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怪脸
武心纯澈若匪石，不可转也。
李神通听闻此志，不由得摇了摇头叹息道：“姜大人，理想和现实总要选一个的。”
姜景行笑道：“怎么，我就不能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又不犯法！”
“姜大人可知我大武有多少极境武夫？”李神通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姜景行。
姜景行摆了摆手说道：“陛下与我说过，我是天生的武道奇才，能出其右者不过十指之数。”
“哈哈，原是如此。”李神通不由得尴尬笑道，继而说道：“姜大人可知，我大武的极境，光是在册的就有将近一千多人。”
姜景行僵住了，缓缓转头道：“你说什么？”
他本以为极境武夫就算再多也不过百，而当姜景行报出这个数目的时候却让他为之一惊，随即摇头否认道：“殿下未经世事，怎可信口开河，若真有一千人，哪里来的这么多妖魔？”
李神通扶额叹息道：“姜大人确实是同龄中无人能出你其右，但你却不知，武夫寿命悠长，寻常宗师便能活一百五十岁。”
“合道入了极境，寿能至五百。”
“这边关的王境妖魔加上异族的强者，又何止一千之数？”
姜景行听罢只是愣了一会儿神，便道：“看来，送殿下归京后，在下更要勤加修行了。不知这极境之上可有境界划分？”
寻常武夫，明劲，暗劲，抱丹，宗师，到了极境精气神合一，已是不易。
姜景行这点深有体会，今日听李神通一说，似是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李神通沉思片刻摇了摇头：“具体的都在我父皇那，在下并不知具体的划分。”
“入极境的条件，三才合一，故而他们都称之为三才境。”
“再往后又有法身境，通力境，极道境。”
“这些境界不分先后，不过姜大人的实力斩些寻常王境妖魔还是可以的。”
姜景行奇怪道：“你先前变的那头孽龙只是寻常王境？”
怎么可能？若这是寻常王境妖魔，那自己在大武岂不是不能横着走了？
李神通面色一僵，心想对方斩下的王境也不是只有他，怎的老拿出来提。
“不满姜大人，我也是前两年才修的法脉，走的并不是武夫一途，实力弱那是必然的。”说到这里李神通好像想到了什么，缓缓开口：“若你有一天见了我那四弟，你或许才能知道什么叫人中龙凤吧。”
他深深看了姜景行一眼，正欲开口，却听闻一声虎啸。
姜景行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身形几经变化，便回到了那处遮风口。
只见众人神色皆惊疑不定，似乎遇到了什么诡异的事情一般。
黑犬狂吠，柳大志面色苍白，死死憋住自己不让他哭出声。
妇人亦是如此。
蒲令元和赵念北警惕看向四周，生怕有东西袭来。
“发生什么事了？”姜景行询问白素素，却得到了一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答复。
“奴家倒是没发现什么，只不过他们好像能看见那东西。”
那妇人颤抖道：“那东西来了，官家，咱们现在跑还来得及，再不跑，就得死在这里了！”
姜景行看向四周，一片寂静，方圆数丈都被新雪覆盖，并无痕迹能证明有东西踏入其中。
先前自己守夜的时候也没有发生这样的事啊？
“大黑说它们在那颗树后面。”柳大志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颗约莫五尺宽的柳树，瑟瑟发抖。
这小儿居然还能听懂狗说话？
人才？
姜景行看了柳大志一眼，目光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
那柳树隐匿在林中偏后的位置，看上去不像是个能藏东西的地儿。
姜景行凭空对其挥出一拳，一道凶猛无比的虎形拳罡向着树后冲去，直接将四五颗枯木拦腰截断。
一时间雪尘纷起，让人看不清方向。
待到能看清的时候，树后却一点东西都没有，黑犬也彻底安静下来。
“大黑说它们走了。”柳大志怯生生地看向姜景行，似乎是觉得对方不相信他，又慌忙补充道：“俺说的都是真的！”
“你是怎么听懂它说话的？”姜景行指了指大黑。
经方才姜景行的一拳过后，黑犬再也不敢猖狂，聋拉着脑袋，不敢看他一眼。
“我听不懂，但是它会在我的脑子里说人话的。”柳大志说罢又愣了一下，又指向河边颤颤说道：“大黑刚刚又说了，它们现在到水边去了。”
姜景行心中大致信了对方说的话，但为何自己一个极境看不到呢？
他又看向赵念北和蒲令元，二人的表情不会也看到了吧？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看到什么了？”
赵念北死死抱住那玉罄骂道：“睡觉的时候看到一张怪脸，娘的，吓死老子了。”
蒲令元同样也是如此，补充道：“我对它似乎不是单纯的恐惧，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好像在吸我们的精气。”
姜景行看向那妇人，对方依旧不愿多言。
“都睡下吧，我来守夜，究竟如何明日前去一探便知。”
......
姜景行守到拂晓，都未曾发现变化。
倒是萍鸢难得主动找他，不过问的也都是些现在无法解决的问题。
“老娘饿了，什么时候再给我炼一块？”
姜景行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姑奶奶，这附近都是荒地，我上哪给你找神道香火去。”
萍鸢指向他们今天要前进的路，说道：“我都闻到了，虽然不是什么正教香火，但起码不是邪神淫祠的残羹剩饭。”
“那孽血呢？那蟾君跑的太快了，我压根没来得及收集啊！”
萍鸢戳了戳他的脑袋道：“若事事都要老娘给你想办法，要你这个剑主有什么用！”
说罢主动切断了她和姜景行的神识交谈。
姜景行没好气地将他们都叫醒，此刻周身一片雪白，沿岸风景极好，适宜出行。
“官家，您确定要去的话，俺能不能求您一件事。”柳氏突然跪在雪中，泪流不止，继而哭道：“俺家大志不过七岁有余，还求官家念他年幼，保他一条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