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屠杀
“你要想对唐纪尧效忠呢，朕也无话可说，但若你想对朕尽忠，你就得给朕说实话！”
秦晓眯缝双眼，阴沉沉望向赵牧：“赵大人，何去何从，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
赵牧全身瑟瑟，冷汗浸湿全身，片刻嘶声道：“但凭陛下发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朕只问你一句，在户部中，到底还有没有干净官员可用？”
赵牧俯首在地，声音嘶哑：“陛下，臣实话实说，如今这户部已经腐朽糟烂，已经没有人可用了！”
赵牧抬头，眼瞳惶恐中却又决然：“陛下，这些年先帝将朝政交付首辅，首辅任人唯亲，将那些不听话的官员或革职或降级！”
“如今这户部上下，几乎都是唐首辅的门生熟人，臣虽想为大秦竭尽绵薄之力，但奈何处处被人掣肘，凡事大小都要由首辅大人裁决，臣虽为户部尚书，其实也就是个任人操纵的傀儡！”
赵牧干脆豁出去了！
反正两头都是死，还不如死在皇帝手里爽快些！
去你妈的！
秦晓怒火攻心，没想到唐纪尧触手伸得这么长，竟然连户部的事情他也要干预！
望着脸色阴沉的秦晓，赵牧咚咚叩头：“臣罪该万死！望陛下给臣一个痛快，乞求陛下放过我母亲和妻儿！”
望着额头叩出鲜血的赵牧，秦晓皱紧眉头：“朕何时说要杀你了？”
赵牧抬起头，血污流下眼瞳，他也顾不得揩擦，满脸震惊：“陛下，你不杀我？”
秦晓点点头，面色阴沉：“朕不杀你，但朕却要你去杀人！”
赵牧仍然满脸茫然：“陛下要臣杀谁？”
“杀户部的贪官污吏！”
秦晓举起手，暴然怒吼：“把他们全杀了！凡是贪墨财物的，克扣银两的，懒政怠政的，一概诛杀！”
杀气冲天，御书房帘帷无风自动，寒冷逼人！
“陛下……”
赵牧口干舌燥，舌头僵硬：“诛杀罪臣需要经过大理寺审理，还得掌握相关证据，如此滥杀，于理于法都不妥当！”
“你在教朕做事？”
秦晓恶狠狠望着赵牧！
赵牧赶紧低头伏地：“罪臣不敢！罪臣只是以为，如此杀戮，恐怕会引起各种非议，臣怕坏了陛下的声名！”
“哼，他们都在说朕是昏君！是暴君！就算是昏君暴君，他们又能如何？起兵谋反么？”
秦晓满脸阴恻恻，杀气腾腾！
赵牧瑟瑟跪地，不敢发话。
“赵大人，陛下让你杀，你就得去杀！”
冯佳声音响起：“赵大人要是不杀，恐怕要死的就是赵大人了！”
得到冯佳提醒，赵牧瞬间清醒，陛下这是要用他做刀斧，向唐纪尧开战的节奏！
这是将他推进绝路！
眼下他只能有一个选择，要么效忠皇帝，要么去死！
而且他死后，那些贪官污吏照样要死！
既然如此，那就上吧！
赵牧下定决心，抬起头：“陛下，臣想明白了，臣即刻去杀！”
秦晓点点头，眯缝眼瞳，突然朝外面喊：“王羽！”
“卑职在！”王羽迅速进殿跪伏。
“你即刻带领三百御林卫，跟随赵牧大人前往，听从赵牧大人指令，将赵大人指定目标全部诛杀！”
“诺！”
赵牧面如死灰，跟随衣甲鲜明的御林卫走进广场，望着天空灰蒙蒙的云层，赵牧闭眼，仰天叹息：“对不住了！首辅大人！”
御林卫根据赵牧指令，疯狂冲进户部官员宅邸，挥舞横刀，展开血腥屠杀，血雨飞溅，但闻惨叫惊呼声不绝于耳！
赵牧站立在远处，望着这恐怖屠杀，心头无比沉重！
此时此刻，首辅官邸。
客厅已经人满为患，每个人面色惊恐，交头接耳，诺大客厅充满嗡嗡声音。
“首辅大人去哪了？”一名官员抓住侍从衣襟急问。
那侍从满脸尴尬：“胡大人，小人不知道呢！”
听闻首辅不在，众官员更是心如油煎。
“这可怎么办啊？陛下今日派御林卫屠戳户部官员，挨家挨户的杀，这叫什么事啊？”
“如此屠杀，简直荒谬绝伦！就算要杀，起码也要有个交代，就这么擅自杀戮，不把我们臣子当人看么？”
“洪大人慎言！陛下如此暴怒，其中肯定有原因，估计是我等告病触怒了陛下，所以他才如此狂暴！”
“萧大人此言差矣！以我看来，今日奏折入宫不久就传出此消息，此屠杀必定与奏折有关！”
“哎呀，这不是户部何大人吗？”有人发现席位里有户部官员，随即紧张地喊起来！
群臣立刻惊恐，眼下户部官员被挨个屠戳，居然有户部进入唐府，这家伙肯定是避难来了！
“快把他撵出去！”有人惊呼，大家反应过来，立刻推搡户部何久其。
那家伙听到屠杀消息后，立刻抱头鼠窜，直接逃到唐纪尧府邸，原本想不发声藏匿一下，没想到被人认出来。
“住手啊！我是过来找唐首辅救命的！”
何久其惊恐喊叫，但架不住众人推搡，很快被推到门外，而且有人还对他动了拳脚！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唐纪尧从庭院里走出来。
众人大喜：“唐首辅，你终于出来了！”
唐纪尧面色铁青：“各位大人，你们一个个跑到我这里干嘛？”
“唐首辅，你不知道户部官员被杀么？”
“首辅大人，陛下这是何意啊？接下来他说是不是要杀咱们了？”
“唐首辅你赶紧拿个主意呀！”
望着这些闻风丧胆的大臣，唐纪尧面色越发难看：“你们慌什么慌？陛下要杀自然有杀的理由，你们一个个洗干净脖子便是！”
众人面面相觑，没想到唐首辅竟然说这话，有人上前道：“首辅大人，陛下如此滥杀，甚至刑部也没有听闻消息，这事情着实反常，所以我们找首辅指教一二，如此也可心安！”
“指教什么？老夫没有什么好指教的！赶紧回去，听候陛下指令！”
众人一听，只好垂头丧气，鱼贯离开唐府！
那户部何久其却迟迟不走，眼巴巴地望着唐纪尧，突然跪地哭嚎：“唐首辅，救命啊！”
就在此时，巨大的唐府外墙，响起雨点般密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