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人生第一次
周一上午，九点不到，员工们来报告。让他们意外的是，茶几上放一台打卡机，他们要打卡上班。
有人低声道：“好正规啊。”
没说出口的话是，兼职而已，用不用这么认真？
雷启东拿起有自己名字那张卡，在打卡机上打了卡，道：“赶紧的吧，别迟到。”
于恒志道：“迟到不会扣工资吧？”
“啊，要扣工资？”
跟钱有关的事都是大事，七八只手争先恐后去抢茶几上那叠卡，抢来抢去卡散落一地。
许嘉铭悠闲坐在沙发上，道：“还有五分钟才九点，着什么急。”
一群人蹲在地上找写有自己名字的卡，哪有空搭理他？
陈谦站在二楼栏杆边，把沙发旁的一幕尽收眼底。
范文浩从洗手间出来，道：“陈总说了，每天上下班打卡，中午不用。”
两三个声音同时问：“迟到会扣工资吗？”
范文浩道：“公司很人性化，一个月迟到三次，每次五分钟以内，不会。超出一次扣十块钱。
陈总说，扣钱只是警告而已，这些钱放在我这里，积累到足够大家吃大餐时，我们就去吃一顿好的。”
有人嘀咕：“那得积累到什么时候？”
他们只在这里兼职三个月，九月就要去上大学了。
范文浩道：“越没人迟到，积累的时间越长呗。”
“陈总。”
陈谦下楼，员工们停止谈论，纷纷起身打招呼。
陈谦点头回应，道：“今天是你们正式上班第一天，也是你们漫长人生第一天工作。希望你们在这里养成良好的工作习惯，这比你们一个月赚几千元重要得多。”
好有逼格啊。
包括范文浩在内，十二人看陈谦的眼神都变了，虽然站在面前的还是那个一起上下学的同学，但气质沉稳，很有老板范。
陈谦接着道：“你们分成四组，三组一组三人，另外一组两人，自由组合，组好去扫街。”
培训时屠老师讲过，扫街是看到商铺便进去洽谈，不管谈不谈得成，都要进去谈，了解对方销售什么产品，记下对方的地址电话，如果是饮食店，最少要记下对方的招牌菜，当然，菜名记得越多越好。
都是同学，互相熟悉，谁跟自己走得近处得来，心里清楚得很。
十一人只有两个女生，自然而然组成一队。
陈谦道：“每组一个组长，分别是雷启东、许嘉铭、于恒志、蒙诗蕾。
你们要做好带头作用。
一切行动听队长指挥。”
“好。”
范文浩抬出小白板，上面挂着一张简易地图，正是悦汇湾附近的街道、马路、大卖场，这些地方用红笔划了四个区域，分别写着阿拉伯数字。
陈谦道：“这是你们今天扫街的目的地，可以自行选择。”
组长和组员商量后，报出自己选中的区域。
职场上，女孩子相对弱势一些。蒙诗蒙组又只有两人，在选地盘这么重要的事情上，她不主动挑，而是拿别人挑剩下的。
陈谦深深看她一眼，道：“有搞不掂的商铺随时找我帮忙。”
雷启东道：“陈总会帮我们谈下来吗？”
“陈总已经谈下滨市最大的院线幸福海了。”
范文浩道：“昨天下午，他们把一个月上映的档期发到我邮箱，只等我们网站正式上线，开始售票。”
“啊？已经谈成一家了嘛？”
“幸福海规模很大的，我昨天晚上还和朋友去那里看电影，环境很好，就是有点贵。”
“就是就是，他们的包厢可真贵。”
包厢剧院在四楼，属于情侣专场，提供可躺平沙发、零食水果、饮料咖啡，能不贵吗？
陈谦道：“在拼哆哆订票有折扣。”
好几个声音喊道：“对哎！”
怎么忘了，他们既是拼哆哆的员工，也是消费者，只要拼哆哆平台上有的，他们都可以在上面下单，然后到店核销。
嗯，屠老师培训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雷启东道：“陈总能跟我们分享拿下幸福海的经验吗？”
不愧是当了三年班长的人，拍马屁于无形啊。陈谦微微一笑，道：“可以。我直接找幸福海滨市分公司的负责人谈，用免费宣传，首页横幅和弹窗打动他，最终拿下这个客户。
你们记住，进店先找负责人，不一定是老板，也有可能是老板娘，告诉他，入驻我们网站不仅能够增加知名度，还可以省下印宣传单的钱。
我们宣传免费，卖出产品到店核销才收费。”
雷启东大声道：“谢谢陈总。”
已经谈下一个大客户的消息大大提升员工们的信心，他们面带笑容，腰挺得笔直，走路的步伐也大了很多。
陈谦叫住蒙诗蕾和另一个女生，道：“谈业务或者扫街，甚至当地推人员，女孩子天生有优势，你们不用害怕。
我的意思是，滨市治安很好，没人敢对你们怎么样。”
蒙诗蕾“扑哧”笑出声，道：“知道啦。”
她们拿到的是类似综合体的大卖场。其他三组一看大卖场顿时怯了，其实除了拿下大卖场，还要把进驻大卖场的商铺谈下来。
陈谦估计她们搞不掂，甚至没勇气去和大卖场谈，所以才特地叮嘱两句。
谈不下来没什么，一次谈不成，多谈几次，迟早能谈成。再说，就算她们谈不成，自己可以帮她们谈，可要是连去谈的勇气也没有，只能被淘汰。
蒙诗蕾心里也打鼓，她想了半天，决定先谈那些商铺。另一个女生比她更害怕，当然没意见。
第一家商铺是卖运动服的品牌店，刚开店就见两个女生畏畏缩缩站在门口张望，营业员努力露出亲切的笑容，道：“进来看看嘛。”
蒙诗蕾心跳如擂鼓，道：“请问，你们经理在不在？”
推销的？营业员见多识广，发现不是顾客，翻脸比翻书还快，黑着脸爱搭不理道：“不在。”
蒙诗蕾硬着头皮道：“我们是拼哆哆网络公司的员工，想邀请你们入驻我们平台……”
“不需要！”
营业员回答得干脆利落，道：“你们去别家问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