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寨大捷
到七星台后，我迅速让周瑜安排在周围监视我的探子全部撤回总寨。那种连拉屎都有人盯着的感觉真是不爽，弄得我最近都便秘了。
随后便让人把材料搬到坛顶，所有人都围坐在一起开始烤全羊。
大家都懵了。说好的作法借东风呢！这烤全羊能借到东风？
见大家都有些蒙圈，我信心满满的说道：“作法分为很多种，一种是诸葛孔明那种庄严肃穆型，一种就是本都督这种吃吃喝喝型。看我吃吃喝喝快快乐乐就把风给借来！”
原本蒙圈的众人更加懵了。不过将命如山，一切都听大都督的安排就对了。
当下众军士不再多想，洗肉的洗肉，架羊的架羊，烧碳的烧碳，每个人都有条不紊地开始烤全羊的准备工作。
忙活到下午才将所有的羊肉架上火开始烤。天擦黑时便已烤熟。
羊肉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坛上的众人个个咽着口水，等着我作饭前讲话。
“开吃吧，都别客气了！把那壶热酒给我，我自己倒！”
说完后我便第一个开始动手用小刀割羊肉沾着酱油吃起来。
这就完了？以往罗里吧嗦，说不完的场面话都不说了？
见众军士不可置信的模样，我抬头说道：“吃啊，等啥呢！”
“哎，哎……”众军士这才开始有些拘谨地动手。
“哦，”我明白了，“以后咱们都实实在在的，不用再去搞形式，讲一些永远正确的废话，为了一篇没有营养的报告熬夜推稿子，写八股！”我淡淡的说道。
“大都督万岁！大都督万岁！”众人听完后齐声喊道。
这反应也太大了吧？难道吴国体制内的人已经被压抑到如此厉害的程度了吗！我抬眼看到身旁的几个近卫甚至都流下了眼泪。久经战场残酷厮杀的他们早就练就了铁石心肠，没想到因为我这句普普通通的话而落泪了！
好吧，我信了，他们确实被压抑的太久了。等赢得此战，我就上奏吴王权，把“说短话，开短会，写短文，办实事”的提议奏上，相信有此卫国之战的功勋，我的提议定然会通过，为体制内的众人带来福音。
此时西北风呼呼的刮着，但我却并不感觉冷，反而有种凉爽的畅快感。高台烤全羊，一边喝着热酒，吃着烤全羊，烤着炭火，一边欣赏江边风景，一会儿还会欣赏到火烧连营的大战盛况，此情此景怎能不令人心旷神怡。
“众军士，敬神明！”我装模作样起身走到坛边敬这片富饶的河山！
“敬神明！”众军士跟在我身后纷纷举杯敬向虚空。
“好了，咱们开整吧！”我命令道。
“开整？怎么整？”一个近卫小心翼翼问道。
“就是吃吃喝喝嗨起来！”我解释道。
这，敬神明的仪式完成了？居然如此简单！众军士虽然一头雾水，但也乐于简单，这样他们就都可以嗨皮了。
接下来就是欢乐时刻，这边按下暂且不表。
话说刘皇叔那边在接到赵云带回密信后，内心充满了不解。孔明军师做事向来缜密，料敌于先机。此次秘派赵云前去就是诸葛亮给自己借来东风后跑路用的。周瑜容不下他诸葛孔明的心思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就在此关键时刻孔明居然要在借东风后留在东吴，不怕周瑜杀他？还是说已经杀害了？但这也说不通。孔明的笔迹是专门练就的，旁人很难模仿，而且信尾的暗号是只有他、赵云和孔明三人知道，旁人也无从得知。至于忠心，他根本就不需要考虑，孔明、赵云二人都是忠心耿耿的忠义之人，绝不是财货、地位所能动摇的。
“大哥，还在为军师的行为感到疑惑？”三弟张飞瞪着灯泡大的牛眼轻声问道。作为刘备军中粗人的代表，能让他平心静气说话的人不多。
“唉！”刘备长叹一声，满面愁容。
