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野猪杀人
“飞哥，厉害呀，看来老叔不光把驯狗的活儿传授给你了，就连跑山的本事也没瞒着啊。”
“老林下参两株，野生灵芝十五斤，总共是一万两千块钱，你点一点！”
在后山的狗场门口，刚从小面包车上下来的林志强，随手递给了林飞一个塞得满满的信封。
林飞接过信封只是瞧了一眼，就塞进了口袋。
林志强对此也是心领神会地一笑。
就凭他们俩的关系，有些事情无需多言。
而后两人简单交流了几句，林志强又坐回了驾驶位。
他看了一眼狗场的方向问道，“对了，飞哥，你这是打算长期通过跑山来维持狗场啊？”
“没错，怎么了？”林飞好奇地问道。
林志强摇摇头，“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太辛苦了，毕竟每天都早出晚归地跑山，那可是很累的。”
林志强这突然的关心，也让林飞增添了几分感动。
“飞哥，老叔入土都一个月了，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这么大一个狗场，总不能只靠你一个人撑着吧？”
林志强犹豫了片刻，还是劝了他一句。
“嗯，我有自己的想法。”
林飞轻轻点头，随即转身朝狗场里走去。
林志强看着林飞的背影，眼神微动，最后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
林飞和他爸林如山的事情，了解的人不多，他算一个。
自从他妈早些年生病离世后，一向爱狗如命的林如山，吃喝拉撒睡都在狗场里。
毫不夸张地说，林如山对那些狗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对林飞这个儿子。
以至于他们父子俩的感情，从小就不深。
而真正让他们父子俩产生隔阂的，还要从林飞 12岁那年说起。
那时的林飞刚上初一，为了挣钱买酒。
林如山瞒着他，把他最喜欢的一只狗大毛，送去了镇上的斗狗场。
等林飞再次见到大毛时，它已经被咬得惨不忍睹，肠子和血淌了一地。
为此，林飞家也不回，学也不上，失踪了整整三天。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林飞去了哪里。
自那以后，林飞再次出现时，他和父亲林如山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短则三五天，长则一个星期，甚至十来天都不说一句话。
但林如山每次出去打猎、跑山，总会带上林飞。
这也是村子里的那些孩子们，非常羡慕的事情。
而林志强作为林飞最要好的朋友，偶尔也能跟在他们父子俩身后，充当个小跟班。
林飞透过狗场里低矮的围墙，望着那逐渐远去的面包车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可能是因为他从小就和狗生活在一起。
他很喜欢狗，也很享受狗给人们带来的快乐和抚慰。
不然，他也不会想要挽救这个即将关闭的狗场了。
只是近期他们古夏县附近野猪泛滥成灾，破坏农田，伤人的事件频繁发生。
林业局方面也在大力倡导，希望各镇各村能够组织，或者成立自己的护农队。
但成立护农队，除了必需的资金外，寻找好狗、猎狗，也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林飞自从一个月前回到家乡以来，就有不少林业局的人，还有一些想买狗的人前来拜访。
但都被林飞婉言拒绝了。
只因为童年一些不太美好的经历，让他见不得这些狗狗受伤，或者意外死亡。
那鲜血淋漓的场景。
他实在是不想再看到了。
林飞下意识地捏了捏口袋里的信封，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这也是他这近十天早出晚归的收获。
平均一天，差不多有近一千两百块钱了。
这个收入不管放在哪里，那都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小家伙，这段时间辛苦你啦。”
林飞走到一处小笼子旁边，撕开一根带肉粒的火腿肠扔了进去。
笼子里的小黑炭吃得特别欢快。
林飞见它吃得很快，又奖励了它一根。
看着笼子里摇头晃脑的小家伙，林飞心里很清楚。
这十来天要是没有它的帮忙，别说是一万两千块钱了，能赚个两三千块都算不错了。
过渡采摘，资源枯竭
在大西北这片土地上，依然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可即便林飞通过这十来天，每天早出晚归，拼命跑山，赚了一些钱。
但这个狗场，目前仍然无法解决自给自足的问题！
林飞刚回来的时候大致估算了一下，这个狗场里的狗，每天所需的食物、饲料，大概每天得花个四五百左右。
再算上，前段时间送来的那一批二十来只流浪狗，现在每天狗场的开销，至少得上涨到六七百了。
那么这一万两千块钱，原本节省点还能撑一个月，现在最多能维持二十天左右。
就算再加上他卡里剩下的那两千块钱，也最多能再顶个三五天。
等时间一到，狗场的未来该何去何从，依旧是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但当下的林飞关心的并非这些。
他更关心明天该去哪个地方跑山，该去哪里寻找那些值钱的山货。
嗡嗡嗡~
这时，林飞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林飞拿出手机一看，居然是那憨厚老实的二叔打来的。
“喂？二叔啊，怎么啦？”
“小飞！你…你赶快回来一趟！刘奶奶她出事啦！”
“好好好，我马上来马上来……”
林飞匆忙挂断电话，连狗场的门都没顾得上关，就像疯了一样往村子里跑。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一道慈祥的身影。
她就住在林飞那破旧家的隔壁，每当林如山不在家时，她总是会端着热气腾腾的面条、馍馍，还有咸菜疙瘩汤给他吃。
有时，他爸晚上住在狗场里，林飞一个人不敢去，也总会借住在她家里，她从来都不嫌弃。
晚上怕他着凉，还会起来给他盖被角。
哪怕是他长大一些，一个人晚上在家住，刘奶奶也时常会敲响他家的门，给他送来几个烤地瓜、烤土豆。
在林飞心里，刘奶奶几乎就是他的亲奶奶。
等林飞像头疯牛一样，跑回村子里后。
就看到他家隔壁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人。
林飞的心，一下子就沉到了谷底。
这个世界上他在乎的人不多。
刘奶奶算一个。
林飞愣愣地走上前去，直到拨开人群，看到院子里盖着的草席，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刘奶奶，竟然死于一头被护农队赶下山的野猪之口！
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林飞愤怒地冲回家里，从床底翻出了那把好几年没用过的老猎枪，要去山上和那头畜生一决生死。
好在，二叔林富田及时冲出来拦住了林飞，他说那畜生暂时被赶回山上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不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