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相爱是双数,分手变单数
秦扬拨通了翁之曼宿舍的电话。接听的是侯小君。
“喂,小君,之曼昨晚回宿舍了没?”
“没有。秦扬,你一大清早就问这个?老实告诉我,你们正在闹矛盾吧?”侯小君的问话带有点福尔摩斯的味道。
“是闹了一点小别扭。”事已至此,秦扬也顾不上面子,实话实说。
“你们可是我们公认的模仿情侣呀,怎能在毕业前的危险时期闹别扭呢?我告诉你呀秦扬,小曼可是中文系的才女加美女,追她的人可是一串一串的。到时候被人横刀夺爱了,你可别后悔。”
“我知道,我这不是在向你求助了吗?可她手机不开机,又不知道她在哪?我都急死了。”
“哎,看在你平时对我还不错的份上,我就帮帮你吧。她一回宿舍,我就马上告诉你。拜拜啦。”侯小君挂了电话。
秦扬又陷入了无助状态。
一连三天,都没有翁之曼的任何消息,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短信也没有回。秦扬几乎到了崩溃的状态,胡子没刮,头发没梳,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像个原始人了。
直到第五天,秦扬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午饭的时候,手机飞来了条短信,是侯小君发的。
他急忙打开一看:之曼回宿舍收拾行李了,她本不让我们告诉你的。但我是支持你的,冒险告诉你,以后记得请吃饭喔。
秦扬立即冲下楼,朝西区女生宿舍飞跑过去。
就要到了B栋宿舍,一辆奥迪在狭窄的校道上飞奔而过,已经漠视了校园的限速标志。
许多人都冲着那车尾骂:“有钱了不起呀”,接着脏话骂成一片。
翁之曼看见了匆匆跑向女舍的秦扬。他显得是那么的憔悴,瘦了一圈。
她知道他是为了见自己才疾奔。可她不愿被他看到。为了躲避秦扬,她原本打算回校的计划也推迟了,今天发现衣服不够,才回校,可发现侯小君在偷偷给秦扬发短信,她慌张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也没想好如何去面对秦扬。
她知道,如果当着秦扬的面,她撒不了谎,更狠不下心。或许他的三言两语就会让她心软,或许他的柔情会让自己无法自拔。毕竟做错的不是他,理亏的也不是他,要分手的更不是他,而是她,一切的错误都是她。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避而不见。逃避是她认为的最好的分手方式。
不过,她还是看到了他,看到落魄的他,心中一阵疼。
车越开越远,她从倒后镜看着熟悉的背影,眼睛开始模糊了。
滕华说:“你看到他了?要不要找个时间跟他说清楚?”
翁之曼摇头,说:“我宁愿他恨我一辈子,也不想让他知道真相。”
秦扬跑到女生宿舍门口,看见侯小君与她的另外两位舍友,杨雪与张丽。
侯小君一见秦扬就说:“你怎么才来呀,小曼她走了。”
“走了?走哪了?”秦扬急忙问。
“就是那台奥迪呀。”侯小君指着前方说。但那车已经没了影。
“秦扬,你没戏了,开车的可是个大款。他对小曼可体贴了。”张丽说。
“张丽,你就别煽风点火了。”杨雪对张丽说。
侯小君说:“就是。那个人有钱又怎么样?论相貌,论活力,那点比秦扬强了,小曼怎么会看上他。”
张丽不服气,说:“帅又怎样,年轻又怎样?男人嘛,有钱没钱一样是花心的,我倒是支持小曼找个有钱的。何况那位藤先生成熟中带着几分潇洒,挺有男人味的。和他相处久了,我想我也会爱上他的。”
“去去去,有本事,你去找一个有钱的主子吧。”侯小君奚落张丽之后,把秦扬拉到一旁说:“秦扬,刚才我偷偷发短信给你,让小曼给知道了。她好像是铁了心躲你,连东西也不收拾就走了。”
秦扬问:“那你可知道她住在哪?”