“大哥，不用想那么多，既然能确定是军师的亲笔信就不必再有疑虑，我们照做就是！如果大哥真担心军师，等我们干完这仗见到军师再细问。若军师真的受到胁迫，我们再对东吴兴师问罪不迟！”张飞心疼地说道。
“四弟，你怎么看这个事？”刘备问向赵云。
赵云拱手说道：“主公，我对军师的作法也有不解。但我相信军师自有神机妙算，我们只需按军师的吩咐去做即可！”
刘备还是有些犹豫不决，“此事还是等二弟到了我们再商议一下吧。”
见刘备如此优柔寡断，张飞和赵云对视一眼，都无奈摇了摇头，走出议事大帐。
大帐内，刘备独自一人望着落日余晖的方向，不禁喃喃自语道：“不知军师现在是否安好，是否正在吃苦。”
“来，喝！”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此时的我正坐在七星台上快活自在。如果刘皇叔知道此时的我正满嘴流油，估计都得被自己给蠢笑了。看看时间，还要两个时辰东风就会到了，不知刘皇叔那边是否能按我的计划部署。刘皇叔一向做事犹犹豫豫，还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让我心烦。好在他为人忠厚，对我的话很上心，身边又有张飞、赵云二位明大局的将军，对刘备下决心有一定作业。
“二弟，你回来了！”刘备见到从樊城赶过来的关羽后，立刻面露喜色，跑出帐外拉住他的手。此时的赵云、张飞也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四人一同回到议事大帐内。
刘备将我的密信拿给关羽看。关羽看后先是有些皱眉，后又不以为意地说道：“大哥，以我军目前的实力只能在曹军大败时，趁乱放火打劫，不能正面硬刚的。军师让我们和东吴方面夹击曹军陆军，这恐怕会让我军伤亡惨重！军师计谋不过如此啊！”
“二哥，军师神机妙算的能力，我们是有目共睹的！这里面肯定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信息。军师是不会让我们白白牺牲的。”见刘备有些赞同关羽的话，张飞急忙反驳道。
关羽面露不悦看向张飞，但对上张飞那对丝毫不让的牛铃大眼，叹了口气便看向刘备道：“大哥，小弟的意见已经表明。如果大哥执意要听军师的，那小弟愿为先锋，请大哥坐镇中军帐，静听小弟捷报。”
刘备赶忙道：“我三人桃园结义，如今赵云又与我们结义，我四人一处做事，怎能因为凶险便只让你等去，我一人独享安逸！”
随后伸手打断赵云、张飞想说的话，对三人说道：“三弟、四弟，你们要说的话我都懂！我选择相信军师！”见关羽面有不悦，安慰说道：“二弟，军师自隆中出山以来，百算百中，无一不应验，对咱们的事业也是忠心耿耿，这些你服不？”
关羽漠然点头。
刘备见他认同接着说道：“那我们这次也要听从军师的安排。况且军师在信中说道此次行动会壮大我等的势力，甚至可以得一栖身之地。这机会难得，好处如此多，咱们可千万别错过了！”
关羽沉默了一会儿才拱手冲刘备作揖道：“但听大哥吩咐。”
见关羽答应了，大家都很高兴。当下便开始起营拔寨，按诸葛亮的部署，向曹军陆寨后方悄悄进军。
呼！呼！呼！
“大都督，起风了，东南风！”放哨的士兵在向我报告。我看了一下时辰，正是甲子初刻，风来的恰到好处！
我坐在七星台中央，看向天空。今夜与月无星，除了满天强劲的东南风，看不见一点光亮。我望向江对面曹操水寨方向，估摸着时间。此时的黄盖正在驾驶着20艘装满火油的快艇迅速接近水寨中。每条快艇前方有独特的倒勾设计，只要撞上曹军的大遒船就会深深刺入无法分离，只要火起，就会烧的曹军战船片甲不留。
