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就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
许久过去。
太子似乎受不了程寒辰的愚笨,向他妥协,“是陆世子说的对还是祝公子说的是对的。”
“都对。”程寒辰道。
太子,“............”
“真的,太子表哥我说的都是实话。”程寒辰立马道,“当时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打起来了,招来了许多看热闹的人,然后祝彬宣就挨打了,场面就乱了,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太子闻言没说话,静静得敲着桌板,公堂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响着敲桌声。
余光瞥见祝彬宣依旧红肿的脸,他皱了皱眉问身边的记录官,“太医还没来吗?”
“回殿下,已经差人去请了。”
“嗯。”
他心里也烦躁,父皇让他选妃,内定右相的女儿林玉瑶,既然内定为何还要大张旗鼓的选,直接一道圣旨赐下来不就完了。
随后就听到手下禀告英国公世子和护国公世子打起来了,闹去了大理寺,他们不敢抉择,请他出面。
他摆手,“他们二人打架不是常有的事情嘛。”
“.........这次不一样,是二位世子夫人..........”
太子,“............”
真是活菩萨遇到爹,一个比一个难缠。
急急忙忙赶过来,他也头疼。
建阳侯是他麾下的党羽,他就这一个独子,还有一个女儿,儿子从小走失,前不久才寻回来,就是这个祝彬宣,建阳侯疼他跟什么似的。
看样子也是个草包,在外面流浪了那么久,性子早就养歪了,若说今日这事与他没干系,他都不信。
若是今日动了他,他都能想象建阳侯在他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的场景。
可若不动,于两位国公府也说不过去。
“你们四人为何会在一起?”
几人年纪相仿,太子从小沉稳,行事稳妥,做着他的小大人,将目光放在陆行简身上。
“你今日不是告假陪夫人回门吗,怎么会和他一起。”
太子指了指程寒辰。
作为护国公府的世子,从小就被陛下选为太子伴读,陛下磨炼太子,将其丢去了大理寺任职,连带着陪读陆行简一起,昨日陆行简跟他告假。
他稀奇得很,问他为何告假,他说,“夫人要回门。”
告假之后,转眼的功夫就又来了大理寺。
只是这次不是大理寺司直的身份,而是听候审讯的当事人。
“我为何会和他在一起,您不应该好好问问他吗?”陆行简回答,声音依旧淡淡,却让人听出一丝不满,“好好的回门日,都被他给搅合了。”
“............”
太子闻言将目光又放在程寒辰身上,“还不说实话,今日父皇母后都不在,你觉得孤治不了你嘛。”
程寒辰有些无语,最后还是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遍。
“这么说,是你先挑事的?”
程寒辰,“............”
“是陆行简先招惹我的。”他不承认。
“又菜又爱玩,又坑又能喷。”太子变了脸色,看着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父皇母后念他从小没了母亲,一直惯着他,宠着他,没想到养成了这么个性子,也不知道哪根筋没长好,喜欢招惹陆行简,吃了多少回亏都止不住他继续招惹。
反观程寒辰,一副菜得心安理得的模样,更是让人心梗。
“你挑事在先,招惹护国公府世子,当街拦人,实属不对,责令改正,赔礼百两给陆世子。”
“李氏和凌氏,二人当街斗殴,影响京城秩序,念你二人新婚当即,互为道歉便了之,若有下次,必不会轻轻揭过。”
“建阳侯府公子祝彬宣,大声喧哗,聚众闹事,本该转入大牢,由司狱教导规矩,念新年当下,又已遭受惩罚,给二位夫人道歉,这事也便算了。”
“这样,你们可有意见?”
太子话落,李云暖和凌薇雅没有意见,陆行简点头,也没有意见。
程寒辰眼睛睁得老大,“为何我要赔银子?”
“若不是你,今日的事情就闹不起来。”
程寒辰,“............我不服。”
“不服就去父皇母后面前说。”
“............”
“我也不服。”祝彬宣也开口,“为何挨打的是我,道歉的也还是我。”
“若不是你看热闹不嫌事大,招来群众围堵在长安街,也不会造成交通堵塞,官府为了疏通人群,已经全面出动所有官员,你若不信,大可以现在去街上看看。”
太子看了一眼祝彬宣,不急不缓道,“孤已经帮你传了太医,诊费孤自掏腰包,这样你可还有意见?”
“没,没意见。”他本来想说有意见的,但在接触到太子的眼神,他又硬生生的改成没意见了。
“既然没意见,那你就回去等着太医给你诊治。”说完太子站起身,“那就结案了,没什么事就各回各家。”
然后也不再逗留,往后面走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众人,“............”
他们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怪物吗,跑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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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暖回到护国公府,已经酉时了,冬日天短,已经黑透了。
刚进门就见管家来请,“世子,少夫人,夫人有请。”
李云暖叹气一声,她就知道。
没什么精神的跟着管家往护国公府夫人的院子书风院走去。
陆行简撇了她一眼,“若是不想去,便不去。”
李云暖听见声音,无精打采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想去便可以不去,但我不行。”
她今日累了一天,已经没什么精气神了,说出口的话也软绵绵的。
陆行简心里微微触动,“不想去就不去,母亲那里我去说。”
李云暖看了他一眼,语气淡淡,“你去说只会适得其反,劳你是京城第一才子,文武双全,连这点都不懂。”
“为何?”陆行简皱眉,不解,“为何会适得其反。”
李云暖停下脚步,偏头瞪了他一眼,“榆木脑袋,不懂就算了。”
“你不说我怎么懂?”
“我说了啊,你懂了吗?”
陆行简眉头越皱越深,“你说了吗?”
李云暖对他眨眨眼,耸耸肩。
似乎在说:你看,说你榆木脑袋你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