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要的体面你给不起！
三斤纯瘦。
三斤肥油。
能有多少？
就算踢掉脆骨。
全熬成油渣。
也费不了什么功夫。
可这一句不吃牛肉，闹事的倾向就很明显了。
自古以来，牛都是很重要的生产工具，战略物资。
三牲祭祀，开垦田地。
牛皮，牛筋更是能够制作皮甲，弓弦。
如此重要的东西，历朝历代都要严控。
大周皇朝则不同，定鼎江山八百载，承平既久，周边供奉，豢养，耕牛虽然重要，可把控已经不是那么严格。
只规定，不许宰割小牛，不许私人宰割。
前者好理解。
后者倒也不是为了方便捞钱，更多是为了防止别人卖病牛。
可这玩意，一旦只有少部分人能做，那自然就会发展成暴利行业。
例如斧头帮，最早也就是在城中开赌档，搞字花，印子钱。
后来被官府扫了一次，所有生意归了另一个帮派，差点就此淹没在人潮。
这任帮主章豹倒是个眉眼通挑，肯钻研的，肯吃苦的，琢磨许久，干脆入赘到了屠户家。
然后靠着丈人一家迅速起势，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就积累了丰厚身家。
当然作为赘婿，家产什么本来和他们无关。
但老丈人一家对他确实不错，把全部身家都交给他，就去府城发展了。
不过此事，还有另外的说法。
那就是老丈人一家都被章豹给宰了。
后来还曾见官。
但后来尸体没找到，章豹又舍得花钱打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自那以后，章豹越生发的厉害。
其他不论，单单操刀手就有百十来号人。
这样的势力，已经远超当年五倍有余。
而且吃牛肉的能是什么老百姓？
此时一斤牛肉十三文到二十文。
老百姓自己弄几个鸡蛋，喂养起来，都舍不得吃，哪里会舍得买牛肉？
更多还是城中大户人家，以及河海上的豪强吃用。
一来二去，章豹如今也算得上头脸人物。
如今居然有人敢上门惹事？
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地？
这群操刀手，本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又有章豹做靠山。
有人上门惹事，哪里忍得住？
就连面馆掌柜，虽然瘦瘦弱弱，也是满脸阴狠盯着陈凡。
但到底与操刀手不同，尤其现在不比当初，需要打打杀杀才能立足，更多还是要挣钱，而和气才能生财。
所以想了想，亲自拧着两包肉，放在桌上：“出门在外，若身上不方便，尽管拿去，日后发达了再补上。”
掌柜话说的漂亮，做事更是漂亮，又在自家地盘，许多江湖汉子，也是捧场，纷纷高呼仗义。
也有人盯着陈凡笑骂：“哪里来的泼皮，莫不是疯了，敢在章大官人家撒野？”
不止江湖汉子，外面许多闲汉，老百姓也是驻足，指责道：“章大善人，每年都要开粥棚，活人无数，菩萨心肠，你这后生，上门惹事，不止给自家人找祸，也会遭报应。”
一个二个，不敢说。
聚一起，就不同。
何况说这些话，搞不好还能得个彩头。
当下议论，指责，嘈嘈杂杂，好不热闹。
陈凡感知力本就惊人，这些人又不加掩饰，哪里会听不到？
不过，他自然不会去做这种无谓口角。
抓起筷子，拨拉了两下两包肉：“这包太瘦，没有一点油星，吃着不香，这包太肥，吃着太腻。”
刚刚主刀的那位，直接气笑了：“你要的三斤纯瘦，三斤肥油，现在说瘦的没油星，肥油太腻？我看你是真正的活腻歪了！”
掌柜脸色也冷了下来：“出门在外，脸面都是自己给的，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必要搞的这么难堪，现在走，还来得及。”
“你要的体面我不想给！”
“我要的体面，你更是给不起！”
陈凡摇头。
错非知道斧头帮底细，换做谁都要被对方这番做派哄骗过去。
不过无所谓，好也罢，坏也罢，今日自己亲自上门，统统都要跪！
当下冷着脸回了句。
“掌柜，不用劝了，你闪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小麻雀想吃大豌豆。”
“小鱼儿想要翻大浪。”
“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
“我今天非得让他尝尝我这醋钵儿大小的拳头，到底有几分厉害！”
有些人便是如此。
没人劝阻，骂咧几句，就算。
有人劝阻，越劝火越大。
尤其陈凡老神在在模样，当下有人持刀就冲了过来。
结果将将冲出两步，陈凡手中筷子飞出，直接就将眼睛刺瞎，贯脑而入，大抵是活不成了，但又没能立刻就死，只是一味打滚惨叫。
唰，看到这一步，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出手狠辣到了这样的地步，已经不是单纯闹事了！该是来寻仇的！
而且这一手，同样不简单！
许多人面面相觑，神色中多了几分慎重，不敢轻易上前。
但接到老掌柜偷偷递来的眼色，几人咬牙，持刀就冲上前，要把陈凡分尸。
“不知死活。”陈凡摇头，脚腕镰刀般勾住桌子，身子旋走，轰地下横扫而出，几名操刀手，直接就被拍的吐血横飞。
“怎么？”
“打算砍我？”
陈凡手指捏着面前刀刃，询问道。
这人冲出来比较迟，刚好避开。
可看着陈凡出手的狠辣劲，此时竟然有些吓呆了，手持利刃，不敢上前。
如此模样，陈凡也懒得理会，推开对方，转身看向老掌柜。
也就是这个时候，唰地下，身后忽然有恶风袭来。
却是操刀手名回过神，持刀朝他后心戳来。
结果将将出手，就发现面前失去了陈凡影子。
“还是那句话……”
“我要的体面你给不起！”
“让章豹来！”陈凡侧身避开，左手虚握，如拧巨锤，反手捶落，砰地声，砸在操刀手脑袋上。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一副终身难忘的恐怖画面。
操刀手突然矮了一头。
没错就是矮了一头，因为脑袋直接被砸进了他的胸腔中！
这样的力量！
这样的狠辣手段！
四周其他操刀手，脸色发白，腿脚发软，战战兢兢，刀都有些拿捏不住。
若非忌惮章豹，这个时候早跑了。
自己一个月才有多少工钱？玩的什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