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戴头盔的人
“你听说过‘戴头盔的人’吗？”
这是最近在琼花市内悄然流传开的一句话，尤其在学生群体中，更是成为了热议的话题。
今天，方唐的事务所便是迎来了一单与此有关的委托。
午后，阳光洒落，微风轻拂。
初春的暖意裹挟着金箔般的光点钻入事务所内，给这间稍显陈旧的屋子里增添了一份朝气。
方唐半靠在黑色帆布椅上，手里端着一杯本地特产的琼花茶，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
他身前的桌面上静静摆放着一份黑色文件夹，里面是一份委托交流记录、五张监控照片，还有一页匆忙撕下的作业纸，那是委托人临走时塞给他的联系方式。
“戴头盔的人？”
方唐神色颇为古怪地看着这一切。
单从字面上看，这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甚至显得有些莫名其妙。
然而，这背后却另有故事。
委托人是一名高中生，年纪不大，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
他扭扭捏捏在事务所门前站了许久，这才鼓起勇气走了进来。
方唐注意到，男孩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神飘忽不定，仿佛在极力掩饰内心的恐惧。
多年的职业经验，他很容易就从男孩的表情和动作中读出了对方的心理状态——紧张、害怕，甚至带着一丝绝望。
这种情绪，显然不是因为他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而是因为他此前经历了某种可怕的遭遇。
果不其然。
在深入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方唐终于明白了对方为何会如此心神不宁。
然而，事情的真相却让他感到既无奈又好笑。
原来，他遇到了“戴头盔的人”。
而这“戴头盔的人”，竟然是一则都市怪谈。
据说，在琼花市的街头巷尾，如果你运气“够好”，便会在路边看到一个身穿暗黄色雨衣、头戴黑色头盔的男人。
无论当时的天气如何，他都会全副武装的穿着一套雨具，默默地站在那里，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诡异的是，除了你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对他视而不见，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形的幻影。
当你从他身边经过时，他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除了他那引人注目的装扮和旁人对他的无视，一切似乎都显得再正常不过。
等到第二天，你又一次走在回家的路上时，不经意间，你会再次看见他。
这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涌上心头，但你一时之间却无法理清头绪。
第三天，你不出所料地再次与他“偶遇”。
这一次，那种怪异的感觉愈发强烈，仿佛有什么不祥的预兆正在逼近。
第四天、第五天……
终于，你惊恐地发现，戴头盔的人，离你家越来越近了！
每一天，他所距离你家的位置就会更近一些！
直到第七天的夜晚，他终于不再停留街头，而是悄然出现在你的家中……
一则很简单的怪谈，没有太多细节点缀，甚至看上去还有些粗糙。
方唐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有人因为这个来事务所发布委托。
“时间已经过去四天了么？”
纸张在指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方唐将资料又仔细翻阅了一遍。
根据高中生的描述，昨天傍晚，他在放学回家的路上，又一次在小区附近的街道上看见了那个戴头盔的人。
算上今天，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时间、地点、人物的行为模式，似乎都与那则流传的怪谈故事完全吻合。
只是，这种事情说出去谁会相信？
方唐清楚的记得高中生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绝不是能轻易伪装出来的，从短暂的交谈中他也能判断出，对方的精神状态并没有问题。
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方唐并不相信这种怪谈故事。
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什么超自然现象，更别说怪谈成真了。
但是从逻辑角度来看，高中生并没有欺骗自己的理由，对方的神情、语气，以及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感，都不像是一个在说谎的人。
对于判断他人是否说谎，方唐自认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更何况，他自己也频繁被那个梦境困扰。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一些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或许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这么想来，方唐也提起了兴趣。
他放下资料，端起已经凉透的琼花茶抿了一口。
根据高中生所说，对方这几天来也做过别的努力，尝试过各种方法求助，家人、朋友，甚至是联邦警局。
奈何，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学习压力太大，产生了幻觉。
毕竟，那个故事听起来太过荒诞，而且除了他本人，没有人能看见那个所谓的“戴头盔的人”。
就连路边监控拍摄的照片中，也没有任何异常。
这种孤立无援的处境，让事情的可信度进一步降低。
无奈之下，高中生抱着最后的希望找到了无忧事务所。
“戴头盔的人……这故事我好像有点印象。”
方唐翻找了一下记忆，而后打开自家论坛的主页，开始检索起关于这个怪谈的信息来。
“边境”用户数量虽然不多，但粘性很高，在本地的灵异爱好者圈子里，算是个小有名气的聚集地。
论坛的界面设计得相当精致，黑底白字的简约风格搭配暗红色的点缀，营造出一种神秘而克制的氛围。
单论视觉效果，丝毫不逊色于那些大型平台。
“戴头盔的人……果然有这个故事。”
方唐喃喃着，目光在屏幕上快速扫过。
他最近困扰于频繁出现的梦境，连带着对论坛的管理也有些疏忽。
只隐约记得看见过相关标题，但当时并未点进去细看，没想到自己的论坛里还真的有人在讨论。
看了看发帖的日期，是一个月以前。
“这么早之前就有人发了？不过看帖子的热度，似乎是最近这几天才被顶起来，难不成那则怪谈就是从这里开始流传的？”
方唐心中疑惑，打开了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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