帝面前搬弄是非。此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回你们一个公道。你们两位尽管放心,我绝对不会为了这件事,刁难你们。”于是,陈平、周勃、樊哙满心欢喜,齐齐向吕娥须敬酒。

宴罢,众人告退。吕娥须召来宫中的管事太监徐甲,问道:“先帝薨逝前几日,都见过哪些人,说过哪些话?”

徐甲连忙一五一十的交代:“先帝驾崩前,昏睡了多日,虽有众多妃嫔、皇子陪伴,却不曾有过交谈。。。。。。倒是有一日,贲赫求见的时候,恰逢先帝苏醒。先帝就屏退众人,单独召见了他。至于他们说些什么,没人知道。等贲赫走了以后,刘季又紧急召见了陈平与周勃。再之后,刘季又昏迷过去,没有再召见任何人。”

吕娥须有些意外:“居然是贲赫。。。。。。我问你,贲赫出殿以后,又去了哪里?”

徐甲不敢隐瞒,说道:“据探听,徐甲出宫前,还去了一趟戚夫人的寝宫。”

吕娥须不禁发出几声冷笑:“哼哼,果然是这个贱人。胆子这么大,居然敢与外臣勾结。来人啊,立即逮捕贲赫,严加审讯。”随后,审益基领着一队禁卫军,将贲赫押入大牢。

贲赫被五花大绑,关在审讯室,心中正忐忑不安,就瞅见审益基提着一片猪肉,走进了牢房。审益基一言不发,只是举起一块烧的滚烫通红的烙铁,猛地扎向那片猪肉,烧的滋滋作响,油烟升起,审讯室内顿时充斥着一股焦香味儿。贲赫不禁心下暗喜:“小样儿,就这阵势,我见识过,难不倒我。。。。。。”

正想着,审益基突然转过身,举起烙铁,一把扎向贲赫的胸膛,烫的贲赫鬼哭狼嚎,那叫一个酸爽。

烫了好一会儿,审益基才慢条斯理的抽回烙铁,放回烤炉,然后掸了掸掌心的铁锈与灰尘,轻声细语的问贲赫:“贲将军,先帝驾崩前,您都单独跟他聊了些啥?”

贲赫被烫的皮开肉绽,奄奄一息,心中暗骂:“狗娘养的,你咋不按套路出牌。。。。。。”嘴上却说:“我与先帝也没聊啥,就是给他祈福、祈祷,祝他早日康健。”

审益基猛地厉声呵斥:“蠢货!死到临头,兀自嘴硬。看来,是我这铁板烧火候还不够啊,还得再来一次。”说完,审益基举起烙铁,作势又要扎贲赫。

贲赫望见烧的通红的烙铁,当场吓得生活不能自理,跟风中陀螺一般,不由自主的抽搐起来,连连哀求道:“郦大人,不能再动刑了。我交代,我全交代。”于是,贲赫一边抽泣,一边将戚懿指使他陷害樊哙的事儿全招了。

审益基拿着贲赫的供词,向吕娥须汇报。审益基问道:“太后,是否要处决贲赫,逮捕戚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