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中修炼，突飞猛进
屋外防盗门响起，董美柔回来了。
董美柔，程启的母亲，高中语文老师，知书达理气质很好。
“小程，妈买了排骨。”
“诶？小程……”
董美柔站在了房门门口，看到程启往棺材里滴营养液，她走过来，表情不悦：“小程，你又接单了？”
“恩，贴补家用。”
董美柔表情严肃，语气发冷：“你现在只是学生，你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我说了，关于你爸的维护，我会想办法的。”
程启瞥头看了眼棺材里的男人，道：“我想让他早点起来。”
董美柔：“我理解你的想法，我也这么希望，但你……”
程启：“然后把他狠狠揍一顿！”
董美柔的瞳孔微微放大，不明所以。
程启：“让他知道，他媳妇儿为了他受了多少委屈！”
“噗……你这娃。”董美柔在程启头上拍了一下，道：“我去炖排骨了，你妹的补习班放学了，估计很快就回来了。”
“好，我跟你一起。”
程启跟着母亲去厨房给她打下手。
不多时，房门又开了。
“哥，妈，我回来啦，登登登登~！”
客厅传来神经质般的声音，像电视剧里主角登场的BGM——她自己发出来的。
董美柔拎着炒勺走到了厨房门口，怒道：“程安露，跟你说一万遍了，女生要端庄优雅，你瞅瞅你，跟个神经病一样。”
“本女王未来将踏顶至高……”
“铛！”
董美柔的炒勺已经砸在了程安露脑袋上。
“洗洗头，准备吃饭。”
“唔，知道啦……”
中二女王顶着个油头，安生了。
没多久，客厅长桌摆上了饭菜。
冬瓜炖排骨、小炒肉、辣椒鸡蛋，还有个烧青菜。
洗了头的程安露披着湿头发出来了，一米六五的个头，净白的脸蛋，披散的湿发，倒已有几分出水芙蓉的俏模样了。
“哇，排骨汤。”
兄妹俩最喜欢喝母亲做的排骨汤了，汤鲜味美，比外头饭点的好喝了几倍。
程安露跑过去拿起小碗，先给董美柔盛了碗，又给程启盛了碗，最后才是给她自己。
一家三口坐着吃饭，程安露眼闪星星。
“哥，我们学校民间办校花校草大赛呢。”
“你是校花前三甲对吧？”
“嘻，哥你咋这么聪明呢！话说我们学校的校草，感觉还没哥你的一半帅呢。”
“龙国很大，阳市也很大，但你哥，只有一个。”
“嘁，哥你是一点不谦虚呀，虽然你和本姑娘一样，确实有不谦虚的资本。”
程安露就是个活宝，只要她在，气氛总能火热起来。
“哥，听说明天全市要举办少年斩妖大赛，参赛的全是你们高三届精英。你应该也参加了吧？”
程启参加了。
因为大赛前三甲有十万的奖金。
虽然不算多，但如果靠接普通任务来赚的话，也至少得两三个任务。
董美柔的脸冰冷了起来：“斩妖大赛有什么好参加的？斩妖斩妖，不斩妖就不能给国家做贡献了吗？考上研究类大学，研究妖的弱点研究异能者的起源和改善，也不照样能为国家做贡献！”
程安露嘟了下嘴：“妈，我哥有天赋，以后没准能成人类至强呢！到时候咱人族的命运就都发生变化了。我们老师说了，现在这世界，咱们随时可能会被妖像垃圾一样清扫了呢！”
程安露还要继续说，董美柔狠狠瞪她一眼，吓得程安露立马闭上了嘴。
董美柔冷冰冰道：“程启，以后考研究类大学，不准考异能者大学，听到没。”
“你要敢考异能者大学，你就别要我这个妈了。”
程启恩恩两声，没拒绝也没答应，继续埋头吃饭。
程天谕战死，董美柔对斩妖心有抗拒。
董美柔希望兄妹二人平安无事一家幸福快乐——异能者、英雄、斩妖，这些本就是危险的代名词。
这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程安露蹦蹦跶的跑去开了门。
