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修行之路
“大丈夫当朝碧海，而暮苍梧！”
最后一缕夕阳里，徐霞客站在悬崖边上，丝毫不担心自己会摔下去的样子。
他嘶声呐喊，喊声在群山中回响，久久不平。
楚寇依靠着崖壁，看着身前这位平平无奇的汉子，突是心血来潮说道：
“徐大哥可会读书写字？”
“哎呀！会写是会写，就是字迹有些丑陋。”
“时间能消磨树木山石，却很难消磨文字，徐大哥你走过山山水水，为何不将所见所闻所想，都记录在一本书籍之中，之后有喜爱游历之人，也多个参考不是？”
楚寇借鉴华夏历史里那位徐霞客的经历，给出一个提议。
身前举着酒杯的徐霞客闻言却是摆手：
“有想过，但不管是凡人亦或仙师，有那闲时肯定是看君子大儒之流编撰的书籍，别人一看作者徐霞客，诶，这谁啊，就随手拿来垫桌脚了。”
一番话说得很现实，如同逐渐暗沉的天色，昏黄再美终是留不住。
浅夜里，两人将最后一些浊酒平分，徐霞客饮完后，脸上还挂着笑容，但话却少了很多，他愣愣望着浅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楚寇其实不喜欢指点别人生活，但他心里就是不得劲，身前之人可是堂堂徐霞客啊，不该这般颓废才是。
楚寇走近几步，一屁股坐在崖壁，徐霞客也跟着坐下，他俩双腿晃荡在万丈深渊之上。
“徐大哥。”
“嗯？”
“要不你写写？”
“没人看的...况且楚兄弟你有所不知，天底下存在文运与武运，两者皆有限数，就只说文运，哪个儒修不想分一杯羹。”
徐霞客讲述起修行世界的潜规则，“发行书籍便会瓜分天下文运，因此最少也要有破茧境前辈担保，这样才有资格印刷出刊，否则书店根本不允许售卖，我又哪认识那种大人物。”
“还有这般说法...”
楚寇眉头轻挑，接着毫不犹豫问道，“如果能印刷，徐大哥想写吗？”
“谁不想谁傻，但...”
“你信我楚寇的话，破茧境我可以试试。”
楚寇打断对方的“但是”，他声音很平淡，一字一句又说得极其果断，就算不是为了当担保人，他也会去看看天巅的风景。
哪怕连破茧境是哪个境界都还不清楚，但他依旧有这个信心。
穿越五年那么难都过来了，如今激活了葫芦藤，就算前路艰难又有何惧。
徐霞客似也被楚寇目光感染，他转过头来眨巴下眼睛，然后抓了抓后脑壳：
“那我...试试？”
“自是极好！”
楚寇以拳击掌，笑容重新浮现。
徐霞客亦是“哈哈”大笑，本想喝酒却发现酒壶早就见底。
“今日得遇楚兄，真是相见恨晚，你说得没错，就算写出来不能印刷，自己当个回忆也是不错。”
徐霞客脸庞通红，也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兴致涌起，他当即就拿起一块石头，在崖壁上刻出五个大字，
——《徐霞客游记》！
“嗯，就叫这个名字吧，楚兄弟觉得如何？”
“很不错！”
楚寇回应，同时在心头默念，“破茧境...我终会抵达。”
之后两人又聊了许多，徐霞客只觉遇到知己，那话匣子就没停过。
楚寇也在聊天中得知许多修行界的事情。
比如境界一事。
不管是武夫还是诸子百家修士，境界划分皆是相同。
共分九境，又被称为上、中、下三阶段。
下三境：
一阶脱胎境、二阶换骨境、三阶破茧境。
中三境：
四阶浴火境、五阶涅槃境、六阶凝魂境。
至于上三境，徐霞客也有些说不上来，那种级别的人物，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
他之前呆过的仙门，已是方圆千里的霸主，开山老祖也只是名浴火境罢了。
徐霞客接着讲述：
“脱胎境是第一个境界，所谓脱胎就是脱离凡胎，从此寿元三百有余，最重要的是命格不再属于凡人层次，当时听讲时，传道长老一顿之乎者也，后面我就没听懂了。”
“已经足够，走好脚下的路就是。”
楚寇眺望着远山，此时明月升空天色已黑，但他视线却格外清晰，突破的好处不言而喻。
突然！
楚寇鼻子微动，神色肃穆起来：“徐大哥你去山洞里避一避。”
徐霞客闻言起身，接着他们靠着的山壁之上就传出一道狼嚎。
“嗷呜——”
白狼立于崖壁顶端，冲着月色咆哮，嚎完之后凶神恶煞俯瞰而来，与第一次撞见如出一辙。
“妖兽之流智商不高，可肉身却远远大于同阶人类，楚兄弟刚入脱胎境，定要当心不可正面硬碰！”
徐霞客也不墨迹，明白自己只会拖后腿，将重要事项交代后，快步跑入山洞躲藏。
于是乎，现场就只剩一狼一人隔空对视。
这一次，楚寇当然不会跑，就算白狼不找过来，他原本也准备找上去，试试自己实力如何。
“云来。”
楚寇摆出披云拳桩，此拳法共计九拳，以前他只看到力量一面，如今领悟拳意后，才明白何为“披云”。
云者，缥缈浩瀚，千变万化。
习拳之人，以云为衣，拳出当虚实相间。
楚寇立于低处与白狼对视，一缕缕白烟在周身环绕，如披上一件白云披风！
他双腿微曲向地面一踏，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连石子都未崩碎半分，可他却突兀消失在原地，再出现时已至狼妖身前！
“吼！”
白狼受惊赶忙拉开双方距离，同时发出一声怒吼欲要吓退来敌，它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还弱小的人类，能一跃十数米。
“妖兽的爆发力的确不凡。”
楚寇一拳落空，脚尖落地后又是一连数步。
在白狼眼里，人类化作一缕白烟只能看出大概动向。
硕大狼眼转动瞥到左边的一缕白烟，它前爪抬起怒拍而下。
“咔嚓！”
白烟消散，巨石崩碎，狼妖拍了个空。
楚寇出现在后方，一记直拳重重砸在白狼脊椎骨上。
“嗷！！！”
“砰！！！”
狼妖发出一声惨叫，被砸飞数米，庞大身躯翻滚在地上犁出深深沟壑。
都不等它站起身来，楚寇又一次离近，九记披云拳拳拳到肉，可以屠杀小镇的狼妖拼命反抗，却只能成为不断挨打的靶子。
挨到后头，它疯了般不停吐火，将黑夜都照得明亮。
若换做那些以进攻力量为主的拳法，可能还能收到成效，但披云拳实在太克它这种莽夫型打法。
才不过小会儿功夫，白狼站立都有些困难，满是血泪的兽眼里全是绝望。
它想要拼命做那困兽犹斗都无法办到，敌人都不出现还怎么打...
然后，
楚寇脚下停下走桩，身形凝实。
“吼！”狼妖眼眸瞬间就红了，前爪刨地不顾一切撞来！
楚寇一动不动，任由对方离近。
“肉身强于人类？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