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得加钱
EMF探测器自打买回来后，就一直被方唐放在事务所角落里吃灰。
当初他买这东西，是为了在某些特定场合下搜寻隐藏的摄像头或录音设备。
可惜事务所一直没接到过什么像样的委托，哪曾想今天竟会在这所谓的灵异事件中派上用场。
“戴头盔的人，就是他！他刚刚就在那儿，真的！”
小马的情绪异常激动，恐惧惊慌中夹杂着一丝急迫，生怕连方唐这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弃他而去。
“莫得事，莫得事，我们相信你，你冷静一点撒。”
李乐乐在旁边安慰他。
方唐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路灯孤零零的伫立在路边。
“你确定他在那？”
“对，我确定！就在那个路灯下！”
小马连连点头。
“刚刚就在那里的，你们出现之后就不见了，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说谎！”
他手指着前面大约二十米处。
方唐盯着他的眼睛，片刻后移开了视线。
深吸一口气，他一只手握着探测器，另一只手则紧紧攥着口袋里的一支黑色钢笔，缓缓朝路灯方向走去。
身后，李乐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在看到方唐朝这边招手示意后，她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从工具包里取出一个小型摄像机，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气氛在这一刻好似要凝固，仿佛周围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屏息凝视。
探测器上，数值轻微波动了一下，从0.2提高到了0.3。
方唐的脚步微微一顿，犹豫着又朝前走了几步。
“滴滴滴！”
突然间，一连串急促的电子音响起。
随着他的靠近，屏幕上的数值开始一路飙升，仅仅只是两个眨眼的工夫就来到了5mG，刺眼的红色数字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方唐瞳孔骤然收缩。
“确实有异常！”
他脚步微微一顿，心跳陡然加快，但不知怎么的，内心深处竟然又隐隐有一丝期待。
“老板，我这头啥也莫拍到，热成像也莫啥子问题。”
身后，李乐乐晃了晃手里的仪器，屏幕上依旧一片平静，连个热源的影子都没有。
方唐放下探测器，扫了一眼四周。
路灯的光晕昏黄微弱，地面散落着几片落叶，影子被拉得细长。
他掏出钢笔，笔尖射出一道紫外线，缓缓扫过地面，却什么也没有发现。
然而，就在他踏入路灯下的瞬间，一股心悸猛然袭来。
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温度仿佛被瞬间抽离，连呼吸都变得冰冷沉重。
方唐猛地回过神来，快速后退几步，目光死死盯着方才站立的地方。
“又是这种感觉！”
脑海中，寒意还在徘徊。
像是深夜十二点时独自坐在荒芜的坟地，四周充斥着冰冷与死寂。
“我们走。”
他当即转身，一把抓过李乐乐的手腕，快步朝着汽车走去。
“你也来，上车。”
小马愣了一下，随即跟上。
自行车被塞进后备箱，黑色霆威轿车猛地启动，快速驶离。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街道上车流涌动，尾灯连成一片红色的光带，黑色霆威轿车在车流中穿梭，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方侦探，那个戴头盔的人，他一开始就站在那里！你也看到他了！对吗？”
小马脸色焦急，迫不及待地询问道。
“没有。”
方唐握着方向盘，微微摇头。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但我能感觉到，那里确实有问题。”
刚刚那种死一般的冰冷，他只在梦境中体会过，那深入骨髓的寒意，几乎能将人的灵魂冻结。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那个家伙是真实的！但他们都不信我！连我舅舅也不信我！”
小马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
“他们说我学习压力太大，说我产生了幻觉，我都差点以为真的是我自己疯了！”
方唐微微扬眉。
这小子这么多天来一直不被人理解，还要独自面对那诡异的存在，确实也挺惨的。
让他发泄发泄也好。
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收紧，方唐目光透过挡风玻璃，思绪翻涌。
超自然事件，灵异怪谈，戴头盔的人。
这些都是真的……
别说小马这个当事人了，就连他自己也有一种身在梦中的感觉。
“方侦探……”
少年的声音从后座传来，带着犹豫和急切。
“我知道这事危险，但我真的没办法了！求你帮帮我，现在只有你信我了！”
“还有我！我也信你撒！”
李乐乐在一旁插话道。
方唐透过后视镜看了看他，手指轻敲方向盘。
这是……委托升级了？
最初接到的委托只是调查那个戴头盔的人，可没有对抗或保护的义务，现在这小子却要自己去硬刚诡异？
这可不是那千把块的委托费能搞定的事情。
方唐很有自知之明。
就算是委托费后面再加个零，他也不见得会答应。
那可是真正的超凡怪物，他连对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到，对上根本没胜算。
然而，还不等方唐说话，坐在后排的小马就连忙开口道：
“方哥你放心，规矩我懂，得加钱！”
“只要方哥你这次能带我渡过难关，我把我这两年存的压岁钱一起给你！十万块，都是现金！我现在就可以签合同！”
方唐闻言手上一抖，车子猛地一晃，将后排的小马重新甩回座位。
两年？
十万压岁钱？
这什么家庭条件啊？
方唐本来是有心退缩的，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事务所已经快倒闭了，换服务器还得花钱，这十万块对他来说真不是个小数目。
“行，这活我接了。”深吸一口气，他继续道，“不过你得听我的安排，不能擅自行动。”
他顿了顿，又道：
“还有，丑话我说在前头，要是真的遇到什么不可抗力的危险，我会第一时间撤。”
“谢谢方哥！你放心，我绝对配合！”
小马连连点头，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系好安全带。”
方唐猛地挂挡踩油门，轿车如离弦之箭扎进夜色。
“现在，用最详细的方式给我说说这几天的所有遭遇，一个细节也别漏掉，包括你都接触过什么人，触碰过什么可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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