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划船不用桨
“这里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是你说的那个什么铜山码头么？”
少女站在高台上，好奇地张望四方。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焦糊的味道，那是火灾留下的痕迹。
湖水边，几艘被烧的发黑的船只，静静地停泊着。
船身随着水波轻轻摇晃，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是在低低呓语。
许多被砸烂的木板、断裂的桅杆和破碎的舷窗散落一地。
这些船只曾经承载着渔夫们的希望，如今却只剩下残破不堪的躯壳，默默诉说着昨晚的遭遇。
湖面上的微风轻轻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却无法抚平这片土地上的创伤。
“它以前是，但现在不是了，或许以后更不是……”
看着满目的疮痍，林霄叹息一声。
比这码头大的地方，多的是。
眼下合用的，却当属此地。
只是就连他也没想到，这般不起眼的小地方，也会难逃厄运，遭了焚毁。
这帮竹山教徒也太疯狂了吧？
做事都不留条后路的么？
“快找找有没有完好的船只！”
林霄翻身从高台上跳下，紧随其后的是新收的小弟，杨达。
这哥们兴许是被林霄打怕了。
一路上，任谁询问，都是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连萧十九都取笑林霄，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呆子。
还好运气不错，在一处角落里，真被他们翻找出了条舢板船来。
但等三人将船桨拿在手里，却不由互相打量。
“嗯……你们谁会划船吗？”
林霄有些尴尬。
他在游戏里前期都是靠潜水，顶多蹭下NPC的快船。
为了耍帅，玩家大都划船不用桨，全靠法力催动浪花或船帆。
进阶【筑基】后，更是人剑合一。
走哪都是剑光飞遁。
谁还会吭哧吭哧地在那划船？
拿反了船桨的萧十九不提，新收的小弟还在那眼巴巴地望着自个。
林霄轻咳一声。
为了维护高大的形象，他只好试着拿起船桨，在水里拨动了两下。
没想到，这小破船还真自己动起来了。
不过，他很快就发觉出这船有问题。
因为即便他不动手，船只仍然会在水面上滑行，且自主调整方向，避开浅水区域，以防搁浅。
“小林子？这船怎么会自己动？”
林霄看着惊讶的少女，耸了耸肩。
“我也很想知道。”
能控制着船只，随意飘动，这份修为，定然不是俗人。
当然，也不排除水底有什么精怪作崇。
但林霄的记忆里，千岛湖中，貌似没听说冒出过什么大妖啊？
船儿随波飘荡。
晃晃悠悠的，让三人心里都没了底。
不久后，湖面弥漫起一层白色浓雾，可这条舢板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了进去。
林霄按剑蹲在船头，将少女保护在身后。
小脸紧张的杨达，死死盯着水面，生怕有什么从未见过的异物，从水底窜出。
好在有惊无险，这段被迷雾笼罩的区域，不过盏茶的时间，就被他们安然渡过。
而后，一条高大的楼船，出现在三人面前。
整条楼船静默无声，看不到有任何人影在船外晃荡。
比起这种庞然大物，林霄三人，只能算的上是微不足道了。
可小破船还在缓缓接近。
好像是有意要将三人引到此。
等两船快要撞在一起时，才见其缓缓停下。
林霄眼尖，望见楼船一侧，有放下的绳梯还未收起。
打了个手势。
招呼着少女，和杨达一起爬上船尾。
再回头望时，送他们来的舢板船，竟又原路飘走了。
“小林子，刚刚送我们来的，该不会是水鬼吧？”
“……”
“我倒宁愿是水鬼。”
林霄反手将剑背在身后，猫着腰，朝着周围扫了一圈。
还是一个人都没有。
仿佛整条船是条无人问津的鬼船。
气氛安静的可怕。
跟在最后面的杨达，不知从哪找来根木槌拎在手里，眼里满是戒意。
“好了，放轻松点，两位，我宣布‘千岛湖探秘’行动就此开始！”
“哎？！”
林霄没多做解释，感知5.1的他，足以在寻常竹山教徒察觉到某些动静前，顺利避开对方探查的视线。
如今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那个神秘人，让他们来到这艘楼船的目的。
当然，首先要先安抚自己这边两个队友紧张的情绪。
免得他们在关键时候露出些马脚来。
顺着大开的船门，三人先后进入到了空气有些污浊的船舱里。
许是走的急切，这艘抢来的楼船内部，四处可见的，还残存有尚未清洗干净的斑斑血迹。
用剑挑起地铺上散落的衣物，就知这里没少来过三教九流的的人员。
至于这些人的目的和下落。
林霄望了望平静的湖面。
不言而喻。
“有人过来了！”
杨达蹲在舷口，朝外张望。
一伙头戴布巾，手执利刃的悍匪，正簇拥着一个长相俊美的年轻人，从湖岛的另一头，朝着楼船走来。
看清那年轻人的长相。
林霄却又气又笑。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不久前施展解体脱身大法，运用祸水东引战术的沈通，沈师兄。
“去二层！”
林霄拉着少女的小手，直往底部船舱。
随便找了处暗格，三人蜷缩着身子，钻了进去。
这种与游戏中大同小异的地方，林霄熟的不能再熟。
幸亏三人身形瘦小，还勉强塞得进。
记得前世和大姐头他们过任务，两个人都有点勉强。
好悬没把船舱挤破。
见少女还在那磨蹭着身子，调整姿势。
林霄赶忙用手将这妮子的嘴巴捂住，同时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只等了一阵，就听顶上有人扯着嗓子，在那叫喊。
“快找些吃的来，小仙长累了，要歇息！”
“早知道那几个小娘皮，就不丢到河里喂鱼虾了，省的咱们这些人粗手笨脚，让小仙长看了笑话。”
“我需要安静，你们只管掌舵，朝着刚才我们说好的地方划，要是你敢骗我，哼哼！”
只听得一声冷哼，在船舱内响起。
众人顿时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丝毫异响。
“您……您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最晚太阳落山前，要是找不着那地方，我提头来见！”
“哼！那还不快滚？！”
“小的遵命！小的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