“看！火光！”眼尖的军士大喊。众军士一片欢腾，为远处的大战呐喊助威。
此时的黄盖正指挥着军士点燃火油后迅速驾驶快船后拴着的小船向后撤，与陆逊大军汇合。驾驶一条条快艇撞向曹军的大遒船。大遒船面宽高大，又用铁链相互锁住，非常容易被撞上，加之东南风助攻，快船前面的倒勾狠狠地扎进船头木板中。火势借着风势，呼呼刮向大遒船，很快前面的十几艘便着起火来。
后面船上的曹军见火势无法扑灭，想将前船驶离，但船身早就用粗长的铁索牢牢锁住无法脱离，不消片刻，强劲的东南风将前船上的火刮到了后船上，一艘接着一艘，停泊的大遒船已经尽数起火，曹军只好弃船登陆。突如其来的大火早就让曹军失去了斗志，已经没人听军令了，也没有人在下军令，所有人不分军官士兵一窝蜂地挤向通向岸边的木板桥，踩踏者、挤落水中者不计其数，加之曹军自北方而来，大多不熟水性，淹死者比比皆是，火光映衬下，水面上到处都是曹军的尸体，这又加剧了原本已经慌乱的军心更加慌乱，所有人的念头只有快跑，哪怕其中有一些清醒者想阻止大军溃败也难以做到。这些横在大军逃亡路上的人很快被逃命者绊倒，踩碎全身筋骨而亡，死状凄惨！
“伯言！”黄盖认出了陆逊的旗舰大声喊到，迅速向其靠拢。陆逊赶忙让人从小船上搭起黄盖等人。
“老将军，壮哉！伯言佩服！”陆逊真心作揖行礼。黄盖为了此反间计能成行，豁出了性命，几乎被周瑜打死，才骗得间谍蔡中、蔡和两兄弟的信任，成就了今日大战的首功！
“伯言大敌当前，无需多礼！我等一起按都督的意思，杀过去！”黄盖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谨遵老将军吩咐！”陆逊拱手作揖后，转身大手一挥道：“众将士听命！随本将，杀！”
“诺！”本船将士齐声喊道。那边早有旗手向其余船只发出进攻命令！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日！”黄盖挥剑大喊，第一个冲下舰船，朝曹军水寨冲去。
“杀！”众将士发一声喊，紧随其后鱼贯而入。
本就慌乱的曹军水寨见东吴方面已经杀上滩涂，又听人群中冒出好几声“败了！快逃命啊！”更是无心恋战，人挤人，往后奔逃，踩倒踩死无数。
“众军止步！逃跑者死！”曹仁带着一千名近卫军手持环首刀大喝一声，对跑在前面的溃军就是一顿砍瓜切菜，杀了二百多人才将溃军止住。
“众军听我将令，列阵应敌！”曹仁见溃军止步随即开始排兵布阵。
“曹纯、徐晃！”
“末将在！”
“你们领一万人马从左侧阻击进犯之敌！”
“诺！”
“乐进、满宠！”
“末将在！”
“你们领一万人马从右侧阻击进犯之敌！”
“余下众将听命！”
“在！”
“随我从中军一起杀出！今日成败在此一举！誓要挡住来犯之敌！”
“诺！”
众将士齐声应道。
曹仁很快便控制住溃军，并组织起了阻击。杀溃兵时的铁血无情与危难之际的临危不乱，细作带回来的消息让陆逊对这名曹操心腹大将不由得刮目相看。
“快去告诉老将军小心，曹仁已经列阵在滩头开始阻击了。”陆逊立刻派出传令兵去追赶黄盖。
“朱恒、甘宁！”
“末将在！”
“你二人立刻带500架诸葛连弩，令5000铁甲兵去左侧痛击敌军！”
“诺！”
“凌统、徐盛！”
“末将在！”
“命你二人亦带500诸葛连弩，5000铁甲兵去右侧应敌！”
“诺！”
“余下众将听令！”
“在！”
“随我从中军杀出，随黄老将军直击曹仁！”
“杀！”
此时的黄盖等先期冲到最前面的几百人正陷入曹仁一千亲军的包围之中。亲兵各个身披重铠，手舞环首刀，把黄盖等人杀的损伤惨重！
