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人脚獾

“然后呢？”此时的孟红旗已是听得入迷，他一脸惊恐的追问道。“当初修筑这道院门的时候，村长为了体面便加盖了顶瓦，又拓宽了门檐，我还以为是途径的路人在此避雨。”老人猛嘬一口水烟，接着又道：“哎，现在想想都觉得后怕，我本打算问他是谁？然后再拿出钥匙给他开门。可无论怎么问，他只是呜呜呜的闷声不言。还好我多留个心眼，没有贸然开门。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门外的家伙突然透过门缝给我来了个照面。这一看不打紧，险些把我吓出魂来。这门外站着的哪是个人，分明是个脸颊窄如刀片的鬼呀！”“老太爷，我要是你，当时就放狗咬它，管它是个东西呢！”猫屎紧握着拳头，一脸激动的道。“你这兔孙怎么净说浑话，那个时候只要不是傻子，谁敢开门！”老人磕了磕手中的水烟壶，又重新塞满了烟叶道：“哎，说出来也不怕你俩笑话，克林顿这家伙早都吓得失声了。我知道这是碰到了邪乎事，可既然碰到了，躲也躲不掉，干脆不理它就是。”“那后来呢？你就这么回去睡觉了？”正在脑补画面的孟红旗已是哆哆嗦嗦的道：“我倒是想睡，可门外那家伙却是赖着不走，它竟对着院门抓挠起来。这声音我一辈子都不会忘，就像是锋利的指甲碰触在了铁块上，直听得我头皮发麻！既然如此，那就拼个死活，我点燃火铳对着大门就是一轰！”讲到这里，老人突然乐呵呵的道：“这三眼火铳倒是个好东西，只轰了这么一下，那门外的家伙便于凄厉哀嚎间逃之夭夭了。哎，就是毁了公家的东西，那门上现在还留着几个窟窿眼呢。那鬼真是个孬种，它就这么吓跑了。”

听了老人的一番讲述，孟红旗突然拉住猫屎道：“要不，咱俩一块出去撒泡尿吧！”此时，那猫屎也是憋的厉害，他极为麻溜的披上衣服，和孟红旗一起快速的朝屋外奔去。“行了，今天先说到这里，一会儿你俩睡东屋，我和克林顿睡当门。不过这睡前还是按老规矩办，放它一炮镇镇贼！”言毕，老人醉醺醺的直起身子，在添加了几块木炭之后，便也拎着火铳来到了屋檐下。但见他极为娴熟的填装着火药，再一番捣弄之后，老人点燃了一侧的引信。随着一道耀眼的火舌喷将而出，那高举起的火铳犹如是发怒的野兽，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奔向了天际。

此时，雨下的更大了，哗哗的雨声伴随着树枝的窸响，在床头的窗前奏响着冬夜的天籁。孟红旗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像是沉浸在襁褓中的婴儿，正紧紧的将自己包裹着。在猫屎的鼾声中，他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令自己讨厌的猪叫是如此的好听。只是在临睡前，二人极为默契的看着老人道：“有没有多余的夜壶？”对于少年来说：这是一个奇妙的夜晚，无论老人说的是真还是假，都比枯燥乏味的书本来的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