“咦，是刘叔啊，你怎么来啦？”
巡回局长刘景城，逢年过节都会到程家送点礼什么的，对英雄家属进行慰问。所以也算比较熟了。
刘景城站在门外：“你哥呢？想找你哥问点事。”
“刘叔，我在！”
程启赶紧跑过去，把刘景城带进了屋子。
董美柔又是倒水又是打招呼，刘景城则赶紧摆手，说问两句话就走。
刘景城问程启：“小程，那羊头面具男死了。”
程启故作惊讶：“嗯？死了？”
“对！”刘景城点头，表情严肃：“跟刘叔说实话，妖核是不是在你身上？这事儿很重大，市长交代了我很多次，你可不能骗叔。”
程启不明白刘景城为什么会怀疑自己，他摇了摇头：“刘叔，我骗谁也不能骗你啊，关于妖核的事，我真不知道。”
“要不刘叔你们找时间型异能者，重塑一下当时楼里的情况看看？”
看程启模样认真，刘景城知道这孩子铁定没撒谎。
“行，我知道了！”
刘景城拍拍程启肩膀就走了。
他走后，董美柔表情冰冷：“小程。”
“妈，我在。”
“你要再接什么任务之类的，你也没我这个妈了！”
程启知道，母亲应该是听到‘死’字又起了应激反应。
他嗯嗯两声赶紧点头，随后快速收拾起了碗筷，这事儿算是糊弄过去了。
收拾完后，程启回房休息。
一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有些累。
躺床上后，摄魂珠一闪一闪的。
“公子，你的家庭氛围真好呢，有阿姨关心，还有个可爱的妹妹，好羡慕呢。”
“还好吧。”
“唉，我从小无父无母，只有一个没血缘关系把我拉扯大的妈妈，可却因为我的愚蠢，她没钱治疗而离开了。”
程启看看外边，明月高挂。
确实又到抑郁的时候了。
程启将她从摄魂珠里放了出来，顺便把骗子的身份证也复印件拿了出来。
“自怨自叹没有用，现在咱们捋一下事情。我问你，这身份证上的人是那个骗子吗？”
“不太像，身份证可能是假的……不过我知道他长什么样。他去洗手间时我偶然间看到的，公子，我给您画出来。”
鬼少女拿起笔和纸一番操作。
几分钟后，骗子的素描照已经出来了。
“你画工倒是不错，相貌特征很明显。”
“从事艺术的，总是什么都会接触点。”
程启把素描照及身份证照发给了刘景城：“刘叔，这是个骗子，能帮我看看他的信息是否属实吗？”
“正好我在加班，现在帮你查下。”
两分钟后，刘景城信息发来了。
“小程啊，身份证是假的，但素描画里这个确有其人。这人名叫赵泉，是文渊大学的在校大学生，读经济管理专业，今年大三，怎么，你被他骗了？”
“是的刘叔，谢谢关心，这事儿我自己能处理。”
程启把情况跟鬼少女说了。
鬼少女顿时委屈自责起来：“我和他见面时他一直戴着口罩，当时就看他年龄不大，怀疑他是个学生，可他说他在出版社工作好久了。”
“现在想来我真蠢，竟然被一个大学生骗了！”
她又emo了。
程启道：“正好明天市里举办斩妖大赛，地点就在文渊大学。到时候参赛完我帮你找人。”
“真的吗？谢谢公子，对了公子，我叫何倩柔，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程启，睡了。”
“好的呢，晚安。”
“记住，你不要离开这个房间更别试图离开这屋子，否则你会死的很惨。”
“嗯嗯！”灰烟汇聚的鬼少女眨眨空洞的眼，显得十分乖巧：“将军都在旁边，他的一点威压都能让我魂飞魄散，我一小鬼哪敢作腾。”
程启躺床上睡了。
何倩柔就在房间里飘啊飘。
心里的事儿有了着落，她心情好的不得了，一会儿看看程启的书桌书柜，一会儿看看程启的衣柜，一会儿又看看程启的脸，心想这少年怎么这么帅，活着没遇到贵人，死了竟遇到了。
