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东之东
“这儿的啤酒简直糟透了！”伊凡和特里科正聊得尽兴，特里科突然打断了话题，扔下了手中的酒杯，红着脸庞抱怨，“就算是这里最好的酒，也只能勉强下咽！”
说完，他灵巧的跳下椅子，快步走到自己的行李旁，一阵翻找后兴奋地举起两个酒瓶，脸上露出了发现宝藏般的神色。
“伊凡，今天和你聊的真是痛快！这种时候，我们必须要来点好东西润润喉咙。”
他已经有些喝醉了，直接将酒瓶朝伊凡丢了过来，伊凡眼疾手快，反手稳稳的接住。
低头一看，酒瓶上印着华丽的烫金字样，标签上是尼弗迦德的文字，“Est Est”。
“这是......东之东？”伊凡挑了挑眉，略带惊讶的抬头看向特里科。这种酒他可是久仰大名了，据说是猎魔人世界最好喝的葡萄酒，没想到今天在威伦的荒郊野岭，居然能亲口尝上一回。
特里科得意的哼了一声，拿起另一瓶酒跳到椅子上熟练的开瓶。
“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酒！”特里科扬了扬手中的酒瓶，“它是陶森特的骄傲，出产于拉维罗堡中最著名的酒窖，每一瓶都必须在鲍克兰的橡树桶里熟成多年。连陶森特的公爵，都要在宫殿的地窖里为它们单独留出位置！”
他直接仰头灌了一口，丝毫不顾什么礼仪，满脸的陶醉：“只有这样的酒，才能配得上我们今晚的好心情！”
伊凡有样学样，模仿着特里科的动作，缓缓拔出木塞。刹那间，一股浓烈且带着烟熏气息的味道直往鼻腔里钻，呛的他微微一怔。他不紧不慢地倒出一杯酒来，握在手中轻轻晃了晃，然后小心翼翼地抿上一口。
“嗯......”伊凡咂咂嘴，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他对葡萄酒一窍不通，着实没什么品鉴经验。评判的标准简单又直白，无非就是好不好喝。
可能是他的预期太高了，这一口下肚，远没有他想象中的美妙滋味。
说起来，这都怪之前喝的羔儿酿，那馥郁浓厚、回味悠长的绝佳口感，如同在他的舌尖施了魔法，硬生生将他的味蕾养刁了。
品尝过灵酒的滋味之后，再碰其它的寻常酒水，都觉得寡淡的好似清水，没有一点感觉。
特里科看到伊凡的表情，不由得愣住了。
“你不喜欢它的味道？”
“大概是我运气好，有幸尝过味道更好的佳酿，这东之东嘛......”伊凡耸了耸肩，“就显得有些逊色了。”
“绝不可能！”特里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双眼瞬间瞪大，表情夸张的五官都快拧在一起了，声音更是猛地拔高了几个调：“这世界上不可能有比东之东更加美味的酒！”
话音未落，他手脚麻利的将椅子拖到伊凡的身边，纵身一跃跳到上面，伸出胳膊紧紧搂住搂住伊凡的肩膀，热络的仿佛两人相识了多年。
他拍了拍胸脯，语气非常笃定：“老弟啊，你那瓶红酒一定是变质了，别管他！来，尝尝我的这瓶，保准会让你一生难忘！”
他显然已经喝醉了，口中带着浓厚的酒气，那语气动作简直和一个真正的半身人一模一样。
伊凡拗不过他的热情，只好又端过特里科递来的酒杯，轻抿了一口。酒液划过舌尖，依旧是那股熟悉的、带着烟熏感的味道，并没有什么惊喜的变化。
他放下酒杯，冲特里科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无奈。
特里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涨红了起来，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冒犯，“简直......岂有此理！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喝过真正的好酒，所以才在这里大放厥词！”
伊凡瞧着特里科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我真没诓你，实打实的喝过更好喝的酒。你想想，如果东之东真的能把我给拿捏住，我还能藏得住那份喜欢？脸上早就写的明明白白了。”
特里科将头摇成了拨浪鼓，额前的碎发都跟着晃荡了起来。他涨红着脸，连珠炮似的嚷嚷：“我不信！打死我也不信！东之东可是在美酒里最顶级的存在，我敢打赌，这世上绝对不可能存在比它好喝太多的美酒！”
“如果我真的能拿出比东之东好喝的多的美酒，你又怎么说？”伊凡的嘴角挂着笑意。
“只要你能拿得出来，我二话不说，直接把整个商队都送给你！”特里科脖子一梗，将胸脯拍的啪啪作响，“不过我先说好，我可是品酒的专家，要是过不了我的这关，那就不算数！”
“我要你商队干什么？我没你的天赋，这钱还是你自己来挣吧。”特里科已经喝醉了，他人还不错，伊凡不会趁人之危。
伊凡将腰间的红葫芦取了下来，拔取瓶口的塞子，放在了桌面上。
“特里科，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一只葫芦？”特里科的身体晃了晃，酒意似乎散去了一些，“做工这么精致，恐怕是出自于哪位大师之手吧？”
猎魔人的世界里同样有葫芦这种植物，只是他们很少会把葫芦挂在腰间，当做一种随身的容器。
“你拿它出来做什么？难不成，你说的比东之东还美味的佳酿就藏在这里面？”
“不。”伊凡摇了摇头，“这可不是普通的葫芦，而是一位术士送给我的魔法物品，我专门用来储存酒液，以防在漫长的旅途中没有酒喝。”
“我不要你的商队，只要你能用矮人烈酒将它装满，我就让你尝尝比东之东还好喝的美酒的滋味。”
“这么小的一只葫芦，只用两瓶烈酒就可以灌满吧，这有什么难的？”
特里科不以为意地哼了一声，大手一挥唤来了侍者：“拿十瓶矮人烈酒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小的葫芦能装多少。”
侍者很快就满足了他的要求，将酒瓶一一摆上桌。特里科熟练的拧开一瓶，直接将酒液倒进葫芦中。然而，他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葫芦中的液面并没有丝毫变化——或许只是微乎其微的变了一点？
与此同时，伊凡暗中控制着系统，将转化后的酒香完全封在了葫芦中，避免任何气息外泄。他可不想泄漏红葫芦的秘密，那样绝对会招来数不清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