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撞见脏东西了
“......”
“事情就是这样，乔枫，我......我是不是被鬼那啥了？”
乔枫陷入沉思，在脑海里捋着王清风的话语，信息量有点大，他在尝试消化。
......
方才王清风是这么说的。
昨天晚上两人分别，王清风一路赶到许府，将许老爷的尸体归还一并领了赏钱，再之后，将剩下三具尸体归还完他就去怡春楼潇洒了。
听到这里，乔枫神色专注。
“乔枫，你是知道我的，我身子骨壮，每次都要检查三个，昨晚照旧......”
而在这方面，王清风向来讲究不拖泥带水。
你我萍水相逢，简单交流之后还是陌生人。
事后疲乏，便离开了怡春楼。
那时天色已经很晚了，谁知忽然起了一阵阴风，依稀间听到小巷深处有人呼喊。
走进一看，却是一名花黄大闺女正被街上打更的更夫调戏。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身为黄泥镇好青年，见那白衣女子如此青春靓丽，王清风哪能忍心姑娘遭他人欺负？
当即脱离祥和时间，抡起拳头便将那更夫三两下打发走了。
再之后呢？
便是相互交流的一夜了。
乔枫咳嗽了两声，目前为止，一切正常啊。
王清风的脸色也是在此时有些白，他小声道：“我明明记得当时随那姑娘进了她家，是个大豪宅。谁知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座废弃很久的宅邸......”
“那可是黄泥镇出了名的鬼屋，黄家大宅！这间宅子的主人二十年前一夜全死光了，从那之后就天天传出闹鬼的事，一直到今天都没人敢靠近。乔枫，你说，我是不是真的那啥鬼了？”
黄家大宅在黄泥镇是仅次于兰若寺的恐怖地方，被那里的鬼盯上，基本上可以宣告死亡了。
除非长生观的道士愿意出手。
说到这里，王清风哎哟一声，捂住自己的腰，叫道：“从早上到现在，我的腰一直作痛，身上也感觉乏力，这在以前是没有的。”
乔枫抬眼看了看他发黑的眼圈以及比昨天更加猥琐的面相，暗暗摇头。
这种程度的消耗，就算天生神力的人来了也扛不住。
见乔枫沉默不语，王清风有些发慌，哀求道：“你别不吭声啊，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一下，万一那家伙今晚再来找我，我担心我活不过今晚。”
乔枫依旧低眉不语。
王清风急道：“我给咱道观再捐三两银子！”
乔枫的目光不禁和蔼起来：“清风兄见外了，作为长生观的上上客，清风兄的事就是长生观的事，我和师父哪能看着清风兄有危险呢？何况除魔卫道本就是我们修道之人的职责所在。”
王清风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心疼，弱弱问道：“那乔道长，咱们何时启程？”
乔枫眯眼笑道：“随时都可以，清风兄想的话，现在就行。”
“就现在吧。”王清风脸上绽开了久违的笑容。
但很快他就一惊，因为自己都走出道观了，乔枫还站在前殿一动不动，丝毫没有下山的打算。
而且看样子，他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沉着一张脸，不过依然帅。
“乔道长，怎么了？”
王清风一头雾水，他方才还目光和蔼，笑脸相迎的。
乔枫不说话，只是沉着脸，眼睛不住地往一旁瞟。
王清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当即心领神会，小步跑进前殿，从袖中拿出几块白花花的银子，丢入功德箱里。
功德加一！
乔枫笑容满面道：“你与我观有缘，清风兄，我们即刻下山吧。”
“等一下！”
听到身后的声音，乔枫站住，王清风愣住。
清虚竹来到前殿，慵懒地倚在墙上，面无表情，语气生硬道：“那只女鬼目前没有害你的打算，先不用急着就去消灭。”
“嗯？”
乔枫有些怔，师父以前不是说凡怪力乱神之非常物，见之消灭，这次怎么不着急了？
这不像她的作风，哪怕她不喜欢王清风也不至于这样。
“这样的嘛？”倒是王清风，终于得见清虚竹本人，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道，“既然小清都这么说了，那——不急了，不急。”
清虚竹一脸嫌弃，鄙夷道：“你先回去吧，等那女鬼找够你三次你再上山求救。”
“好，我都听小清哒。”
看得出来，王清风心情很不错，悠哉悠哉离开了。
乔枫感到不解，道：“为什么要第三次之后再去救他？直接杀了不行吗？”
“二十年前黄家大宅的主人死得蹊跷，时隔多年，那里怨气久积不散，常有鬼怪出没，想消除此地怨气，须得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才行。”
“可为什么要等王清风被上三次后呢？”
清虚竹皱了下眉，道：“这种事本来就耗费精气神，三次已经是极限了。”
所以为什么不现在就帮忙查清楚呢？
乔枫没问，转身离开：“那此事就全权交给师父了，我去后院除虫。”
刚才说好了就灭一只弱女鬼，现在变成整座鬼宅，这和事先谈好的价钱不对等，他不干。
而且还特别危险险，一不留神小命命就留在那了。
“站住。”
“师父？”乔枫心道糟糕。
“黄家大宅作为你下山前第一件要处理的事件，你务必妥善解决。”
“师父，这不合适......”
“不，这很合适。”
“师父，这不合理。”
“抛开事实不谈，这很合理。”
清虚竹转身返回后院，走了几步又回头强调了句：“对了，过一会咱另一位大金主会来观里上香，你好生招待人家。这会是一笔很大的生意，嗯，比三两银子多。”
乔枫眼睛登时眯起。
好嘛，原来是因为有更大的金主要来上香才搁置了王清风的请求，他差点以为清虚竹是真的为了黄家大宅当年主人的冤屈。
......
黄泥镇，街道上人群熙熙攘攘。
一名着装华丽的老妇神色急切，朝着一处地方赶去。
“屋漏还招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这几年来事不顺，好事无成反成凶。江湖人称舌绽花，算来不准不收钱，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翻身还是明日翻身，全看老夫这一卦！”
路边小摊上有江湖术士吆喝。
老妇路过算命的摊子，彼时心急如焚，哪有驻足心，看也不看一眼便继续赶路。
摆摊的术士是个睁眼瞎，忽然眉头一跳，大喝道：“妖孽！哪里跑！”
老妇心里一咯噔，脸色惊恐地回过头，就见那瞎子指着自己，怒目圆睁。
“老道，你......你是在说我吗？”老妇左瞧瞧右看看，犹豫着凑上前小声道。
瞎子眼中只有眼白，看上去颇为骇人，阴恻恻道：“长流水命，财多身弱，身旺两停，太岁当头坐、无灾必有祸。老妇既知我所言，何必有所问呢？”
老妇半信半疑，试探道：“那你说说，我家谁......谁碰见了妖怪？”
“且是你那好大儿。”
老妇惊得掩住嘴巴：“道长神机妙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