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新途遇险：挑战接踵而至
石灵犀手腕上的鎏金环还在震颤，桂花香里混着的血腥味让我太阳穴突突直跳。
我扶着她在青石上站稳，她指尖擦过我手背时凉得像浸过雪水——这丫头自从上次强行催动鎏金环后体温就没正常过。
“主子快看！”银月突然吐出鱼骨，油乎乎的爪子指向水面。
方才浮现青蚨纹的位置，此刻正咕嘟咕嘟冒着血泡，几尾银鳞鱼翻着肚皮浮上来，鱼鳃里钻出墨绿色的丝状物。
我瞳中金纹突然发烫，战神灵瞳自动开启的瞬间，满池血水突然化作漫天剑影。
石灵犀猛地拽着我后领往后扯，三道剑气擦着我鼻尖钉入身后古松，树皮炸裂处渗出黑色黏液。
“是剑蛊。”她鎏金环上的符文明灭不定，“有人在天剑宗地脉里养蛊。”
等我们赶到剑阁时，韩立正蹲在檐角往下撒朱砂。
这个谨慎过头的同门每次布阵都要画满九九八十一道符，这会儿连天剑子的玄色道袍都溅了红点。
老宗主倒是浑不在意，正用剑气在青砖上刻出灵脉走势图，那些原本莹白的纹路此刻泛着不详的紫黑色。
“胡小友来得正好。”天剑子并指抹过一道裂痕，剑气激得我瞳纹又开始发烫，“七处灵窍同时出现溃散，西南方的地火脉怕是……”
他话音未落，整座剑阁突然剧烈摇晃。
我扶住石灵犀的瞬间，战神灵瞳捕捉到地底闪过数十道黑影。
韩立的朱砂阵轰然炸开，银月突然现出白狐真身炸着毛低吼：“有东西在啃食护山大阵！”
等我们御剑赶到落星谷时，暮色已经把半边天空染成淤血的颜色。
本该流淌着星辉灵泉的峡谷此刻爬满蛛网状的裂痕，我蹲下身捏起把焦土，指缝间溢出的灵气里混着铁锈味——和银月烤糊的鱼一个味道。
“不是魔修。”石灵犀的鎏金环悬在半空嗡鸣，“这些裂痕走向……像在布阵。”
韩立突然甩出三枚龟甲卦钱，铜钱还在半空打转就被看不见的利齿咬成碎片。
我反手拔刀劈向虚空，刀锋撞上硬物的震颤顺着虎口窜到天灵盖。
战神灵瞳全力运转的刹那，终于看清那些藏在空间褶皱里的黑衣人——他们黑袍上绣着青蚨衔尾纹，出手时带起的残影里居然有仙盟正统的流云诀。
“留活口！”我格开刺向韩立后心的骨刺大喊，石灵犀的鎏金环却突然发出尖啸。
为首的黑衣人袖中甩出七颗骷髅头，每颗都在空中幻化成我的模样，连眼角金纹都分毫不差。
银月的狐火撞上骷髅阵的瞬间，我借着爆开的磷火突进到黑衣人跟前。
战神灵瞳锁死他咽喉三寸处的破绽，刀锋却在他皮肤上擦出金石相击的火花。
这家伙喉结位置嵌着的青蚨玉突然睁开十二对复眼，我右眼顿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
“主子小心幻术！”银月叼着我后衣领往后拖，石灵犀的鎏金环重重砸在黑衣人天灵盖上。
本该颅骨碎裂的家伙突然化作一滩墨汁，地上只剩件绣满符咒的里衣，心口位置用血画着半枚青蚨纹——和灵泉底那个刚好能拼成完整图案。
韩立捏着罗盘的手在发抖：“他们在找的东西……怕是已经……”
（接上文）
刀锋传来的震颤还在掌心发麻，石灵犀的鎏金环突然悬停在我眉心三寸。
透过环中镂空的云纹，我看见七个“我“正从不同方位刺出骨刃，连衣袂翻卷的角度都像是镜中倒影。
“闭眼！“石灵犀的冷喝混着桂花香撞进鼻腔。
我下意识合眼的瞬间，鎏金环爆出清越龙吟，七个幻象在音波里碎成磷火。
右眼针扎般的刺痛突然变成灼烧感，战神灵瞳不受控制地穿透地面——那些蛛网状的裂痕深处，青蚨衔尾纹正在吞噬灵脉的莹光。
“他们在喂蛊！“我拽着韩立后撤三步，他方才站立的位置突然塌陷成墨池。
黑衣人袖中钻出的蛊虫像是会呼吸的符咒，每次振翅都带起空间涟漪。
银月甩着尾巴烧焦两只蛊虫，焦糊味里居然飘出糖炒栗子的香气。
韩立突然把罗盘按进土里：“坎位三丈，戌时星位！“他袖中窜出七张黄符，燃烧的轨迹恰好拼成北斗形状。
我瞳中金纹暴涨，终于看清蛊虫振翅时漏出的破绽——每次空间涟漪荡到第三圈时，会有半息凝滞。
“银月，烧乾位！“我故意朝空地劈出刀气，在蛊虫群聚向刀光的瞬间，白狐的火焰精准灌入涟漪间隙。
三只蛊虫化作青烟，西南角的裂痕突然渗出金红色液体，像是大地在流血。
黑衣人阵型终于出现刹那混乱。
石灵犀的鎏金环趁机撞进缺口，环上符文明灭如星河倒卷。
我踩着崩裂的岩石突进，现代特种部队的穿插战术在灵气世界里化作诡异身法——侧滚翻时甩出的柳叶刀钉住一人脚踝，扬起的尘土里藏着半招流云诀的起手式。
“小心地脉！“天剑子的传音带着剑鸣破空而至。
我后颈汗毛倒竖的瞬间，整片焦土突然隆起成狰狞鬼面。
韩立撒出的朱砂在鬼面上烫出焦痕，却阻止不了它张开獠牙巨口。
战神灵瞳突然捕捉到鬼面眉心闪烁的青蚨纹，那分明是...
