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声乐艺术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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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先秦徒歌及演唱家

徒歌是我国最古老的声乐演唱形式。所谓徒歌,是指不用乐器伴奏的纯人声音乐表演,这种演唱形式犹如我们今天所说的“清唱”。史料记载的著名的徒歌有越人的《棹歌》。《棹歌》又叫《越人歌》,出自汉代刘向《说苑·善说篇》,是中国声乐史上最早的歌颂恋情的歌曲。春秋时,鄂君乘船出游,爱慕他的越人舟子依桨对其而歌,歌声悠扬缠绵委婉动听,打动了鄂君,即让人译成楚语,其辞意婉约颇具文采,堪称千古绝唱: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先秦时期有许多著名的民间歌唱能手,其中有秦国的秦青、薛谭,韩国的韩娥,卫国的王豹,齐国的绵驹等。他们以生动活泼的歌唱,表达了人民大众的喜怒哀乐,从而使先秦民歌得以代代相传。

据史书记载,秦青是战国时期秦国人,他的歌声特别嘹亮,抚节悲歌时,“声震林木,响遏行云”。《列子·汤问》记载:韩娥的歌声特别动情,当其“曼声长歌”,能使“一里老幼喜跃抃舞,弗能自禁”;当其“曼声长哭”,能使“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这些记述表明当时的人已经具有了较高的演唱艺术水平。秦青不仅是一位出色的男声歌唱家,同时也是一位优秀的歌唱教师。据《列子·汤问》记载:

薛谭学讴于秦青,未穷青之技,自谓尽之,遂辞归。秦青弗止,饯于郊衢,抚节悲歌,声振林木,响遏行云。薛谭乃谢,求反,终不敢言归。

在秦青的指导下,薛谭经过长期艰苦的学习,成为当时颇有影响的歌唱家。

韩娥生于韩国,因家境贫寒,以歌求食,过着流浪的生活。韩娥是我国有文献记载的第一个民间女歌唱家,其歌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以至于当时的百姓无不喜爱模仿她感人肺腑的歌唱。

《列子·汤问》曰:

昔韩娥东之齐,匮粮,过雍门,鬻歌假食,既去而余音绕梁 figure_0053_0020,三日不绝,左右以其人弗去。过逆旅,逆旅人辱之,韩娥因曼声哀哭,一里老幼悲愁,垂涕相对,三日不食。遽而追之,娥还复为曼声长歌,一里长幼喜乐抃,弗能自禁,忘向之悲也,乃厚赂发之。故雍门之人至今善歌哭,效娥之遗声。

卫国著名的民间歌手王豹,以善而深受百姓的爱戴,在他的影响下,其家乡河南北部淇水河畔的民众多善于歌唱。齐国的民间歌手绵驹,家住高唐一带,其歌声优美洪亮,富有感染力,受他的影响,这一带的人民也都喜爱唱歌。

思考题

1.远古歌舞的文化内涵与艺术特征。

2.远古说唱史诗的历史价值。

3.《诗经》在中国声乐史中的地位。

4.《楚辞》在中国声乐史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