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进入虚渊
在伊格妮丝的努力下，两人很快就到达了虚渊的入口处。
这里离枫影城并不算远，到处都是残垣断壁，还杂草丛生，看得出来曾经是一个繁华的人类聚集地，但现在已经彻底荒废了。
时烬走在街道上，依稀还能看出布局跟枫影城有些类似，于是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里曾经是一个城市？”
伊格妮丝点了点头：“没错，这里就是枫林城。”
“枫林城？原来这个城市已经被毁了么？那你当时还问我是不是枫林城人？”
“啊……其实那会我也是刚醒来没多久，所以脑子还有点混乱，这也是常有的事吧？”
“等等……刚醒来？”
时烬抓住了关键，再次问道：
“说起来，我昨天就想问了，维尔特兰不是说人不能在虚渊中待太长时间么？为什么你还能从虚渊出来？还有你的年龄……”
“咳咳……你不知道女人的年龄是不能说的秘密么？”
伊格妮丝不禁斜暼了时烬一眼，显然对于时烬刚才的话有些不满。
“不过说实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进入虚渊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
“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急匆匆赶到家，就只发现了你和那头死掉的魔物。”
见伊格妮丝所言似乎不假，时烬不再多问，现在这个节点，就算纠结于伊格妮丝背后的秘密也没有意义。
“这么说，你其实并不了解虚渊？”
伊格妮丝摇了摇头：“倒也不是，虚渊其实是一片混乱的世界，一个亡者的世界，里面所有的亡者都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还没有发生……存在解离的人，就像是一盏明灯，在虚渊里无处可藏。”
“那些被虚渊同化的人或者魔物，只会把我们当成猎物，满足他们内心深处的欲望，非常危险。”
“总之……那儿不是一个好地方……”
“看，我们到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达了目的地，伊格妮丝将绑在后背的剑取下，表情凝重地看着前方那如同深渊般的一道裂隙。
那道裂隙似乎连光线都能吸收，时烬只看了一眼，就有一种想要走进去的强烈冲动。
“时烬，现在还有得选……你可以不用进去的，虚渊……太危险了。”
“就在这里等我回来如何？我一个人负责把原初之种带回来。”
伊格妮丝深吸了一口气，而后盯着时烬的眼睛。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么？”时烬无视了伊格妮丝的请求，目光放在了那道裂隙上，“既然虚渊会解离所有进入的生物，那么虚渊里，被同化后应该没有魔力吧？那些被虚渊同化的人和魔物是怎么战斗的？”
“这个问题我确实没考虑过。就像我，我只知道在里面我自然就学会了怎么战斗——那就是用剑劈开所有障碍。”
“你的情况与我们这些虚渊的生物不一样，你是活着进入虚渊的，到底会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清楚。”
伊格妮丝显然对这种规则不太敏感，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这样么？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我既然敢来这里，自然不会是来送死的。”
“说实话，我更担心你会出什么意外。”
时烬其实还挺放松的，就算本能感觉到裂隙的危险性，但是拥有场外逆天外挂，他底气十足。
“没关系，死在虚渊里，也是我的命，身为一个战士，这并不是值得可惜的事。”
“我只担心咱们能不能拿到原初之种……”
伊格妮丝缓步向前，轻声道：“还有，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死在虚渊，希娅她就交给你了。”
“在进入虚渊之前，我也想再问你一个问题。”
她停在了裂隙前，回过头看向时烬，淡蓝色的眸子倒映出时烬身后那满目疮痍的废墟。
“你真的喜欢希娅吗？”
“你想听实话么？”
时烬本来还想搪塞过去，但伊格妮丝认真的表情让他犹豫了。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一个游戏。
见伊格妮丝缓缓点头，时烬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很遗憾，我对她没有半分喜欢，至少现在没有。”
“看来我们希娅并没有那么优秀，早知道我就应该好好教教她，该怎么讨男孩子欢心，尤其是一位优秀的男孩子。”
伊格妮丝看似在埋怨赫碧娜，但表情却温柔了下来。
“虽然我只与你相处了两天，但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人的，我能看出来你有很多秘密，也知道你一直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我们所有人。”
“我甚至有种错觉，你或许并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但，尽管如此你也愿意帮助希娅，也会有温柔的一面，如果希娅能跟你在一起，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时烬听到这，不禁赧然。
说到底，他真实的目的是那十亿的奖金，本就没那么纯粹。
不过由于性格使然，他在玩剧情向游戏时，大多时候都会比较用心，也会更容易代入情感。
或许也正是这一点，才让他能够得到这些人的信任。
“我好像话有点多了。总之，谢谢你，时烬。”
说罢，伊格妮丝迈着坚定的步伐跨进裂隙之中，眨眼间就已经消失不见。
时烬没有犹豫，跟随脚步同样没入裂隙。
很快，两人便来到了虚渊。
这里给时烬的第一感觉，就是死寂。
整个世界仿佛被擦去了颜色，目光所及，只有黑白二色。
这里既有建筑，也有各式各样现实世界的物品，唯一不同的就只有颜色的差别。
尤其是目光的尽头，是一个硕大的边缘冒着白光的巨大黑洞。
如果没有白光，或许那个位置只有一片漆黑。
更诡异的是，他的身上还存在颜色，而伊格妮丝，却是黑白二色，仿佛整个人都褪色了。
“小心……有东西过来了。”
正当时烬还在打量自己以及这个古怪的世界时，一旁的伊格妮丝已经发出了一声警告。
下一刻，他的耳边传来一阵宛如在水中响起的朦胧声音。
顺着声音看去，在左前方的一栋废墟旁，一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以一种惊人的速度用蠕动的方式往自己这边狂奔。
就在即将靠近两人的刹那，伊格妮丝单手持剑，直直地往下用力一插，精准刺入怪物的身体中央。
而那团怪物被正中身体中央后，先是停顿了一秒，紧接着整个身体立马开始往各个方向疯狂乱窜，仿佛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有自己的意识。
不过在伊格妮丝用力搅动下，它很快失去了动弹的力气。
“这玩意儿……有够神奇的……”
时烬看着一人一怪物的交战过程，不禁嘴角一抽。
这个虚渊的画风，好像跟他所想的有点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