熟睡后，程启做了个梦。
梦里，他来到了一个耸立的悬崖边。
一只一人高手腕粗的青蛇在山崖边游回，看到程启后，它吐了吐蛇信，像在给他打招呼。
梦中的程启瞬时紧绷神经，手已经握住了刀柄。
这时，青蛇背对程启，面朝悬崖的山壁。
嗤嗤嗤嗤……
青蛇口中吐出了许些液体，那些液体碰触山壁后边形成了一道道的烙印，形成了无数密密麻麻的纹路。
整个过程大概一分钟。
随后，青蛇摇晃了下身子，消失不见，像凭空蒸发那般。
梦中的程启走到了山壁旁，只见山壁上刻着两行苍劲有力的字，还有一个个如武学图案般的刻录。
【身法，以敏当先，活着才有输出。】
【身不敏，纵有百式也无以施展；身敏，纵千万敌来，亦可避闪自如！】
程启心想：‘山壁上的字，倒和父亲的教导有异曲同工之处。父亲活着时，也让我把身法当做训练之首，至少五阶以内是如此。’
‘这只青蛇，它在教导我！’
程启再看字体旁边的那些刻录，皆是敌袭时的一些闪避动作，其动作精妙绝伦，总能以出奇之式躲避各个刁钻角度的攻击。
上边的光影，竟丝毫不弱于先前花重金买的六阶强者的身法教学。
不，甚至更强！
梦里没有时间的概念，程启一看便是半天，记下了数十个闪避动作。
就在他准备歇息下时。
只见那耸立的万丈悬崖，竟凭空出现了一条路。
这条路约一米宽，有起有伏不太平整，像农村的那种土路。
这条路是让自己走的么？
罢了，反正也是梦里，走就是了。
程启心中想着，已然踏上了这条悬空的路。
刚踏上，前方不知何处便飞来一把尖刀，秒速约五十米左右，程启侧个身便轻易躲过了；
刚要松口气，又飞来了两把尖刀，三把，五把，十把，四面八方……
程启尽力闪避着，倒也勉强避开。
紧接着，四面八方而来的飞刀速度逐渐加快，而程启的专注力也达到了极限。
嗤……躲闪不及下，一柄飞刀划伤了程启的肩膀。
嗤……又躲闪不及，一柄飞刀划伤了程启的大腿。
痛！
尽管程启知道这是梦，可痛感却是实打实的，跟现实中被划了一刀一样。
“卧槽！”
再次躲闪时，因为地面不平，加之躲闪幅度过大，程启差点又从悬空的路上掉进了万丈悬崖。
好不容易稳下身子，又有飞刀射来了。
“这梦有点虐人了，醒来，醒来！”
程启呼喊着，可非但没醒，反而身边咻咻咻而来的飞刀更密集了。
他想起了山壁上的光影，并开始运用石壁上的身法进行闪避。
程启自小就常练身法，且近三年接各种任务，实战经验老到，基础功极其扎实。
因此，脑袋刚想到，身体便已经做出了反应。
咻，一柄飞刀刺向肩膀。
若是先前，程启需大幅度摇摆身子才能躲过，可现在，他按照山壁上的光影，只是微微晃动肩膀便已躲避。
看似飞刀距离肩膀很近，可一公分的距离却如天壤。
山壁上的身法图案，被他生疏的施展了出来。
紧接着第二柄飞刀又刺向他的头颅。
程启没有很剧烈的摇摆身体，只是稍稍摆了下头便再次轻松躲避。
程启原本觉得一米宽的悬空路太过苛刻，可如今使用了这种躲避手段后，他觉得还挺宽敞。
一柄又一柄飞刀刺来。
程启则不断轻微幅度的摇摆身子，一次又一次躲过。
看似险之又险，实则成竹在胸。
这些飞刀像有灵智，像有人操控似的，一柄又一柄的飞来，数量逐渐增多，速度也逐渐加快。
从原本的秒速五十变成了八十，又变成了一百。
从最初的五把飞刀变成了八把，又变成了十把十五把。
而程启，则如跳舞般，以微妙且优雅的身法躲闪着。
……
无边天空。
一双眼睛静静看着专注提升的程启，不禁心中感叹：这小家伙进步真快，看来我的感知没有退化，他身上确有稀奇，终于找对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