“银月，狐火灌瞳！“我把小狐狸甩向半空。
她炸着毛喷出的幽蓝火焰被我瞳中金纹折射，聚焦成一道金蓝交织的光束。
鬼面在嘶吼中熔出碗口大的窟窿，露出下面流转的灵脉——本该纯净的灵气里，此刻游动着成千上万枚青蚨卵。
石灵犀突然闷哼一声，鎏金环上的云纹爬满血丝。
我这才发现她左手指甲全部翻卷，指缝间渗出的血珠正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飘向鬼面窟窿。
黑衣人首领的骨笛发出毒蛇吐信般的颤音，那些青蚨卵突然开始疯狂吞噬她的血气。
“你姥姥的！“我从后腰摸出穿越时带来的军用手雷——这玩意用灵力改造后还没试过效果。
扯掉保险栓默数三秒，在战神灵瞳锁定所有青蚨卵共振频率的瞬间，扬手抛进鬼面窟窿。
爆鸣声裹挟着灵气乱流把所有人都掀翻在地。
我趁机扑向石灵犀，用后背挡住飞溅的毒血。
那些吞噬血气的青蚨卵在爆炸余波中簌簌掉落，还未触地就化作腥臭黏液。
黑衣人首领的骨笛裂开细纹，他黑袍上的青蚨纹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
“他们要逃！“韩立甩出的捆仙索被空间涟漪吞噬。
我正要追击，头顶突然传来玉磬破碎的声响。
方圆十丈的空气突然凝成琉璃质感，所有声音、气味乃至灵气流动都陷入诡异的静止。
云层裂开缝隙，玄色锦靴踏着月光步步生莲。
那人戴着半张青铜饕餮面具，垂在肩头的发丝染着星辉，袖口露出的指尖正在把玩一枚青蚨玉——和我们之前找到的残片正好能拼成完整蛊虫。
“退。“他的声音像是雪山融水滴在青铜鼎上。
黑衣人如同提线木偶般整齐划一地收刃后撤，遁入空间褶皱时带起的波纹都带着臣服的弧度。
我想催动战神灵瞳看清他周身破绽，右眼却突然涌出温热液体。
银月炸着毛挡在我身前，白狐真身的虚影在威压下忽明忽灭。
神秘人忽然转头看向石灵犀，面具下的嘴角勾起微妙弧度：“鎏金环用多了，会反噬吧？“
没等我们反应，他袖中青蚨玉突然睁开二十四对复眼。
所有人仿佛被扔进万花筒，等视野恢复清明时，只剩满地狼藉和逐渐消散的檀香气味。
我抹了把右脸血迹，发现指缝间粘着半片青铜色鳞甲——像是从饕餮面具上剥落的碎屑。
韩立正在用龟甲丈量残留的空间波动，声音发颤：“刚才那人的威压...不像活人。“
石灵犀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她指尖终于有了温度：“你瞳孔颜色变了。“借着鎏金环的反光，我看见自己右眼的金纹里多了缕青蚨状的暗红，像是有人用朱砂笔在视网膜上画了道符咒。
夜风卷着焦土掠过峡谷，那些被破坏的灵脉仍在渗出金红色液体。
我捏紧鳞甲碎片，突然想起爆炸前战神灵瞳看到的画面——青蚨卵吞噬血气时，每颗卵壳内部都映着仙盟三十六峰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