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世界的靶向药
灵种空间。
庄严的庙宇，火光幽微的神道，赤红的衣裙，翩翩起舞的少女，深邃的夜色，种种元素交织在一起，像是虚无中盛开的一场诸神祭祀。
灶门祢豆子便是那个祭品。
纯洁无瑕的处子将自己摆上，纤细的脚板急促拍打着青石，红裙充气般鼓起，露出两条浑圆修长的白腿，旋舞出太古烈日图腾般的流云烈火。
神情淡漠的少年立身在庙宇中央的神像下，默默注视着那阐述光明与炽热的火神神乐之舞。
【日之呼吸法熟练度+1】
【熟练度+1】
【熟练度+1】
......
伴随着日之呼吸法的运转，胸腹有规律地起伏，杨健隐隐与舞动神乐的少女发生了共鸣，各自胸腔内跳动不息的心脏，以相似的炽烈韵律战鼓般擂动。
灶门祢豆子变成了媒介，一股源自于灵魂的力量源源不断从另一个世界灌输进来，推动着杨健所掌握的日之呼吸法不断提升。
开始面板上的日之呼吸还是Lv1（7/100），短短片刻后就变成了Lv1（20/100），然后是Lv1（40/100），并且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很快突破了Lv2的界限。
炽热的力量随着日之呼吸法的提升，源源不绝从杨健身体的各个角落里涌出来，仿佛地心深处涌出的一条条赤火洪流，能够将人的灵魂点燃。
怎奈何【鬼眼】与【鬼橱】都是凌驾于九幽十狱的不灭规则，它们影响下的灵魂人性比十万冰山还要极寒。
一界称尊的日之呼吸法，能够影响，却不多。
代表厉鬼复苏的复苏值在日之呼吸法正正提升了一个等级的情况下，也只是从（70/100）变成了（69/100）。
然而即使如此，这个“1”对于杨健而言也是意义重大。
有了这个“1”，就代表消弭御鬼者职业负面效果是有可能的。
这是从无到有，开天辟地般的一个重大开始。
成为御鬼者几乎就表示生命已经进入了短时间的倒计时，少有人能够真正活得长久。即便活得长久的异类，也会越来越像厉鬼，最终脱离“人”的范畴。
在神秘复苏世界，这是无可违逆的世界定律。
连原身杨间也无法避免。
但【鸿蒙进化方程式】提供了另一种可能，带来了全新的，涉足诸天的，利用规则与规则之间的特性，相互补足追求完美的进化道路。
并且这种道路初步被证实可行。
在力量提升的快感中，杨健双目闭合，感受着意识深处的鸿蒙方程式，读取灵种带来的反馈，骤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前所未有的收获，与灵魂有关的巨大力量，是亡者的馈赠，从灵种空间的反馈来看，日之呼吸法能够进步那么快，居然是因为已经去世一年多的灶门炭十郎......也对，鬼灭之刃世界是一个明确有灵魂，有转世的世界。’
‘而我撬动命运暂时化解了灶门一家的危机，所以得到了炭十郎灵魂的部分愿力馈赠，日之呼吸法熟练度因此暴涨......不对，这也只是一层表象，内里真正涉及的，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是祂在透过炭十郎对我进行馈赠！’
‘或者说祂是在针对鬼舞辻无惨，如果将世界看做一个生命体，无惨就是癌变的细胞，世界的免疫系统为了杀掉他诞生了继国缘一这样天生会呼吸法的剑士，可惜没有成功，所留下的鬼杀队与呼吸法也未能彻底根除掉无惨。’
‘这个时候鸿蒙进化方程式与世界意志交互，栽种下灵种，将我这个知晓原本轨迹的人牵引进来，相当于注射靶向药了，接下来如果能成功干掉无惨，我能够获得的好处不小，怪不得连降临的条件都是鬼王之血......而作为灵种选择的扎根对象，祢豆子也获得了很大好处，有了近似于产屋敷家主的预知力量，不过这样的力量并非没有代价。’
‘以凡人之躯窥探命运，如果不是灵种，她当时已经死在了雪地里，但也因为如此，祢豆子与我的绑定越来越深了。’
待少年消化完灵种所反馈来的信息时，灶门祢豆子的一曲火神神乐之舞也跳完了。
她站在庙宇外，在两侧肩辇上缠绕的紫花簇拥下，好奇地打量着群星闪烁的天空，看夜色织入火光飘摇的神道，又布上了庙宇内的神像。
神像的面孔在昏暗中闪烁着庄严宝光，与杨健的脸越发相像。
杨戬大人自称游走在诸天的进化者，奉差遣而来，却长了一张神明的面孔呢......灶门祢豆子心想，或者二者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区别。
诸天进化者是神明的过去，神明则是诸天进化者的未来。
“祢豆子......”
