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承包殡葬一条龙后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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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夜里做纸扎

书房内,段乾坐在奏折堆积如山的桌前,拿过扫了两眼便扔到一旁,如玉般清隽眉眼间看上去有些不耐。

这些都是各个地方军事重地包括边境的军机要务,除了少部分要紧的,大部分全都是在扯闲话。

“这些蠢货再写些废话递上来,全部杖责三十。”

陈景和低头默默说了声是。

这两日,四爷的心情似乎有点暴躁啊,以往没见他去理会这些折子,这两日反倒辛勤起来。

也许天气燥热,连带着懒散的四爷也变得不太对劲。

不过前两日那小娘子不是说做吃的过来吗,而今居然还没有影子,莫不是这小娘子只是说说而已?

这想着,倏地外面悄摸摸地走进来一个人,走到陈景和身边贴耳说了几句话,他顿时露出惊讶之色。

而后两人静静地退了出去。

陈景和快步走到枢密院门口,瞧见陶桃,笑道:“你还真来了?我还以为你说笑呢。”

“你做了什么东西?”

陶桃撇了撇嘴,伸手递给他:“喏,做了蛇羹和甜水。”

“什么?蛇、蛇羹?”

他结巴到差点儿咬到舌头。

“不然呢?”她反问道。

“费了我很大功夫的,务必让你们家主子吃完啊。”

见他不伸手接过,她直接塞到他怀里,而后转身就走。

“哎!你怎么走了?”

她回头狐疑地看着他:“干嘛啦?我还要进去吗?你送进去不就好了。”

“你、你不去讨赏什么?毕竟你做了好吃的,嘿嘿……”

看着他那张笑脸,她怎么感觉到一阵不怀好意呢。

“不用了,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讨赏?讨什么赏?她的手现在还疼着呢,难不成过去再让他踩一脚?还是等着他给自己提要求?

免了吧,那张脸是好看,但是漂亮的东西都是藏着毒汁,像他那种手握生杀大权的权臣,自己还是离远点儿比较好。

看着她走远的背影,陈景和看着手里的食盒面露难色,当时他真是开玩笑的,怎么这小娘子还真做了蛇羹。

万一迁怒于他,那他岂不是完蛋了。

眼下她又走了,这东西就是烫手山芋,所以给还是不给?

算了,就说是她的问题,反正和自己无关就是了。

陈景和提着食盒走进书房,轻轻放在桌子上,“四爷,累了吧?陶小娘子送了些吃食过来,您要不尝尝?”

男人闻言手中笔尖一顿,一滴浓墨在折子上晕染开来,变成一道污点。

他语气淡漠:“她不是葬仪师吗,怎么改行做肆厨了?”

“那倒不是,这是陶小娘子特意为您做的,要不打开看看?”

陈景和试探性的一问,在看到他默认时,伸手将其打开,一瞬间飘香四溢,还有微微的清甜香。

只是这似乎夹杂了一点腥味,不是很浓,但是隐约还是能闻到。

而且这股味道很熟悉,熟悉到立马能从脑海中把这段回忆调出来。

陈景和忍不住想到那年四爷带着他们在山林被人围剿,困在一处腹地,那里有很多窝蛇巢,没有食物的他们,足足靠着生食蛇肉,打了六天六夜才将敌人杀尽逃了出来。

那味道真是太恶心了,又腥又臭,不说四爷如何,反正他是对这蛇深痛恶绝。

段乾眉间微皱,显然也想到了那年。

“四爷,要不我还是拿走吧?”

陈景和小心翼翼地说道,他感觉玩笑似乎有点开大了。

“旁边的是什么?”

两个瓷盅,已经打开一个,是蛇羹,还有一个……

“是雪梨甜水。”

段乾黑眸凝望着食物,唇角微扬:“蛇羹滋补,雪梨润肺,她倒是想得明白。”

“是是是,这小娘子就是细心。”

见陈景和还在此,他掀起眼皮,觑了一眼,冷淡道:“你还留着作甚?”

陈景和怔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下属先行退下。”

关上门后,他伸手端起蛇羹,拿出汤勺舀出抿了一口,味道还能接受。

很快满满的一盅蛇羹被他尽数吃下,刚准备放下,突然余光发现瓷白的盅壁似乎有点黑红的东西。

在右侧外壁上,好像是被蹭上去的。

他指腹摸了摸,放到鼻尖下轻嗅,铁锈味,是血。

蛇血吗?味道不像。

他骤然想起她那双受伤的手,不自觉地拧了下眉。

那日给了药,还没有好吗……

他伸手将雪梨甜水取出,抿了抿,眸光微亮,梨肉软糯,汤水甜而不腻,很好的冲淡了嘴里的腥味。

更深露重,月光在乌云的掩盖下若隐若现。

男人手提着食盒站在一处门口,正准备当一回梁上君子,蓦然听到从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

院子里,陶桃坐在凳子上画着纸扎,桌上地下摆了不少还没点睛的纸人纸动物,还有一些家具用品。

石桌上就摆着一盏幽黄色的烛台,昏昏暗暗的,看得久了,眼睛都有些累了。

这大晚上的,安静得连风都能听见,冷风吹过,那些东西像是活了一样,来回摆动,衬得这些白森森的纸扎不同寻常的诡异和悚然。

让人看了不禁心里发毛,脊背发麻。

但或是是陶桃习惯了和这些纸扎一起,倒没觉得有什么。

一边哼着歌一边认真用画笔勾勒出五官样貌还有身体。

这些天跑东跑西的,都在忙事情,没时间做这些,可能是那日枢密院司事来过,百姓们都知道了,生意忽然就变好起来,纸扎用品都不够卖了。

再加上双手疼到不行,她很长时间没有做了。

做完饭后她用了段乾给她的药,好受了不少,就想着今晚做些出来。

段乾伸出冷白泛着青筋脉络的大手轻扣木门,里面的声音蓦然一顿。

一门之隔的陶桃转头目露警惕地看着门口,可是又没声音了,她疑惑地歪了歪头,想着可能是自己的错觉,便收回视线。

“笃笃笃……”

她猛然站起身,望向门口,唤道:“谁呀?!”

没人回应。

陶桃面色发冷,抽出袖口的匕首,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她站在门口,深呼吸,取下门栓,嘎吱一声,在寂静地夜里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