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迁徙
迁徙？穆尧眯起眼睛。兽人部落世代居住在此，突然迁徙不仅劳民伤财，更会让云翩翩有机会在路上除掉异己。
“等等。”穆尧上前一步，“大旱确实严重，但未必需要迁徙。”
云翩翩冷笑：“哦？难道疯祭司有更好的办法？”
“找到地下水源。”穆尧平静地说，“根据地质构造，这片区域地下应该有丰富的水脉。”
“胡说八道！”云翩翩厉声打断，“你怎么可能知道地下有什么？”
穆尧没有理会她的挑衅，转向长老们：“请给我三天时间。如果找不到水源，我自愿接受任何惩罚。”
长老们低声商议，最终大长老点头：“三天。但需要有人监督。”
“我来。”熊岩突然站出来，声音低沉但坚定，“我熟悉地形。”
云翩翩的眼神几乎要在熊岩身上烧出洞来：“熊岩，你确定要站在她那边？”
熊岩沉默地走到穆尧身旁，用行动回答。这个公开表态让全场哗然，这是第一个明确倒向穆尧的前兽夫。
“我也愿意协助。”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鹰漠降落在地面，翅膀优雅地收拢，“为了部落利益。”
云翩翩的脸色更难看了。穆尧注意到狼战和豹影站在她身后，而第五兽夫蛇幽，那个阴郁的蛇族战士却不见踪影。
“那就三天！”云翩翩咬牙切齿地说，“三天后如果没有水，我要你永远离开部落！”
人群散去后，穆尧与熊岩、鹰漠来到部落边缘的一处高地。
“为什么帮我？”穆尧直接问道。
熊岩挠了挠头：“我欠你的。”他顿了顿，“而且，部落不该迁徙。西方是黑暗兽族的地盘，云翩翩提议的方向正好是那边......”
鹰漠补充：“我们怀疑她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穆尧点点头，开始解释她的计划。星际时代的地质勘探知识让她能通过植被分布、地形特征等判断地下水脉位置。三人分头勘察，傍晚时分在穆尧的临时住处汇合。
日落前，穆尧已经确定了三处可能的水源点。正当她准备返回时，手腕上的真实之链突然发烫，有危险靠近。
“出来吧。”她头也不回地说。
灌木丛中传来沙沙声，豹影优雅地踱步而出，金色的竖瞳在暮色中闪闪发光。
“聪明的疯祭司。”豹影的声音带着惯常的嘲讽，但少了些敌意，“找到想要的水源了吗？”
穆尧保持警惕：“来传达云翩翩的警告？”
豹影出人意料地摇摇头：“我来看看热闹。”他歪着头，“你知道吗？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
“所以？”
“所以我保持中立。”豹影转身欲走，又停住，“对了......小心蛇幽。他最近很反常，连我都闻不出他的气味了。”
这个意外的警告让穆尧若有所思。回到住处时，熊岩和鹰漠已经等候多时。三人交换了勘察结果，最终确定了一处最佳打井点，位于部落西北角的低洼处。
“但有个问题。”穆尧指着简易地图，“根据岩层厚度，需要至少三个强力战士同时挖掘才能打通。”
熊岩拍拍胸膛：“我可以算一个。”
鹰漠摇头：“我的力量在空中，不适合挖掘。”
“狼战肯定不会帮忙。”穆尧思索着，“豹影态度暧昧，蛇幽......”
“蛇幽失踪三天了。”熊岩突然说，“云翩翩说他去执行秘密任务。”
三人陷入沉默。即使算上熊岩，还差两个强力战士。部落中能达到要求的本就不多，而且大多效忠云翩翩。
“或许......”鹰漠犹豫了一下，“可以找外援。”
穆尧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白翊？”
“北方霜狼部落首领确实力量惊人。”熊岩点头，“但他会冒险帮助我们吗？”
穆尧思索片刻：“值得一试。鹰漠，你能送信吗？”
鹰漠展开翅膀：“给我一个信物。”
穆尧从腰间取出一块特殊的燧石，这是她与白翊初次相遇时使用的石头。鹰漠接过石头，振翅飞入夜空。
第二天清晨，穆尧和熊岩来到选定的打井点，开始做准备工作。部落成员远远围观，议论纷纷。云翩翩没有出现，但狼战带着几个战士站在不远处，冷眼旁观。
正午时分，天空突然暗了下来。穆尧抬头，看到一片巨大的“乌云”正快速接近，那不是云，而是数十只雪翼虎组成的队伍！领头的正是白翊，他的翅膀在阳光下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整个部落骚动起来。雪翼虎是北方部落的精英战士，极少集体出现在其他部落领地。狼战立刻召集战士戒备，但白翊的队伍只是在打井点上方盘旋，然后整齐地降落。
“听说你需要帮助？”白翊走向穆尧，声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他身后跟着两个强壮的雪翼虎战士，体型甚至比熊岩还要大一圈。
熊岩警惕地站在穆尧身旁，但白翊只是礼貌地点头致意。穆尧简要解释了情况，白翊立刻同意提供协助。
“为了水源，也为了......其他原因。”他意味深长地说，然后转向熊岩，“久仰大名，熊岩大人。我欣赏有原则的战士。”
有了白翊和两名雪翼虎战士的加入，人手问题解决了。但就在他们准备开工时，云翩翩终于出现了。
“站住！”她厉声喝道，身后跟着狼战和一群战士，“谁允许外族进入我们领地的？”
白翊优雅地行礼：“云祭司，我们只是应穆尧女士邀请，协助寻找水源。”
“荒谬！”云翩翩的脸因愤怒而扭曲，“这是金狮部落内部事务！狼战，把他们赶出去！”
狼战亮出利爪，战士们也纷纷摆出战斗姿态。局势一触即发，穆尧迅速站到两方之间。
“云翩翩，你怕什么？”她高声质问，“怕我们找到水源，证明你的迁徙计划是错的？”
“我怕你引来外敌！”云翩翩反击，但声音有些发虚。
穆尧突然举起真实之链：“那么，敢不敢在兽神面前说真话？你提议的迁徙路线，是不是通向黑暗兽族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