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生真相

血色天雷劈开镇魔碑时，苏璃烟正站在往生殿的琉璃穹顶之上。碎魂剑缠绕的代码流化作锁链，将十二名执法长老钉在太极阵中。她脚下蜿蜒的血河倒映着漫天星斗——那些星辰竟都是修士被抽离的命魂。

“你竟能挣脱噬心蛊......“大长老咳出冰碴，法袍上太虚宫的云纹正在褪色。

苏璃烟剑尖轻挑，从老者眉心勾出一缕猩红丝线。丝线另一端连接着寒渊洞底，那里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三百年用弟子精血喂养邪物，太虚宫的清修之名，原来是这般修法。“

她催动轮回之眼，终于看清笼罩宗门的巨大法阵。数以千计的灵气脉络从弟子居所延伸而来，最终汇聚在江清寒闭关的玄冰阁——那里悬浮着一枚冰晶心脏，每搏动一次，便有成百命魂被碾碎成光尘。

“系统，解析阵法结构。“苏璃烟在识海中下令。

“消耗200功德值，开启天机推演模式。“机械音响起时，她视野中突然浮现密密麻麻的阵纹解析图。那些看似玄奥的符咒，竟与系统界面上的数据流完全同源。

碎魂剑突然震颤不止，剑柄处睁开一只猩红竖瞳。苏璃烟听见虚空传来叹息，三百年前的楚瑶残魂自剑身浮现：“快走！他在用整个宗门炼化......“

话音未落，玄冰阁轰然炸裂。江清寒踏着漫天冰棱走来，月白道袍上爬满血色咒文。他手中提着个青铜灯盏，灯芯竟是半截冰凰尾羽——与苏璃烟背后的虚影一模一样。

“第三个容器，倒是比前两个聪明些。“太虚宫主轻笑，灯盏中突然伸出无数透明丝线，“可惜你觉醒得太早，本座只能提前收割了。“

苏璃烟挥剑斩向丝线，碎魂剑却穿过虚空劈了个空。那些丝线径直没入她丹田，竟开始抽取系统能量。视野中的功德值疯狂下跌，面板出现雪花状噪点。

“发现病毒入侵，启动清除程序。“系统音突然变得扭曲，“警告，核心协议被篡改......“

剧痛袭来的瞬间，苏璃烟忽然明悟。她反手将碎魂剑刺入自己心口，以精血为引画出楚瑶记忆中的禁忌阵图。虚空裂开猩红缝隙，九幽冰凰的哀鸣响彻云霄。

“你疯了？！“江清寒首次露出惊容，“强行召唤魔渊......“

“这不正是你想要的吗？“苏璃烟任由鲜血染红衣襟，脚下阵图绽放妖异红光，“用圣女魂魄镇压的从来不是魔物，而是被你们囚禁的冰凰真灵！“

地面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冰窟。被玄铁锁链贯穿的冰凰本体睁开竖瞳，每一片翎羽都刻满噬魂咒文。苏璃烟背后的虚影与之共鸣，系统面板在此刻彻底黑屏。

江清寒手中灯盏突然炸裂，冰凰尾羽化作流光没入苏璃烟眉心。她额间血莲层层绽放，竟在虚空凝成血色王座。那些被抽离的命魂疯狂涌入她体内，功德值数字开始逆流上涨。

“原来功德是这么用的......“苏璃烟抬手轻点，被囚禁三百年的冰凰真灵冲天而起，“系统，启动最终协议。“

黑屏的面板突然亮起刺目金光，机械音变成威严的女声：“涅槃程序激活，开始清除寄生者。“

江清寒周身咒文寸寸崩裂，露出皮肤下蠕动的冰蓝色蛊虫。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化作冰雕的双手：“不可能......明明篡改了轮回系统......“

“你以为系统为何选择我？“苏璃烟踏着冰凰落在王座之上，“三百年前你杀妻证道时，可曾想过楚瑶的残魂会成为系统核心？“

太虚宫主发出非人的嘶吼，肉身在金光中溃散成冰尘。那些被抽取的灵力倒卷而回，往生殿废墟中升起万千光点——都是被吞噬的修士残魂。

苏璃烟正要松口气，突然看见冰凰真灵眼中闪过诡光。被斩断的锁链重新缠绕而来，系统提示音变得阴冷刺耳：

【检测到合格宿主，开始灵魂同化】

碎魂剑上的竖瞳猛然扩张，楚瑶的残影从剑身扑出。苏璃烟在最后关头捏碎腕间玉镯，爆发的玄冰之气竟与系统能量产生排斥。她借着反冲力坠向魔渊裂缝，在意识消散前听见两道重叠的声音：

“你以为挣脱了棋局？“

“不过是跳进了更大的牢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