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深夜座谈
约莫二十分钟，陈惊鸿身形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一手扶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的揉着。
曹蛮这才走出来，不急不缓的走到陈惊鸿的面前，影子在灯光的照射下将陈惊鸿瘦弱的身躯完全吞没。
“过度使用精神力会导致精神力迅速衰弱，而且是不可逆的衰弱，如果你长期透支精神力，你可能还没跳出完美的惊鸿舞，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白痴！”
曹蛮的声音很平淡，在空旷的训练室中回荡着轻微的回声。
陈惊鸿头也不抬，坐在地上缓解脑袋里的刺痛，这就是过度消耗精神力的表现之一，或者说初始状况。
“我帮助你是想让你完成你老师的心愿，也算是完成你的心愿，而不是让你伤害自己的。”
陈惊鸿这才抬起头，看着这个在灯光下有些耀眼的大男孩，很帅，可惜，在自己没有跳出完美惊鸿舞的时候，自己是不会考虑其他事情的。
“谢谢你，我只是想要实验一下，看我自我催眠到底可以坚持多久，现在知道了，我也能更好的安排训练时间了。”
说着，陈惊鸿从地上站了起来，身形还有些不稳，不过已经可以站定了。
曹蛮想要伸手搀扶，却被陈惊鸿拒绝了。
曹蛮了然，不着痕迹的收回手，他知道，这个女孩比谁都要固执，就和她的老师，她的小姨一样固执！
“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吗？”
走到休息区，拿起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汗水，陈惊鸿逐渐调整好呼吸，从一旁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曹蛮。
曹蛮也不客气，接过来后轻轻拧开，却是已经拧开过的，微微错愕，在瓶口处有一道浅浅的口红印。
“啊，忘了那瓶水我下午喝过，我从新给你拿一瓶。”
陈惊鸿放下毛巾，正要拿水时才发现自己拿给曹蛮的那一瓶是自己喝过的，顿时俏脸有些发红的要给曹蛮换水。
然而曹蛮却不在意的直接对瓶吹了，一口气吹了大半瓶。
“本来是要回去的，路过这里看见里面有灯亮着，就进来看一下，没想到真的看见了你。”
看着曹蛮喝自己喝过的水，陈惊鸿的神情一阵恍惚，然后抿了抿嘴，低着头心不在焉的从旁边又拿起一旁水。
“还是要谢谢你，我能感觉到，每一次自我催眠后那种天人合一的感觉就更清晰一些，只要我保持训练，相信很快就可以跳出让老师满意的完美惊鸿舞了！”
听到这句话，曹蛮却笑着摇了摇头，“虽然我不知道要跳成什么样才是完美的惊鸿舞，但我还是想要提醒你，一定要量力而行！”
陈惊鸿喝了口水，舒缓了一下后笑了笑，转过头径直看着曹蛮的眼睛，“其实我知道你给我催眠时看到了我的一切，那个时候的我好像是把所有一切都展现在你的面前，所以你应该知道我和我老师的关系。”
曹蛮不置可否，点头承认。
曹蛮的反应也在陈惊鸿的意料之中，转身坐在休息凳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曹蛮也坐下。
“老师她不止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小姨，我的名字就是小姨给我起的，不过自从小姨给我起名惊鸿之后就再也不让我叫她小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所以从那之后就一直叫小姨老师。”
“我是老师养大的，我父母出车祸去世后老师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没有结婚，在我印象中甚至都没有谈过恋爱，不过在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也就是小姨把我从失去父母的悲痛中照顾过来后的某一天，有个男人来找小姨，和小姨发生了激烈的争吵，后来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只是小姨的房间里一直放着和那个男人的合照，照片里小姨笑的很好看，那个男人的眼里全是小姨。”
“我知道是因为我，在我和那个本应该成为我小姨夫的男人中选择了我，小姨再也没有和任何男人接触过，一心投入到了惊鸿舞的研究中。”
“小姨的生活只剩下了我和惊鸿舞，所以我拼命的练，每天都有不同的进步，让小姨看到我的努力，我不想让小姨失望！”
“再后来，老师被检查出来了骨癌，她再也不能跳舞了，她坐在了轮椅上，我知道，那段时间老师痛苦的不止一次想要自杀，但都被我发现了，我在老师的面前发誓，一定会跳出让她满意的完美的惊鸿舞！”
“可是对惊鸿舞越熟悉，我才越感到无助，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老师这么多年仍然没有跳出完美的惊鸿舞，我开始害怕，害怕我不能让老师看到她最想看到的惊鸿舞。”
“你的出现，或者说那天晚会的流星雨，让我感受到了不一样的感觉，我好像要抓住什么了，却又抓不住，我知道，你就是我的希望！”
“直到今天你为我进行精神催眠，我第一次如此真切的感受到那种感觉，我终于看到了希望，所以我想要更加的努力，想要更快的让老师看到完美的惊鸿舞。”
“但是你却告诉我，精神催眠一天最多只用一次，一次不超过一个小时，我心里就要守着一座宝山却不能用那样难受。”
陈惊鸿说了很多，曹蛮没有插一句嘴，静静的听着陈惊鸿倾诉这么多年来的情感，或许从小到大，曹蛮是陈惊鸿唯一一个倾诉对象。
“所以我真的很感谢你，等到我完成了老师的心愿，我会送你一个礼物，表达我对你的感恩之情。”
曹蛮笑了笑，帮助陈惊鸿，他并不是想要从陈惊鸿身上得到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帮助这个天仙一样的女孩，这个掉落人间的仙女，不应该承受这份苦难。
“按照我的嘱咐练舞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了，我可不想你跳出了惊鸿舞，却受了严重的精神伤害，毕竟精神世界的伤害，可和身体的伤害不一样，是不可逆的永久性伤害！”
陈惊鸿看着这个和自己不过见过两次的大男孩，对自己的关心溢于言表，这种关心，她只在父母和老师身上感受过。
“好，我会的！”
陈惊鸿乖巧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