黄盖浑身已经布满刀痕，所带几百军士每时每刻都有人在倒下，环首刀的锋利刀锋闪着寒冷的光芒，形势十分严峻，再这样下去，被全歼就是早晚的问题。
“众军士，结阵！”黄盖知道陆逊等人正在赶来的路上，他们只要守住待援，避免在大军赶到前被全歼即可！
众军士立刻以黄盖为中心结成了一个小型轮盘。轮盘阵眼是黄盖和其二十多个亲随，往外是两层刀斧手，再是两层长毛手，最外围是一圈盾牌手。长矛从阵列的盾牌间隙和上方刺出，每圈人员以不同的时针方向不停移动，形成一个旋转的轮盘堡垒。
一时间曹仁亲军手中的环首刀竟无插缝处，强行冲上去的几十人先被盾牌挡下，再被长矛串成刺猬，死象极为凄惨。其余人等只是围住，不敢向前。
“撤！”曹仁看到不远处急冲而来的东吴援军，知道围歼这支先头部队的想法已经不现实了，为不让自己亲卫无谓牺牲，直接下令撤军。并迅速调整阵型，形成圆月弯刀阵型，两翼凸出，中间凹陷，静等吴军冲阵。
“是黄老将军！”陆逊亲兵指向车轮阵阵眼位置喊道。陆逊立马向老将军挥手示意回归大队本部。
一身血污的黄盖立马指挥车轮阵缓慢向陆逊方向退去。
“原来那个老匹夫是黄盖！这个背信弃义的老棺材瓤子！”曹仁气的头发都把头盔顶了起来。
作为曹操心腹中的心腹，曹仁对于曹操与黄盖定下的反叛计划可谓了如指掌。如今看到这老儿玩的竟是反间计，不由得火冒三丈！
“盾牌手向前，弓弩手随后，追上敌阵，乱弩射杀，务必在东吴援军赶到前射杀黄盖！”
呜……一声低沉的号角声，伴随着旗手的左右挥舞，已结成阵的盾牌手和弓弩手立马出阵重新组成阵型急追黄盖的车轮阵。
由于黄盖一直结阵缓慢移动，在曹仁亲自带领下追兵转瞬即至。
“兄弟们，弓弩抬高一寸，射！”曹仁挥剑大喊。
嗖嗖嗖，一阵阵箭雨瞬间从曹军阵中射出，直向车轮阵的阵眼射去。
啊！啊！啊！周围亲随成片倒下，黄盖一边用手中的宝剑拨打箭矢，一边高喊：“不要慌，大家变换成方阵正面应敌！”
原本混乱的人群逐渐冷静了下来。所有人迅速调整成方阵，正面挡住箭矢的攻击，即使有战友在身边不断倒下，活着的人依然不慌不乱，坚守待援。
嗖！啊！
曹仁见陆逊率军已经包抄过来，朝黄忠放了一箭后，立马大喊撤退，带亲随向后奔去，重新结阵，等待吴军强攻。
如果此时曹仁不是忙于撤退，那他的鼻涕都得笑出来。原来这一箭正中黄盖左眼。黄盖一声惨叫双手护面，仰面朝天。身边的军士立刻开始骚动起来。
黄忠不愧是百战老将，只见他立刻放开双手，用仅剩的右眼怒目圆睁，大声喝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其可随意丢弃！”便一把扯下箭矢，连带眼球一并扯出，开始大口大口吃了下去。其血腥程度让心理承受能力弱的十几个军士当场呕吐起来，其余军士见围攻的曹军已经后撤，暂时没有危险，对老将军的忠肝义胆不由得肃然起敬，纷纷跪地口呼：“将军威武！”
此时的陆逊率中军也赶到现场，见老将军为了稳定军心竟能如此义薄云天，也几个箭步冲到黄盖近前，一把扶住他，对左右吩咐道：“快送老将军回营寨治伤！”
“不必！”老将军段喝一声道：“大战在即，此正为生死存亡之际，岂能因为我一人而贻误战机！”
随即摘下头巾，迅速缠住左眼空洞止血，跪下对陆逊拱手说道：“请将军吩咐，我等今日定杀的曹军片甲不留！”
众军士被黄盖深深感动了，纷纷对陆逊下跪道：“老将军义薄云天，我等愿舍命相随！但凭将军吩咐！”
陆逊一把搀起黄盖，对众人说道：“好！将士上下用命，今日之战定能大败曹军！”
“三千盾牌手打头阵，紧随一千辆诸葛连弩车，长矛手次之，弓弩手随后，刀斧手殿后，咱们今日大破敌阵！”
“诺！吴军威武！老将军威武！”众军士齐声呐喊。
