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伴读万历,我爹张居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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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全家希望张允修

“荒唐!”

张居正板起脸来,顿时面若寒霜地说道。

“你懂什么朝政?”

幼子,张居正可太了解了。

自小便不学无术。

张居正也不是没有努力过。

从前为了管教他,张居正干脆让他做了小皇帝万历的伴读。

本想着共同教导二人。

可没想到,张允修竟然带着小皇帝抓鸡弄狗,游水骑马,沆瀣一气。

这在张居正看来,无疑是毁了他对皇帝的传统儒教!

若不是张居正及时让张允修回家,幼子都快跟小皇帝拜把子了。

如今......张居正越发后悔对于幼子的疏于管教。

却又听幼子顶嘴。

“老爹没问,又怎知我不懂朝政?”

张允修倒也不蹙,顶着张居正严厉的目光。

“爹爹未了解实情,怎么就妄加论断?实在糊涂!不先听听儿子的分析,如何知道儿子荒唐?”

听到张允修的话语,大哥张敬修差点吓尿了,连忙摆手说道。

“慎言,慎言,五弟不可对父亲如此说话。”

全家上下,张居正从来说一不二,哪有人敢这样顶撞于他?

不要说家里,就是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也没人敢指着张居正的鼻子骂。

“好一个未了解实情!”

张居正气恼了,这回他真的动怒了。

天地君亲师自古纲常伦理。

幼子顶撞长辈,满嘴胡诌,已经触及了他的逆鳞。

张居正冷哼。

“好好好,我倒要听听你有什么理解,若是说不好,家法伺候!”

扑通!

大哥张敬修先跪了下来。

“父亲大人!允修他尚且年幼!可万万不能受家法啊!”

张家家法:顶撞长辈者,掌嘴五十。

就张允修这小白脸,能直接抽烂。

张允修不怕,用脑袋里面刚刚获取到的知识,目光炯炯地说道。

“清丈法的施行,并非什么难以分析的事情,我记得爹爹你曾经有言,‘圣人不能违时,政敝易变,与时弛张,亦各务在宜民而已。’

不正是说,制度应该随着时代发展,实事求是,最为关键的是让百姓信服么?”

“一派......”

张居正后面两个字还没出来呢,却愣在当场,将字活活吞回去。

他讶异地看着小子,不由得有些奇怪。

自己的确说过这话,可那是朝堂疏奏中,这小子是如何知道的?

随后,张居正将目光投向了张敬修,心中有了猜测。

自己时常给几个大儿子看朝廷疏奏,许是他们告知张允修的。

可就算是如此,也是难得了......

张居正凝神,看向幼子的眼神有些不同了,嘴上却还是冷笑。

“不过是拾人牙慧,你可有自己之体悟?”

“老爹且听好。”

张允修一脸自信,他脑袋里面的数据库,比张居正的藏书还多!

这些问题还不是简简单单?

他继续说道:“自隆庆开关以来,白银流入,商业繁荣,此乃改革之契机也,清丈法与考成法相辅相成,共同推行才能取得成效......故而清丈法的施行必然需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

张居正眯起眼睛略有所思。

可大哥张敬修少了些眼力见,还觉着老爹要惩罚小弟。

“父亲大人......”

“你闭嘴。”

张居正瞪了一眼长子,可看向幼子张允修,却越发温柔。“你继续。”

张允修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大哥。

随后继续分析道。

“孩儿认为,一项政策,有人极力称他便利,有人极力说他不便利,也有人说他利弊参半。

不论是清丈法还是一条鞭法,都要有一项准则。

那便是要依靠人才来推行,法令贵在适宜百姓,那一种极端情况去反对另外一种情况,这都不是通达的观念。

所以,适宜的地方便着力采用,不适宜的地方,便不必强求。

一切无非实事求是罢!”

