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唯死而已
陈瞎子离开后，张楚江用百目观察不出情况，于是理智的选择绕过渗人的泰宁殿，直接进入宫内的春园。
【穿过一道大门之后，你看到了花草繁茂的春园】
【你选择：朝北走，深入春园探查情况/朝东走，前往鬼哭娘娘的书房万花阁】
从地图上来看，万花阁再后面一些就是鬼哭娘娘的第一处寝宫，香宫。百目能感知到无论是春园还是万花阁方向，都有非常强烈的情绪波动。
但是春园似乎就是黄道会聚集的地方，越往其中走，理智值消耗速度越快。
不再犹豫，张楚江果断选择放弃春园，先去寻找鬼哭娘娘的踪迹。
【你小心地远离了春园，朝着万花阁方向前去】
【万花阁不仅仅是雅称，也是写实的称呼。5层高耸的阁楼外，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鲜花，远远看上去，确实担得上万花之称】
【据王生介绍，鬼哭娘娘生平两大爱好，看书和养花。万花阁内既是她养花的地方，也是她藏书的地方】
【不少婢女正在万花阁内忙碌，从各种鲜花中，挑选出艳红喜欢的花枝剪下，再一捧一捧朝着香宫方向运送。仔细观察后，你发现这些穿着花哨衣服的婢女们，行动举止极其呆板，表情木讷，内心的情绪也十分单一，只有异常简单的喜悦。显然，这些婢女并不正常】
【你选择：靠近万花阁，寻找机会打晕一个婢女/借助阴影的庇护，跟上送花的婢女，查看她们的目的地】
百目的能力主要针对情绪，这些婢女的状态与其说是活死人，不如说更像是提线木偶，张楚江担心自己的能力是否能真正影响她们。如果失败了，可能会打草惊蛇，引起未知的波澜。
于是，张楚江选择先跟踪婢女，看看这些花到底送往何方。
【借助融影鬼面蛛藏在阴影中的能力，你跟上了两位抱着各色红艳花束的婢女】
【走了不久之后，你见到了一座奢华的寝宫，与地图对照，这就香宫】
【此刻的香宫，门口站着十几位公公，正在将婢女采来的鲜花整齐摆放在宫殿正门，铺出一条鲜花大道。香宫的各处屋檐下，也挂上了红灯笼，上面写着大大的‘囍’字】
这是有人要结婚？
事情逐渐变得无法理解。眼下黄道会的人聚集在春园中，不知要做什么样惊世骇俗的大事，而距离春园不远处的香宫居然在举办‘囍’礼？
信息不足，张楚江没办法判断，这场‘囍’事，到底是黄道会操控被侵蚀的公公婢女所为，还是鬼哭宫的主人，那位神秘的鬼哭娘娘在以此谋划着什么。
【在你犹豫徘徊之际，一声爆裂的撞击声从远处传来】
又怎么了？这鬼哭城今天真的是屋漏偏锋连夜雨，鬼哭宫的乱象还没摸清，这是哪里又爆炸了？
鬼哭城南大门的防护阵法被撞得一阵晃动，城墙都被余力震碎了一大块，而造成这一切的是一只4、5米高的巨大麋鹿。
麋鹿晃了晃脑袋，后蹄扬起尘土，准备再次冲撞。
王生本就在城主府中镇守护城大阵，在阵法受到撞击的第一时间就往城墙赶来。
在他健步踏空飞上城墙的时候，麋鹿正好完成第二次蓄力，坚不可摧的鹿角撞上护城大阵，又一声巨大的撞击声爆裂开来。
王生在城墙晃动中勉强保持住了平衡，催动符箓，弥补阵法上出现的巨大裂纹。
不过当他看向那只麋鹿时，眼神中不自觉带上了一丝恐惧。
【窦清：传言为强大鹿类生灵死后，尸体藏于恶念滋生之处，久而腐化，孕育出充满毁灭欲望的怪物。因其叫声近似‘窦清’，得其名。天生拥有坚硬无比的鹿角，喜好将人撞穿而死后，将尸体挂在鹿角上炫耀。性情暴虐，具有操控灾祸的能力】
而让王生流露出恐惧的原因，就是这只窦清为祸乱境。
祸乱境看似只比通幽境高一个境界，实际上两者之间差着一条巨大的鸿沟。
俗世甚至流传着，化灵、凝神、通幽只是下三境，祸乱、供奉、禁忌是中三境的说法，下三境不过是努力就能达到的高度，而中三境则需要天资、机遇、气运，缺一不可。
眼下这只祸乱境的窦清在城外虎视眈眈，随时就会再次撞来，作为布设护城阵法的王生清楚，哪怕有他在修复阵法，顶多再抗三次，阵法的根基就会因无法承受压力而爆裂。
更别城内还藏着一只精于伪装的通幽境俯首熊，鬼哭宫内更是被黄道会占据。
想到这里，王生心中也不禁生出一份无能为力的悲凉。
鬼哭城内究竟有什么，值得这些人不惜冒着得罪福宝衰运真君的代价，也要冲破城防？
王生不知，也不愿知。
一股无名气焰，从胸腔中开始燃烧。
他转身看向那些相处很久的袍泽，哪怕描述中他们一直都被称为黑袍人，可对于王生来说，每个人都有其名姓。
“兄弟们，今天恐怕不会善了了。”
庞泰路、伏鹃、石彬……只是沉默点了点头。
“好，你们去起北斗礼神法坛，这里我来拦住。”
众多黑袍人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跳下城墙，尽快起法坛，才是最好的回应。
王生来到缺了一角的城墙边，看着已经在第三次蓄力的窦清，取出刚画好的血箓。
划开手指，以指尖血为引，催动他所能画出最强的雷符，金卦神霄雷符。
【金卦神霄雷符（稀有）：金炁炼形，以先天八卦中兑金卦为枢机，融摄神霄九宸雷霆之威。雷光化刃，可斩邪祟、破阴浊，肃清寰宇。售价：5000香灰】
描画金卦神霄雷符的符纸本身就极其稀有，需要采至少通幽境兽类的护心皮，才有可能制成容纳如此神雷的符纸。
鬼哭城上空逐渐汇聚起一片阴云，金色雷霆在其中快速酝酿，又因血箓特点，煌煌雷霆中暗含了一丝弑杀的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