低沉的号角声连同一万吴军脚步落地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在发颤。结阵的曹军心中都开始忐忑起来。
映入曹仁眼帘的是3000盾牌兵组成的三层头阵。
300大步，200大步，150大步，100大步。曹仁在内心计算着盾牌兵与曹军的间距。
弓箭的射程为100大步，若想有效射杀敌军方阵中的弓弩手这类护甲薄弱的人，以便给敌阵造成最大伤害，作为护甲最高的盾牌兵的距离应在50大步。
但此时的吴军仿佛感应到了曹仁的心声，竟在号角声中停止了前进。最前排的盾牌兵离吴军100大步的距离刚好是弓箭的有效射程极限。这种情况下弓箭射过来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无法对护甲厚重的盾牌兵造成伤害。但吴军也同样无法伤害到曹军。
安静，诡异的安静，两万人的战场上竟无一人发声。
难道是怕了？不可能！既然他们使用黄盖老儿设下反间计就绝不存在临阵怯敌的情况。不管了，反正只要我这边守住了，等曹操在陆寨收到消息发兵水寨，他们就赢了！耗的时间越久对己方越有利！
这时对面的盾牌兵中间闪出一条道路。一位半个脑袋缠着红色头巾，胡子、战甲和身下战马全部染红的老者从人群中挤身向前。
“曹仁小儿，可认得你爸爸吗？”黄盖疯狂嘲讽道。
“黄盖老儿！”看到黄盖，曹仁咬牙切齿，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反复横跳的小人，更何况黄盖这个匹夫居然让曹军损失如此惨重，大有覆灭的风险。但看到黄盖惨兮兮的样子便立刻明了刚才自己的一箭射中了黄盖的左眼，瞬间情绪由怒转喜，也口嗨了起来：“老匹夫，爷的箭滋味不错吧！来来来，再上前点，爷这次射你右眼，给你整的对称点，哈哈哈！”
“唉，”黄盖捶胸顿足假装难过道：“现在这都什么世道啊，儿子居然打老子，唉！”
“呸！老匹夫，你这个横跳的小人，敢不敢再向前十步，看我射你右眼！”曹仁说道：“你肯定不敢，因为你姓缩头，叫乌龟。对了，听说你新纳了一个小妾？赶紧回家看看，别前院做乌龟，后院也是乌龟！”
曹仁说完，曹军都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呔！曹仁！”黄盖愤怒道。曹军那边立刻鸦雀无声，都想听听黄盖这次有什么新花样。他们都清楚，作为防守的一方，拖的越久对他们越有利。因此他们不介意和吴军打嘴炮，甚至双方骂的越久越好。
“今日你爸爸就上前十步，看你能射中否！”黄盖说完便催马又向前了十步。
这下把曹仁给整不会了。这老头该不会是有老年痴呆，这会儿发作了吧？或者说他的心理素质就真的这么差？几句恶语便失去了理智？这不是纯纯的送人头吗！
不对，一定有诈！但弓箭射程都在100大步，他们弓箭手在盾牌兵后面，距离应该在120大步，我即使到阵前，也远超射程范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老儿会这么决定，真是老年痴呆发作了？
不管了，他要送人头，我岂有不收之理？看我一箭射死这老棺材瓤子！
曹仁收住思绪，赶忙边催动马向前，边说道：“老棺材瓤子，这就让你见识一下爷的准头，说好了射你右眼，别说射不中，就是射偏了都算我输！”
说话间，曹仁已来到阵前，刚开始搭弓，却见黄盖突然喊了一声“伏！”接着弯腰连人带马一起按伏到地上，后面的盾牌兵也都伏在地上。
嗖嗖嗖，嗖嗖嗖！啊啊啊！啊啊啊！