张允修目光炯炯,对视上自己的便宜老爹,一点也不蹙。

实际上,这番言论不是他原创。

乃是他翻译自便宜老爹,其在后来朝堂上对于“一条鞭”法的奏对,掺杂了一些改编。

抄张居正自己未来的话,他会不认可么?

果然,在听完这段话,张居正鼻子翕动了一下,看向幼子的眼神越发惊异,似乎都要放出光来。

有一种,屎里淘金的感觉……

如此顺畅的回答,深刻分析的道理,真的是那个不学无术的小儿子么?

大儿子?二儿子?三儿子?他们一个进士一个榜眼一个状元。

可从来没有小子这般的真知灼见!

最关键的是,这种混不吝的气度!

一时间,张居正内心大喜。

越看张允修,越像是从前的自己!

此子类我!

张居正从前可是有“神童”的名号。

幼子虽已有十四,可也能将将比得上自己儿时风采了!

心中波涛汹涌,可张居正面上还是岿然不动,低垂眼眸打量张允修说道。

“你是从哪里看来这些的?”

张允修如实回答:“从史书上看来的。”

不过是《明实录》《万历野获篇》罢了......

“不错。”

张居正洞察人心,看出幼子没有撒谎,这才赞赏。

“史者,国之镜鉴,世之脉络也。你能够从史书里头看出些道理,针砭时弊,为父很是欣慰。”

随后,他将目光投向了长子。

“你该学学你五弟,继续努力才是。”

跪在地上的张敬修:“???”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来说“逆子”五弟的荒唐事迹么?

被教训的人,怎么变成了自己!

长子张敬修脑袋很乱,心也很乱,有点不能接受这样的变故。

张居正多看了几眼幼子。

多了几个评价,聪慧,年幼,桀骜不驯。

这是一个璞玉,看来张家今后的未来,或许要放在他身上?

只不过,新政还有自己,真的能够撑到幼子成长起来么?

还有皇帝那边......

想到这里,张居正心中又愁绪万千。

他没了说话的心思,叹了一口气:“我乏了,你们先行退下吧。”

“得嘞!”张允修如蒙大赦一般,上前要将老哥扶起来。

见他得意忘形,张居正又瞪了一眼幼子说道:“你也别高兴太早,那些荒唐也非小事,今天有你大哥为你担着,念你初犯便算了,今后再犯罪加一等!”

张允修也懒得给老爹解释,只等成事之后,让他惊掉下巴。

可面上还是要敷衍一下,拱手说道。

“老爹请放心!”

嘴上答应了,跟脑子没关系。

张居正看到幼子桀骜不驯的样子,又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说道。

“去吧去吧,你下去好好读书,莫要搞些乱七八糟的,明年便又是乡试,早点考上,才能早点为家里分忧。”

无论张居正说什么,张允修面上都是点头,可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严世蕃身为首辅儿子,从未参加过科举,也能够官拜工部右侍郎。

这大明“举重冠军”,他严世蕃当得,我张允修难道当不得吗?

最关键的是,我跟小皇帝万历熟啊~

一番教训之后,张居正便打发二人离开了。

可走到一半,张允修想起什么似的回头。

“又有什么事情?”张居正无奈。

张允修想了想说道:“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问爹爹。”

“问吧。”张居正闭目养神,已经累了。

“就是......”张允修迟疑了一会儿。“父亲的身体可还好?”

“尚可。”张居正皱起眉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允修难以启齿的模样,终于是咬咬牙说道。

“听闻父亲有肠澼之症状,并且因此而深受困扰。”

“???”

一旁的大哥张敬修差点摔了一跤。

这肠澼之症,便是痔疮。

历史上,张居正的就是死在请“名医”治疗痔疮,所引发出的并发症。

古代医疗水平差,张允修害怕老爹又去找什么“名医”噶痔疮,提前撒手人寰。

那他的大计,可就彻底泡汤了。

可张居正显然不理解儿子的良苦用心,脸上笑容一点点的消失,顿时变成了酒红色,羞恼说道。

“无礼!你们俩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