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水浒,美妙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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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以身作则,法不可破

“不,不要。”

“这里不会有人看见,不要也得要!”

刘牧带着縻貹悄悄跟在士卒和女子身后,还没到近前就看到两人在剧烈推搡,挣扎间有抹粉白若隐若现。

这让刘牧很是愤怒,他刚处理完一群人渣,他手下就也要有畜牲出现?

但刘牧没急着发火,抬手正要问询。

不料,夜深露重,刘牧手一滑,手中的马鞭不受控制甩出。

恰巧这时那士卒听到动静回头,马鞭啪的一声打在他脸上,憨厚的面容上瞬间出现一道血痕。

“寨…寨主,这…这是俺…俺发的军饷,俺…俺没…没有抢乡亲们的财物。”士卒惶恐不安的跪倒,双手高举钱袋。

他身后的女子也跟着跪倒,求情道:“寨…寨主,铁柱哥真的没有剽劫,他是因为俺爹生病才会把军饷拿来给俺,求寨主开恩,开恩!”

听过丁铁柱和女子的话,再结合看到的情景,刘牧明了事情的大概,脑海不由蹦出前世看过的一个段子。

一对情侣乘坐公共交通,女方却搞的像是被陌生人骚扰一样,直让那见义勇为的人变成了小丑!

难道我也成了别人play的一环?

刘牧摇头驱散心中的恶趣味,正要让丁铁柱二人起来,就听縻貹不解问道:“你给钱就给钱,选这么偏僻的地方干嘛?凭白让人误会!”

丁铁柱憨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挠挠头道:“俺本来也是这么想的,但俺娘说,春花还没跟俺成亲,让旁人看到她拿俺钱给俺泰山看病难免会有闲言碎语,俺就选了这里。”

“没想到春花说什么都不要,俺俩就在这里争执起来,让寨主和縻头领误会了。”

“春花,既然是丁大娘和铁柱一番心意,你莫要推辞,以后好好待她们就是。”

见春花羞涩的把钱袋收起,刘牧又对傻乐着的丁铁柱说道:“铁柱,春花是个好姑娘,不要辜负她,你等下回山上请个郎中下来给你泰山好好看看,需要什么药就从寨中拿。”

“谢谢寨主,谢谢寨主。”丁铁柱连忙要跪下磕头。

刘牧抢先拦住,看着他脸上还泛着血丝的伤口,歉意说道:“你这一鞭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丁铁柱忙道:“寨主,您也不是有意的,而且俺皮糙肉厚的不碍事,过两天就好了。”

刘牧摇头不语,示意縻貹去押老保正父子,带着丁铁柱和春花向村中走去。

等进了村内,刘牧看到有位须发皆白的老人正站在净尘身旁,李狗蛋眼中含泪的搀扶着他左手。

想来这老者就是李狗蛋口中的阿爷,他二人身后还站着约有数百人的村民。

“老太公,夜风刺骨,您老和乡亲们出来做什么,可是我寨中士卒冒犯了各位?”刘牧急忙脱下外袍披到老人身上,行礼问好。

老者摇摇头,挣开李狗蛋扶他的手,动情说道:“俺是带着各家男丁来谢谢寨主的,俺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未见过寨主这般仁义的人,那么多钱粮说给就给,又替俺们除了村中恶霸,就是活佛也比不上寨主,请寨主受俺们一拜!”

“老太公使不得,使不得啊!”

刘牧被吓了一跳,急忙架住老人,同时让士卒把乌泱泱跪下去的村民们扶起。

待所有村民站起,刘牧诚恳说道:“诸位乡亲很多都是小子的长辈,莫要折煞晚辈。”

“况且,小子所作所为不值一提,当不得大家如此。”

李老太公还要说些什么,被刘牧提前预判打断,他刚才扶老人的时候可是瞧见他胳膊上有几道看着就是新被打留下的青痕,开口转移他注意力道:“老太公,您这伤是怎么来的?若是我寨中士卒所为,您老大可直言,我定饶不了他们!”

听到刘牧问话,眼泪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李狗蛋再也忍耐不住,跪地哭道:“阿爷,都是俺连累了你,让您这么大年纪还受那贼保正的欺辱!”

“你这没出息的混球,你要是不救冯家小女娃才是连累你阿爷我,给我老李家丢脸,就你阿爷这身子骨,哪怕再来个几十鞭都不碍事!”李老太公把拄着的木拐杖敲的乓乓作响。

刘牧生怕他不服老气坏了身子,忙笑道:“是嘞,老太公老当益壮,我看您老人家就是扛那一石米走几里路都不成问题,只是莫要提及挨鞭,谁要是再敢打您老人家就是和我过不去。”

老者见刘牧为人仁义,又对自己胃口,拉着他又说了会儿话,却也很有分寸的没耽误太长时间。

将李老太公扶着坐下,刘牧看向村民们,说道:“正巧大家都在这里,就不用再派士卒去叫乡亲们,等下我会审问老保正父子,大家有冤报冤,有仇诉仇。”

“只是在这之前还有件事要做,诸位稍作等待!”

顿了下,刘牧问向净尘:“无故鞭打士卒是何罪责?”

“难道谁又犯浑被哥哥抓到了?”

净尘觉得不可思议,因有刘牧在背后鼎力支持,所以寨中不论谁犯了错都没逃过责罚,这也就导致山寨上下格外遵守军纪,但还是回道:“按律仗二十!”

“我今天无故鞭打了丁铁柱,打吧!”刘牧脱下剩下的衣服,趴在长凳上。

直让所有人愣在原地。

尤其是西溪村村民,都不由自主倒吸一口凉气。

他们在邀给他们搬粮送钱的士卒进屋喝水歇会儿时,得到“不拿一针一线,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的回答时就觉得匪夷所思。

现在这岂不是那只在戏文里听说过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嘞?!

縻貹忙喊道:“哥哥,你又不是故意要打的,是那露水太重没抓住。”

“要打就打俺吧,都怪俺没提前抓住鞭子!”

丁铁柱也回过神走出,跪地道:“寨主,都是俺做了容易让人误会的事,那鞭子也是俺主动挨上的,怎么能怪您!”

刘牧没有借坡而下。

有事不避难,有罪不避刑。

他本就想着怎么才能加强士卒,乃至杜壆他们心中对军法的重视理解,而不单单仅是因为畏惧惩罚去流于表面。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有一天会把它淡忘。

直到今天看到黄岩他们这支不配叫做军队的军队,刘牧更加坚定了这个念头。

正巧碰上了丁铁柱这事,所以刘牧是铁了心要受这一遭罪。

还有什么能比他这个制定法度的人受罚更能令人印象深刻。

刘牧要让所有人知道,他之法度,上可刑天子,下可管黎民。

见净尘没有动作,刘牧喝道:“净尘,我为何让你做这军政司头领?你忘了吗?”

“末将领命!”净尘虎目流泪,一棒一棒的往刘牧身上打去。

有刚藏完粮食和钱的村民走出,不解的向相熟的士卒询问这是发生了何事,被打的是什么人。

得到所有士卒眼含热泪又自豪的统一解释回答。

这是他们的寨主!

这是他们的信仰!

这是他们豁出生命要追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