曹仁只感觉浑身上下都中了箭，箭的速度之快让他都感受不到疼。往下看，十几只箭矢全部没入他厚重的胸铠，连身下的战马身上也被射中了七八只。想回头看时已经做不到了，只感觉身上的力量被迅速抽干，连人带马摔倒在地。在他眼前一黑之后耳边不断传来箭矢的嗖嗖声和曹军的哀嚎声。
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曹仁意识尚存时想到的最后一个念头。
黄盖催马站起来，打马回身来到陆逊近前，偏头把一口带血的老痰吐在他的脚面上，说道：“真是反派死于话多！伯言，你怎么看？”
陆逊此时的内心有一万头羊驼飞过。我怎么看？算了，老眼昏花，没了准头，我不和你计较了！
“老将军所言极是！众军士听命，敌军阵型已乱，随我冲杀进去，杀！”陆逊不等黄盖再说话就一夹双腿，催动战马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过去，身后的大军也都军心大振，各个如打了鸡血般向前冲！转眼之间，就只剩黄盖一人还呆在原地。
咦？我还有话要说，怎么就走了？年轻人就是浮躁，干啥都毛毛躁躁的。黄盖摇了摇头，也催动战马跟了上去。
在诸葛连弩车这个大杀器的加持下，左右两阵的战况也十分顺利。两阵在对战时也因为不知诸葛连弩车的射程在200大步，透甲能力强而在一开始对战时就吃了大亏，伤亡过半，军心动摇，剩下的两千多人都成了溃军，被吴军冲上去一顿砍瓜切菜，杀得片甲不留。甚至连曹纯、乐进、满宠三人也在溃军中被击杀。只剩下徐晃只身杀出重围，逃往曹军陆寨。
朱恒、甘宁所率左军，凌统、徐盛所率右军和陆逊所率中军三路汇到一处，，声威大振，对水寨从中间开花向两边扩大战果，不多时便与吕蒙所率军士汇合，军威再次大振！
“大都督真是用兵如神！此一战除了黄老将军眼睛中了一箭，竟再无一将受伤！进攻竟会如此顺利！”吕蒙会师后高兴的说道。此时黄盖的脸上青一阵紫一阵，有些发烧，但满脸的血迹让他的脸色已经如同关羽般通红，盖住了此时的尴尬。
“咳咳，”黄盖清清嗓子，吓得陆逊立刻拨转马头离他远点。
呸！黄盖偏头一口带血的老痰吐在了吕蒙所骑骏马的额头上，众人都沉默了。尤其是刚才兴奋发表感慨的吕蒙，此时都懵了。黄老将军什么时候这么爱记仇了？
就在众人懵圈之际，只有陆逊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好躲的快！
“众军士！即可按照大都督的将令前去攻打曹军陆寨！”吕蒙忍着心中的不快和恶心，大喝一声，说完，便用力夹紧双腿，催马向前！
那战马仰起头一声悲愤的嘶鸣，立刻头前带路，向曹军陆寨方向冲去，起步前不满地回身瞪了黄盖一眼。
其余将领在短暂的沉默后，立刻清醒过来也都打马快速向前，追着吕蒙的方向狂奔而去。
唉，年轻人，这些年轻人！老夫的经验之谈还没说呢，就一溜烟走了。太毛燥了！这话堵在喉咙里真难受。
咳咳，呸！
一个刀斧手就感觉经过黄老将军身边时有雨点滴落在脸上。抬头看天，并无下雨迹象，用手抹了一下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那腥臭的酸爽味道顿时让他干呕了两下，暗骂了几句便也一溜烟跑没了。
等黄盖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周围除了火光和尸体，就只剩下他一人一马独立在东南风中凌乱。
现在的年轻人一点礼貌都不懂！黄盖暗自叹息了一声便也打马追赶大部队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