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道功德至尊,从九品河神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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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去芜存青(求追读)

先是有簌簌的风声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将那枚去芜存青符激荡的鼓鼓作响,紧接着,其上虫文鸟篆竟像是有了生命似的活跃起来。

整张符纸迎风见涨,直到从半截小臂长短变成三尺之巨,方才堪堪停住,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绕着这亩地打了个旋,洒落诸多光粒。

肉眼可见地,那数千万光粒雨滴似的落在村民们重新种下的枯苗上,随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又过了片刻功夫而已,只见整亩地的庄稼都跟重回一世似的,挺直蜷缩的身躯,拼了命的往上蹿。

李福生讷讷的挪开脚步,又命顺子等人后退,给去芜存青的过程留出时间。

一株,两株,十株,百株,枯死的重长了嫩苗,干瘪的重长了根须,这神仙道法端得是玄奇无比,前后也不过片刻功夫而已,整亩地中青黄不接的庄稼们,就好像遇到天上甘露似的,起死回生过来。

李福生晌午之时,便聚了村里乡亲们将散田的瓜苗菜秧啥的全都一股脑拔了,又花了半天时间,从打头的田开始,铲了雪,松了土,照着水旱两分的顺序重新种下。

还有村民们贡献出冻死冷坏的庄稼苗,也一应种了下去。

做完这一切后,不少人都聚在田里,瞧着李福生小心翼翼的将季河神赐下的符纸贴在第一片庄稼地上,随后便是方才那一幕。

直到光雨尽数洒落,一亩地里全是翠生生绿油油的新鲜庄稼苗时,那枚符纸方才收敛一切光华,打了个旋儿,滴溜溜的落在李福生手中。

这汉子像麻杆一样杵着,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庄稼苗随风摆动着,他的视线也跟着摆动,庄稼苗重新活过一世,他感觉自己个儿好像也重活了一世。

“真行,诶,真行了!”

“咱的苗长出来了,长出来了!”

不知是哪个小老头哽着脖子嗷了这么一嗓,激起千山万浪,周遭村民尽数欢呼起来,拎着锄头的,把锄头扔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捻着菜苗子,好半天没说出话来;执着铁锹的,把它放在半边,连眼眶都湿润了许多。

“都活了啊,全都活了!季河神就是咱的救星啊。”

“不仅有灵米,还有咱自家的瓜果粮食,以后的日子,还用愁啥?”

不多时,更是有几个村民掉出眼泪。

实际上见到灵田、灵稻时,他们都没那么大反应,惊则惊矣,喜便喜罢,可那终归是季河神的功德手段表现,是对他们的赐福,整体来说,拥有感并不是多强烈。

可这些个废田里的秧啊苗啊的,全都是他们自个儿的命根子呐,原先已是冻死了许多,现在起死回生了,叫他们如何不哭,如何不感动?

又过了半晌,顺子抹了一把眼泪,眨巴眨巴眼睛,朝李福生道:“福生哥,这块地的庄稼可算都活过来了,咱今儿还继续吗?”

李福生嘿嘿笑了笑:“那肯定得继续,乡亲们,快,再把地拢松些,要是还有苗的,都拿来种上!”

于此便是一呼百应,稍年轻些的男女老少都往家里跑去……

以前呐,这块地是老李家的,那块地是老王家的,都半死不活的,可打今起,这便是全村人的地了。

瞧着新苗复生后直挺挺的傲娇模样,不少村民都预感到,这些受了季河神香火赐福的家伙,会有比先前多三四倍的收成。

这田捐的,不亏!

季河神白天还跟他们说过,因着村头河滩处那株大柳树的存在,如今的白松村可不算是冬天,而算是春夏了,这时节的气候,可不正适合粮食生长吗?

李福生手心都出了一层激动的汗,他和顺子等几个被选好的人位列司农,今天算是他们第一次发挥作用,心底除了痛快,就是痛快。

不知不觉的到了夜里,李福生照着季河神嘱咐的每隔小半个时辰用一张的神谕,领着村民们复苏了两三片田。

又是清风拂面来,吹来另一头灵田的稻香,村民们畅快的吸着鼻子,擦掉额头的汗,在田间地头哼哧一坐,往天上看去,但见群山丘陵如碑耸立,繁星挂满夜空,忽有冷雪洒落,待离近白松村内却是消失的无隐无踪。

村外是寒冬肃雪,腊八的风刀能削掉脸皮,村里却是暖意如春,怎一个美字了得?

李福生在一条田垅子上瞧见了姜欣儿,他便走了过去,也在小姑娘旁边坐下来,问她写着什么。

“福生伯伯,我刚当庙祝,自然写的是季河神的神迹,这些天的事都得记下来嘛,等我长大了,闲着时再翻翻,说不定能看上半年哩。”

李福生笑了,揉揉她的头,说灵芳妹子这辈子值当了,养了这么个乖巧机灵的好女儿。

眼睛却是往姜欣儿手中纸张瞥去,但见那一个个字歪七八扭,稚嫩的可怕,还有好些错别字。

李福生记得,她爹好像是读过书的,应该教过她认字儿,难怪能写上一些,就是不大对。

不过这不要紧,字里行间的感情倒是真挚,从两天半以前开始,季河神的桩桩件件香火赐福,都被如数记下。

这会是他们村里的第一本庙祝载事,也会是极重要——最重要的那本。

李福生心底这么想着。

夜色温柔,繁星闪烁……

——

天时如梭,眨眼已是两日时间过去,这两天以来,村民们忙前忙后,脚挨着脚,心贴着心的,把村子里的田拾掇的规规整整,长贵也帮着姜欣儿组织,带村民们拜过河神庙,也算是给那流程落了个句号。

单是这两天,得空就去河神庙参拜的人就有几十个,有些腿脚不方便的老人去的更欢,要不是被庙祝姜欣儿劝导了,说季河神不喜欢乡亲们耽搁农活来拜自己,他们甚至都能住在那小土庙里。

只是李福生遇到个头疼的事儿,那四十亩田地和庄稼倒是都复活的差不多了,可水源却成了大问题。

他们按照水脉图上所画的位置,用辟地符凿了下去,先是等了小半天,第一处水脉不见水,紧接着是第二条,第三条……亦是空空如也。

直到第三日晌午,望着干掉的旧河渠,以及凿了四五次都不见水的浅洼井口,乡亲们有些灰心了,如此下去,真只能去找季河神,安排人力强行把白松河改道了。

李福生轻叹一口气,正欲将符纸捡起,却听见地下传来隐约的震荡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