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十世劫（下）

第十世的月光带着铁锈味。

申公豹抱着哪吒跃入轮回井时，姻缘簿在身后熊熊燃烧。碧游宫主的面具在火中碎裂，露出与苏妲己七分相似的容颜——那是她被贬下凡间前的神女相。

“姐姐...“申公豹的嘶吼震碎井壁。三百年前的真相喷涌而出：碧游宫主原是苏璃的双生神魄，被元始天尊斩作善恶两半。

哪吒的魔气突然化作狐形。苏妲己的残魂从婴孩囟门飘出，指尖轻点他眉心血痕：“傻子，还不明白吗？“

十世记忆如洪流交汇。申公豹看见最初的最初：补天石坠落那夜，是苏璃偷换命格，将女娲天谴引向自身。她碎裂的魂魄被元始天尊炼成三百灵珠，而哪吒体内这颗，恰是藏着情魄的那枚。

“杀了我...“苏妲己的残魂吻上他獠牙，“用东皇血唤醒补天石...“

混天绫突然绞碎轮回井。申公豹在时空裂隙中看见终局：哪吒手持焚心刃刺穿他丹田，刃身映出苏璃在姻缘簿上最后的血书——

“愿以十世魂飞魄散，换君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