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出点热闹都算是白跑一趟
云鹤楼上菜速度很快，前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热腾腾的菜肴就被端上了桌。
三个荤菜两个素菜加一个汤，其中两个荤菜和一个素菜都是麻辣的口，也挺符合地域特色。
趁着上完菜的功夫，文清欢和店小二聊了两句，其中就包括这满大街的刀枪棍棒。
“你们酒楼让客人带武器进店，不怕惹出麻烦来吗？”
说到这个，小二就一脸自豪，原本职业式的笑容都真实了几分，他低眉顺目地瞧了瞧文清欢和花荫，左思右想最终还是回了这个问题。
“您二位不是本地人许是不晓得，这里是什么地方？”
文清欢不觉得点小而是想让自己复读城墙上那两个大字，边等着店小二自问自答。
果然店小二扬起眉毛挑起大拇指，像是在说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一样。
“这里可是天门山脚下！”
哪就山脚下了？差着好几百里地呢！
“天门山您而为知道吧？那天门山上天门宗里可是有神仙坐镇的。”
店小二往旁边瞄了一眼，看周围没人便凑到文清欢耳边，看这样子周围但凡有个路人他都不敢把这话说出来。
“小的我说的不是普通修士，而是真正的神仙！”
看来自家师父的名头已经深入人民群众了，就是不知道到底以讹传讹成了什么个鬼样子。
“莫说是寻常散修了，便是那朝廷、甚至是那些有名有姓的大门大派来了，也不敢在这小小的青谷城闹事。”
文清欢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从旁人嘴里听到这些事情就挺新鲜，他默默地倒上杯酒递给店小二。
“原来是这样，那天门宗可真厉害。不过我听说天门宗外院弟子也才两百，宗主亲传弟子更是才寥寥几人，真能震慑住这方圆几百里？”
店小二看着被推到自己面前的就被，下意识地就看了看周围，然后目光才落实在酒杯上。这酒名为华光酿，就这么一小壶能抵他俩月工钱，他平时连偷尝一口的胆量都没有，也就只能闻闻酒香解馋。
再一次看了看周围没人，店小二快速抬起酒杯一饮而尽，囫囵吞枣都不敢慢上半点，生怕被人发现。
偷偷抹了抹嘴，店小二先是对着文清欢拱手道谢，然后才回答。
“这您可就不知道了，方圆几百里？莫说是这方圆几百里，便是整个西南三洲，都不敢触这天门宗的霉头！”
吃人嘴短，这次店小二就更能夸夸其谈了。
“这天门宗可了不得，不说那高高在上的仙人神功盖世，那三爷林山、杜五爷杜化平日里行侠仗义，六奶奶向清音救苦救难，光是提及他三位的名号，便能吓得那些个宵小魂飞魄散。”
文清欢这时候的感觉就是那种，人在家中坐，辈分呼地一声飞涨上去了。
“据说就连那些个魔头老妖也不敢惹那三位祖宗，别说打不打得过，便是打过了，那时候……。”
店小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那时候可就是惹得仙人出山了！”
总结下来就是惹不起，就只能躲着走道才能勉强讨生活。
不过这些话也就是外人听个热闹，至少文清欢不觉得自家师父会干这种事。
那老头子向来对文清欢以外的其他徒弟不冷不热，虽说不曾亏待却也没有关心过，就连那些熊孩子小时候破了衣服，都是文清欢给捯饬的，多亏了这个文清欢还学会了缝补的技能。
也就只有文清欢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得了老爷子的青睐，待遇算是很不错的了。
回想起来，自家师父也就关心过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另一个是谢鸾的师父谢素馨。
综上所述，文清欢只把店小二的话当个热闹来听，完全没当真。
店小二看出文清欢不信，但他也只猜是文清欢不信这天门宗有这么大威慑力。
“你可别不信，那可是‘天仙’啊，；‘天仙’。光是这名头拿出来就能消灾避祸，要不是怕仙人怪罪，不然这西南三洲的百姓都想拿那位尊驾的大名贴门上辟邪。”
听店小二的语气，那可不是一般的遗憾。
“除夕夜把这网门楣上一贴，可比什么门神都管用。”
文清欢想了想那场面，家家户户门上贴着自己名字，那臭脾气老头能气疯吧？
看文清欢不太了解仙人的伟大，店小二还想再多给他讲讲，就听到楼下一阵骚动，紧接着……
啪啦啦！
摔碗的声音在这还算清净的酒楼里格外刺耳。
整个酒楼的客人都被这异响吸引，纷纷把视线投降了酒楼大堂。
文清欢正好坐在二楼正对着一楼大堂的位置，扭头就能一览无余地把大堂的情况收入眼底。
之间大堂里两伙持刀剑的修士正刀剑出鞘，一脸肃杀地对峙着，刚才的声音便是其中一伙人掀桌摔碗发出来的。
两伙人，一伙是穿着打扮讲究的青年才俊，为首的是个摇着纸扇的英俊青年，他们腰间佩剑看起来就英气逼人。
另一伙，穿着打扮相对而言就粗糙的多了，多是方便活动的短打单衣，其中一人还在腰间围了一条虎皮裙，携带的武器也是刀枪棍棒，为首的是一名身材矮小前额光秃的老者。
看清情况，文清欢转头看向店小二，挑了挑下巴。看吧，你之前吹得那么满，这转眼就被打脸打得啪啪响。
店小二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确实没撒谎，平日里鲜有人敢在这青谷城尤其是在这云鹤楼闹事，但架不住有不开眼的倒霉玩意不守规矩。
和店小二不一样，掌柜对这种事就遇得多了，见到这情况赶忙上去打圆场。
“各位！”
戴着幞头作文人打扮的掌柜走上前朝着双方各作一揖，带笑开言。
“各位有话好说，何必动粗呢。”
话音刚落，老者身后虎皮裙壮汉便站了出来啐了一口。
“我呸，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是他们先来挑事的么！？”
壮汉边骂边伸手指向他们身边那被人掀翻的桌子，饭菜和着行囊散落一地。
而掀了他们桌子的，自然就是那群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