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解围程婧

周末下午，陆续有学生返校。冷清了两天的校门又开始热闹起来。

林曦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从图书馆走回学校。脚都快磨起泡了。进个小店点了炒粉吃起来。

粉才刚夹起，还没进嘴。

嘭……。

马路上响起了一阵急刹车的声音，紧接着就传来有自行车咔嚓倒地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学生骑着自行车倒在地上。还保持着点骑车的姿势，只不过一只脚撑在地上，一只脚被压在自行车下。

她费力地挣扎着起来。

汽车司机下到车前了，是个大胖子，啤酒肚跟怀孕十八个月一样，眼睛长在天上，嘴里骂骂咧咧地不说一句干净的话，瞪着眼他破三塔纳车前东摸摸西看看。

仔细一看，那个学生竟然是程婧。

她缓缓起身，扶起自行车，车轮已经有点变形了，膝盖处的裤子也已经磨破了。

还没等她站稳，司机就摇到她面前了：“你他妈的，走路没长眼睛啊。这么大个车看不见吗？我车坏了你赔的起么你。臭三八。”

光说还不过瘾，还动手抢过程婧的自行车，使劲往地上砸，边砸边踹，边踹边骂。

“我艹你妈……让你往上撞……怎么不撞死你……艹……”

一切来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旁边路过的人都停下脚步看着，粉店门口炒粉的老板，也放慢了颠勺的速度。

程婧不知所措，无助地站在一边，被吓的不敢出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司机不断破坏她的自行车。

周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他的恶行。

林曦一掌把筷子拍在桌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

抄起店老板一根擀面杖，拿着一个大铁盘子就冲上前去。

她往程婧面前一站，比程婧低了半个头的人。像一堵墙一样稳稳地立在那。

对着撒泼的老板一顿乱敲，盘子被她敲的硄硄响：“大家都来看一看，瞧一瞧啊。这里出车祸啦！汽车撞人啦！学校大门口，开个破车撞人啦，没有王法啦，撞人不讲理呀，求求大家快围过来评评理啊，黑心肠的司机还砸车破坏车祸现场啦。大家快过来做个见证啊。”

林曦扯着嗓子一顿喊，擀面杖一顿敲，围过来的人慢慢变多。有些后来的不明白情况，就请先来的介绍介绍。

林曦又往程婧身上，东摸摸西瞧瞧。边瞧就边说：“婧儿啊，我可怜的姐妹呀。你的裤子怎么破地这么严重啊，骨头肯定也断了吧？疼不疼啊？呀，这个头上这怎么都是灰？没有撞到脑子吧？”

那司机一愣不知道从哪来一个泼辣的毛猴，比他还无赖，啤酒一挺，嘴里说话还喷着泡沫：“你他妈谁啊小屁孩。跟你有什么关系，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扔完自行车就要来揍她。

林曦把擀面杖一挥，抵在他鼓鼓的啤酒肚上，咬牙切齿地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我已经打过电话报警了，警察一会儿就到。你要是敢动我俩一根毫毛，我不告的你倾家荡产，也告的你妻离子散。开个小破车，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吗？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别以为脖子上戴个大金链子就能充流氓了，这是法治社会。流氓头子也得夹着尾巴做人呢，来啊，你试试！怕我你是猪。”

那人梗着脖子喘着粗气。憋红了脸，看了看越来越多的人，有点理亏，本来就怕那小孩讹上自己，下车骂两句，把错都归到她身上，自己就可以走了。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猛子。

“呸，真倒霉。”他呸了一声，转身就想上车走。

可是林曦不怕死地追上去，“撞完人还想这么轻松就走了？警察还没来呢。”

“我他妈不跟你一般见识，你给我让开。”

“警察还没来，你就想走？你这是以大欺小，欺负我们不懂事吗？撞伤了人。还打坏了车，我们的损失可不小。”

众目睽睽之下，料他也不敢乱来。

“那你想怎么办？”那人气哄哄的说。

林曦撇了撇嘴角：“我同学可是被你伤了，裤子也破了。胆子也吓破了。少不得晚上还得做噩梦，怎么说也是从车轮底下死里逃生呢。”

那人脸红脖子粗的吼了一声：“不就是要钱，我给你。”

说着摇着庞大的身体，从车里拿出一个钱包，从里面掏出两张一百的，扔到地上，“拿去穷鬼，没见过钱似的。”

说完想拉车门上车。

林曦擀面杖一横，拦在车玻璃上，丝毫不胆怯地瞪着他：“看来，您是没有态度好好和解了，那就一起留下，警察马上就来。”

那人看林曦那么难缠，也头大了：“钱也给了，你还想怎么样？”

林曦一点都不肯退让。

“钱？我没见过，地上的纸倒有两张。”

胖子带着一身横肉，扔的时候有多威风，趴在地上捡的时候就有多狼狈。

递到林曦手边。林曦看也没看。“你撞的不是我。钱也不应该是给我的。做错事，就应该道歉。这是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还有你这两百，如果不是露着两个0，我还以为就十块呢，穷鬼看不起谁呢？”

司机赶紧又从包里捏出几张，全数给到程婧，“对不起，是我错了。钱都给你，可以了吧。”

看程婧没伸手接，他赶紧把钱塞到她口袋里。

上车之后，林曦把敲瘪的盘子递给他：“这是问炒粉店老板借的，给你留个纪念，就当买个教训，吃一堑长一智，下次遇到的可不一定有我们这么好说话了。”

于是他又从裤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来，这件事才算了，在众人的目送下，开着车灰溜溜地走了。

程婧松了口气，腿都软了。

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热闹了，也慢慢散开了，马路又空下来。

林曦走到程婧面前，笑了笑：“怎么样，你没事吧？”又帮她把车扶起来，试了试，好像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事，谢谢你。”程婧说。

她记得之前她俩还因为黑板报的事闹了矛盾，心里本来不喜欢她，对她印象不好，可是，在没有一个人能帮自己的情况下，是她不计前嫌地站了出来，程婧心里对她挺感激的。

“没事就好。你现在能走吗？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我能走。”说着还走了两步给她看。

“好，那我可走了？我吃粉去啦。”

“哦，那你去吧，再见。”

拎着擀面杖又回到了粉店。不好意思地交给老板，又加上了刚得的钱。“老板，不好意思，先斩后奏借了您的家伙，盘子也帮你卖了一个。您没意见吧？”

粉店老板老板一听乐了。刚刚发生的事，他可都看在眼里，“真没看出来，你个看起来这么温柔的姑娘，撒泼的功夫可一点不赖啊。”

“是的呢老板，下次炒粉可要给的够够的啊，不然我也跟您撒泼耍赖嘻嘻……”

“那没问题，吃粉管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