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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这是何药
那日她和苏玉柔的哥哥苏豪一众家中最有潜力的新人去望月森林里参加剑门宗的弟子试炼,遇上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兽潮。
他们一行人,拼命抵抗才勉强来到了外围。
谁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苏小月在这时候突然叛变,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意图将所有人都葬送野兽血盆大口底下。
在这时候,大家都选择保全她一个,而被撕烂得血肉模糊,满地鲜血。
而她,耗尽灵力逃出,沉浸在巨大的悲伤中,浑浑噩噩险些疯魔。
最后也遭受苏小月下黑手,将灵脉皆数全部挑断,还被诬陷成杀人凶手。
这桩桩件件,都让她痛恨不已。这血海深仇,必须由她来报!
“这一波,也不算亏,好歹也拿到了宗门所在的令牌。”
吐息,苏海棠收起令牌,赤脚走出了山洞,朝着望月森林外走去。
在她离开的下一刻,便有身着黑色劲衣的男子走进来,扫了山洞内一眼,便紧蹙眉头拿出通讯镜说着,“那姑娘走了,没发现君上失落的令牌。”
……
苏海棠赤脚走到了剑门宗的时候,已经是三个月后。
因为没有盘缠,她是走来的,日月兼程,不敢稍作停歇。风雨交加下,她更加狼狈,像是个乞丐似的。
此时一修仙人坐在山门那里,把弄着脸颊两旁的白发,扫了她一眼。
“来参加弟子大选的?你来晚了,早结束了。”
仙人挥手,一脸的不耐烦,“请回吧。”
苏海棠微抿唇角,“我不是来参加弟子大选的,我想来做杂役。”
仙人挑眉,一脸的意外,“你不做弟子,要做杂役?”
苏海棠点了点头。
“有趣有趣,不过你还是做乞丐好点,我们这从不缺杂役。”仙人从头到尾的扫了她一眼,拍掌哈哈大笑。
“可我有这个。”苏海棠拿出了令牌,一脸的淡然。
仙人看见令牌时,惊得从山门那里跌落下来,随后便飞下来到她的面前。
“这令牌是你的?”仙人一脸的慎重,眼底还带着几分惊恐,在她面前来回踱步,一脸的愁容,“怎么会出来了呢,说好的百年之内不可开战,居然还是出现了。”
看着仙人的表现,苏海棠估摸着这令牌应该有点用,“我从不撒谎,这令牌不是我的,但这令牌的主人欠我人情。”
仙人停下来,听见这句话,露出了菊花般灿烂的笑,“不是你的?还欠着人情?这就对了!”
苏海棠不懂他的意思,皱眉问,“现在我可以做杂役了吗?”
仙人咳嗽了一声,从空间戒指里甩出一挺小舟,然后一把抓起她的肩膀,坐在上面,看着她面色凝重。
“不,你不能做杂役。”
苏海棠握紧拳头,心里止不住的失望。
可仙人却拍了拍她肩膀上的尘土,然后笑道,“你不能做杂役,你得做内门弟子!”
“怎么,你嫌弃内门弟子地位太低?”仙人见她不回,便皱眉问,周遭散发着点点灵力的波澜。
苏海棠正想摇头,抱拳行礼,“我岂敢....”
仙人直接抢话,一巴掌拍在她的后背,把她的话都拍得咽进了肚子里,咳嗽不已。
“行,你既然嫌弃,那本尊就勉为其难让你做我的首席大弟子。”
仙人说完,得意的捋着自己下巴的胡子。
“你走运了,我元清自从入元婴以来可从未收过徒弟。当然,作为条件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被拍到内伤的苏海棠捂着胸口,忍着剧痛摇头,红着眼睛勉强行礼,“多谢元清仙人,可在下身体匮乏,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恐怕无法当你的弟子。你就安排我做杂役就可,别的我也不敢奢求,至于要求,只要不死,我便能承诺下来。”
“是本尊疏忽,忘了你是个凡人。恰巧本尊会点医术,你且走过来让本尊看看。”元清仙人讶异的看着她,闭眸用神识粗略的扫了一眼苏海棠的灵脉,根根全断,体内还弥漫着浓重的黑气,这黑气不断在腐蚀着她的灵脉。
苏海棠只觉得有点点温凉的灵力不断注入她的身体,可最后全部溃散开来。
没有用。
“真毒,真的毒,这是怎么回事,断了你的灵脉不说,还往你的身体里注入魔气,这是要你全身化作血水死无全尸啊!”元清被惊到了,气得不轻,睁开眼睛破口大骂。
苏海棠落寞的垂眸,嘴角扯了扯露出嘲讽的笑。
原来她不仅成了废物,就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了啊。
这样,何谈报仇啊。
浓重的绝望在心底升起。
她实在不甘!
“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我可是号称修仙界最牛逼的炼丹师,解决不了这奇怪的魔气,但是压制下来让你多活一百年是没有问题的。”元清挺起胸膛说着。
苏海棠猛的抬起双眸,看见元清满脸的自信时。心底不免升起一抹希望,似决定了什么,咚的一声重重跪在地上。
“如此,我便求仙长救我一命,我定为仙长做牛做马。”
她激动的红了眼眶。
元清看着她,久久后叹息,弯腰扶起苏海棠。
“孩子,你怎的如此卑微,不是做杂役就是上赶着做牛做马。”
苏海棠的身体颤抖,一回忆起来便觉得心脏绞痛,“因为,我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伙伴,若不是她心软...我本没资格活下去。况且我的灵脉全断,又无灵根,怎的配仙长收入门下,我有自知之明。”
说完,她陷入回忆中无法自拔,悲愤得竟然口吐鲜血晕倒了过去。
元清见状,惊的立刻把她抱起,御剑而行来到了自己的寝宫里。
期间有不少宗门弟子看见了,纷纷炸开锅来,谣言越传越离谱。
“天啊,元清尊上怎么抱着一个女子!”
“天啊,元清尊上原不是喜欢男子哇!”
“天啊,元清尊上要和这女子成婚了!”
元清宫。
白色的纱布轻轻被风撩动,在一扇屏风后面,苏海棠和衣泡在药桶里,苦涩的药味钻进了鼻子里。
她刚睁开眼,就看见眼前的元清简单粗暴的往她的嘴里灌着比黄连还苦的药汤,还幽幽提醒着,“这药汤价值千金,把你卖了都不够赔的,敢浪费一滴,我就把你扔出剑门宗。”
苏海棠听完便下意识咕咚咕咚的尽数喝完,最后一滴入口,苦得她表情狰狞舌尖发麻,浑身打着哆嗦疑惑问。
“仙长,这是何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