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切磋1
其实江雅楠一心想当鸵鸟逃跑，狂写作业是为了让自己别再思考这些想不出答案的事情。
她度过了超高效率的两天，人机得徐启妍都怀疑她是不是因为开学检测语文考太烂受刺激了。
周三中午，体委拿着报名表汇报报名详情：“同学们都很积极，有不少项目甚至超人数了，那我们尽量让优秀的同学参赛。下午第一节就是体育课，项目重的同学可以切磋一下，如果结果差不多我们就抽签决定。”
“有几个团体项目人还没有凑齐，我们尽量不要弃赛。”
江雅楠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羽毛球我们还缺一个女生，有女生自愿报名吗？”
还不等有人举手，程典先插嘴道：“江雅楠！江雅楠打过比赛，很厉害的！”
瞬间，江雅楠感觉全班的目光都打过来了。她现在只想缩进书堆里写题，但她不能，因为体委不给她机会：“江雅楠你可以参加吗？”
假如班里有比她更强的，如果答应了会不会关系僵硬，改了班里人问起来还要一个个解释好麻烦。虽然她在名单上没有看到眼熟的名字，应该是没有的，但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呢，那不就很可怕了吗……
当她还满脑子假想敌的时候，她已经习惯性的先点头答应了。
体委已经转头去问下一个项目了，江雅楠还在原地懊恼：亲爱的脑子，你下次能不能思考完再点头，答应了就只能头铁干了。
不到下午上课的时间，程典和冯榆诺背上拍子，轻手轻脚的摸出教室。见有人先去了，三三两两有人跟去体育馆。
等午休结束，班里竟少了一小半人。
走去集合点的路上，徐启妍还在打哈欠，完全没睡醒：“好困啊，还要上体育课，快晒死了。”
江雅楠伸了个懒腰，她其实不是很困，在教室里她从来睡不实，午觉一直都是闭目养神：“学完课间操去旁边的图书馆好了，那边空调打得可冷了，说不定你还能找到本不错的小说看看。”
“但愿吧，只要这次不要再学一节课课间操就行，上次真的快热死我了。”徐启妍注意到江雅楠背着的拍包，“你这节课要和那个九班的小学同学打球？”
江雅楠点点头，补充道：“还有程典和冯榆诺。”
“所以这是赛前的练习吗？”
“额……一半吧，感觉切磋成分更高一些。”江雅楠把手搭在额头上，头顶的骄阳晒得她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徐启妍来劲了：“哦？那我要去看看了。以前知道你球打得很好但从没看过你打球。”
江雅楠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打球很一般。中午我都后悔答应了，当时习惯性的点头了，什么时候能改掉这个下意识的动作，真是烦死了！”
“大部分人都会这样吧，那个局面换成我也会下意识答应的。切磋你有多大把握？”
江雅楠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但上场后真拿起球拍可毫不含糊。
江雅楠先跟巩伟涛轻飘飘斗了几个网前，巩伟涛招架不住，就向后挑球，江雅楠后退拉高远，却一拍挥空了，球“啪嗒”一声落地。
球馆里很嘈杂，击球声、鞋与塑胶地板的摩擦声、交流声……不应该啊，高远球怎么会挥空、怎么能挥空？！
巩伟涛抓住这个挥空，一直打江雅楠后场的两个点。江雅楠不信邪的拉高远和吊球，无一例外的挥空。
她感觉滚烫的血在往脸上涌，耳根有些发烫。
巩伟涛感觉自己终于一雪前耻，内心的狂喜让他都没注意到嘴角浮起的一丝笑容。
江雅楠从那个笑容里感受到一丝挑衅。
她没急着发球，拨弄好像有些偏的拍线，她状态有些不对，现在需要一个应急方案。
这次巩伟涛再打后场的时候，江雅楠没再打高远和吊球，而是放缓后退的节奏，等球落到低手位再挑回网前。巩伟涛没想到江雅楠会选择挑回网前，人赶不及从后场冲到前场，球就落地了。江雅楠暂时找到应对之法。
不过后场那么高的球用挑球和平抽打实在是不习惯，江雅楠盯着手里的球，把有些呲的毛片一个一个捋顺。戴眼镜之后看那么高的球，视野里会短暂的出现两只球，一个是本体，另一个是镜片成的像。江雅楠顿悟，镜片把视野里的球变小，而她还是按照小学不近视的预判去打球，所以她刚才总是挥空。
巩伟涛再挑球时，江雅楠放缓了击球的节奏。打杆了，但至少碰到球了，下次节奏再慢点就能顺利的打出去了！
江雅楠终于顺利地打出了高远球，紧接着她又试验了吊球，都成功了！
巩伟涛见江雅楠后场两个点不再挥空之后，改成均匀地打四个点，想要调动江雅楠。但是他的节奏对江雅楠来说比较慢，接起来游刃有余。
江雅楠和他拉了几拍高远，探探底。巩伟涛稳扎稳打地回应，她退到底线附近时用余光瞄了一眼，相当到位的高远，几乎能压到底线、可能高度还有一点欠缺。
她很顺手地劈了个斜线，巩伟涛被突然的加速打得猝不及防，靠撞框勉强过网，但人的重心已经往前冲了。
江雅楠抓住机会继续打乱他的节奏，挑了个反手后场。巩伟涛来不及调整重心转身，追到球前时球已落地。
总算扳回一城！
江雅楠用高远、平高变奏打后场两点；用拿手的短吊极大地调动巩伟涛；用同一点位骗巩伟涛的重心……巩伟涛渐渐力不从心，被江雅楠溜得满场跑，节奏逐渐被她带跑，回球的质量急剧的下降。江雅楠抓到几个中前场高球，很舒服的杀了几拍。
巩伟涛脸上的笑容转移到了江雅楠脸上。
最后，巩伟涛喘着粗气朝江雅楠摆摆手，表示不打了。
江雅楠点点头表示收到，一脸满意地下场。
徐启妍已经从墙边窜过来，脸上满是惊讶与惊喜：“哇靠！太帅了吧！”
江雅楠笑着摇摇头：“没有没有，还好吧。”低头拨正有些位移的拍线——两三年没打，拍子掉榜有点严重，打几下线就歪了。
徐启妍还在滔滔不绝，直到一句：“你把他都打爆了！”
她忙比了个“嘘”，取过徐启妍抱在怀里的拍包：“这话可不兴说。”用眼睛示意旁边的巩伟涛。
巩伟涛脸上一阵红一阵紫，显然是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
徐启妍瞬间噤声，江雅楠把她拉走了。
巩伟涛这节课其实还约了几个同班同学，刚刚那场败局他们都看到了。
江雅楠临走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跟他说：“下次再约！”他当时恨不得在地上开条缝钻进去。
见徐启妍还一脸尴尬的样子，江雅楠凑在她耳边小声说：“这话虽然不兴在别人面前说，但可以背后悄悄说。”
徐启妍白了一眼“你果然是个坏种”，江雅楠见自己被戳穿了，也不打算装了，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姜泽诚一直在旁边的场地上看着，漫不经心地给同班同学喂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