“我问了,但她不可说,连新电话号码也不肯告诉我们,就说以后会联系我们。估计是她是怕我们告诉你听吧。哎,这回我真帮不了你啦。感情的事就这么的烦,这也是我不想拍拖的原因之一。”侯小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
翁之曼移情别恋,这个想法在秦扬脑海中已经不止一次浮现,可他不肯相信,觉得这个想法很荒谬。
无可置疑的是翁之曼算不上第一眼美女,但她有气质,温柔,善良,是个标准的气质美人。像她这种女人,用酒形如是最贴切不过了,越藏得久,它越香,越相处得久,她就越醇。
因此,翁之曼的身边一直都不乏追求者。可她只爱秦扬一个人。问她为什么?她说,感觉吧,当她第一眼看到秦扬时,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他就是她的下半生的依靠。
因此,秦扬觉得自己的女朋友是个绝缘体,是一个谢绝所有追求者的尤物。女朋友有人追,是件不错的事情,证明自己有眼光的同时也显现了女友是个很有魅力很有吸引力的女人。
可秦扬没有想到,绝缘体的女友在毕业的前夕竟然不绝缘了,傍上了大款。分手毫无征兆,说分就分,她一个人说了算,不给任何机会自己解释,甚至是弥补。
傍上了有钱人,一脚把自己给踢开,这样算什么?对自己非常不公平。
“翁之曼呀,翁之曼,我恨你,甚至要诅咒你。”秦扬愤怒到了极点。可刚骂完,他就后悔了。因为刚才的都是猜测,是自己无根无据的推测,倘若不是那样呢?或许翁之曼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秦扬越往下想就觉得头越疼。他的脑袋现在混乱得一塌糊涂。他走回宿舍,蒙头大睡。这几天,他常常失眠,没睡上一个好觉。因为,这几天他的脑袋很清晰,很单纯地想一件事情,就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而导致翁之曼要提出分手?
而现在,他的脑袋处于混乱状态,是自己错怪了翁之曼,还是她真的攀附了有钱人?脑袋混乱其实也并非是坏事,起码混混沌沌的,容易让人入睡。
入睡对于失恋的人而言,是个矛盾体。因为熟睡中,人是无法控制梦境的。
梦到与女友过去的甜蜜,那时候大脑的激素让那张熟睡的脸会泛起笑容,可醒觉之后,发现梦境与现实是相反的,悲催呀,那时候人的心情会变得更糟糕。
若是梦到女友的绝情离去,对别的男人投怀送抱,那时大脑会让你咬牙切齿,拳头紧握,醒觉之后,发现现实与梦境相差并不远,那时候,人只有了无限的愤怒,却又无能为力。
秦扬所梦到的是第一种情况,梦见与翁之曼的快乐时刻。从快乐中醒觉,却从醒觉后回到现实,现实就是女友要分手,傍上大款跟人走。
他不自觉地拿起手机看,手机屏显很干净,没有未接听电话,没有未查看短信。
失恋的人会一下子变得孤独,因为手机的另一边没有了暖暖的问候,没有了真切的关怀,没有了温馨的撒娇。世界从那一刻开始变得冰冷、失落与孤独。
秦扬往窗外看去,对面的宿舍都亮着灯,已经是晚上了。白天把睡眠时间给用掉,那晚上呢?夜色会更令人迷茫,更令人觉得空虚寂寞。
如何去度过煎熬的时间?这成了秦扬面临的难题。
他起了床,洗了把脸。从阳台看下去,校道上的恋人一对对,让他的心更难受。只好不去想,不去回忆。
可世界上,忘情水这个神奇的东西还没被发明出来。
哦,不,早在几千多年前,最好的忘情水已经被发明了,那就是酒,喝了会让人high,会让人忘记所有的痛苦。对于失恋的人来说,酒是最好的知己,最好的良药。
他走出校门,走在昏黄的大街上,漠视着身边那些相拥的恋人,独自走进了新蓝酒吧。
强节奏的音乐,闪烁的灯光,刺鼻的气味,这就是酒吧,这就是人们夜里寻乐,释放压力的地方。
秦扬独自在一个角落里喝闷酒,对舞池里的诱惑视而不见。慢慢地,他喝得大醉了,拿着酒瓶,又喝了两大口,然后呆呆地看着对面的空座位,说:“你,你离开我,抛弃我,你一定会后悔的。”过了半晌,又说:“之曼,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的。”
醉了之后说说,可以当他是胡言乱语,但又可以当是他的心里话。
刺耳的音乐突然停止,舞池的人散开,围成了一个圈。
“各位,鼓起你们的手掌,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我们今晚的DancingQueen出场。”现场DJ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