像是感应到了少女的眸光，杨健睁开双目看过来，赞许道：“今天在你身上发生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做得很好，成功避开了鬼舞辻无惨救下了自己的家人。”
只是他的赞美并没有让少女感到开心。
“大人。”
想到自己从命运里窥探到的，那双梅红色眼眸的残暴男人，祢豆子愁眉紧锁，语气里透着浓烈的不安，道：
“托您的福，我们来到了山下，但那种不祥的预感始终未曾真正离开我，有时候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血，好多血，好多尸体，有自己的，也有妈妈，茂，竹雄，花子的，甚至还多了哥哥炭治郎......”
“那是因为危险从未真正消失，你还要警惕，祢豆子，凛冬将至。”杨健低声道。
“大人，如果正面遇上了鬼舞辻无惨，我该怎么办？”祢豆子求问道，声音里隐含不安，毕竟还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哪怕表现得再坚强，心中依旧有脆弱的一面。
当着家人的面，她无法表现出来，因为那会增添家人的担忧。
但在这里，祢豆子却可以无所顾忌。
在她看来，这里本就是神为凡人所设立的，祈求与救赎的殿。
“还记得我们之间的契约吗，我说过，你虽行过死荫的幽谷，我的杖，我的戟却都来庇佑你......”杨健看着少女暗红色的眸子，淡淡道，平和恬静的声音里带着一股让人心安的力量。
“赞美您，杨戬大人。”
祢豆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她澄澈的瞳孔倒映着黑发黑眸的少年，在心中升起了一座神龛。
夜色便在二人默契无言的对视中无声扩散，散得越发深远，安宁与祥和。
———
大昌市，出租屋内。
杨健的意识从灵种空间抽回，再次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温软的被褥，盘点着这次的收获，他发现自己的日之呼吸法已经变成了Lv2（7/100）。
提升了整整一个等级！
这种提升从灵种空间回归的灵魂反馈到本体上，少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尸骸般冰冷的躯体温热起来，血气渐渐活泼起来，灯光下原本苍白的肌肤多了几分蓬勃的生机。
日之呼吸法大有可为，但若是光凭自己在灵种空间苦刷熟练度时间上肯定来不及，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前往鬼灭之刃世界，宰掉无惨......这样的话，得赶紧将御鬼者提升到Lv3才行，是时候去将那【无头鬼影】取来了......
杨健思索着接下来的道路，然后发现了一个严峻的问题——无头鬼影所在的商场，叫什么名字来着？
他清楚地记得无头鬼影不能背对的杀人规律，也清楚地记得鬼影事件结束时，从商场逃出来，最终在其他城市酿造出人头超市惨剧的【鬼影头】。
但是那个商场的名字……名字……
卧槽，我TM居然忘了，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杨健懊恼不已，上辈子看书不仔细，给事无巨细统统记得的广大穿越者老乡丢脸了。
看样子只能和原本轨迹里一样，明天先去找找小广告了……
也就在这时候，一具雪白肌肤上还蒸腾着些许水雾的温热身躯从浴室走出来，穿着单薄的睡衣与短裤，掀开被子钻进来，贴在他左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