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登仙长阶

【剧情加载中...】

【你与弟弟打鱼归来，未进家门忽然闻到浓郁的血腥味。】

【你让弟弟先去找人，手握鱼刀推开家门...】

“嘎吱——”

季尘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直到这一刻他才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

屋内景象令人窒息，四颗头颅散落在地，残肢断臂遍布各处，上面还带着骇人的牙印。

他强忍着恐惧辨认，勉强看出有一男一女两具成年人的尸体，还有两具未成年男孩的残骸。

一股莫名的悲痛涌上心头，仿佛这些是他至亲之人。

地上有一条粘稠的液体痕迹，一直延伸到窗边。

突然，远处传来“噗通“一声，紧接着是弟弟凄厉的尖叫：“怪物啊！“

季尘冲出门外，看见一只巨大的鲶鱼精正从地上缓慢站起。

黝黑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湿漉漉的油光，仿佛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泥浆。

它似手臂的鳍肢粗壮有力，一只手抓着季尘的弟弟，另一只手抓着一团水草做的织网，两条乌木般的粗腿支撑着它那庞大的身躯，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松软的泥土中，发出沉闷的“咯吱”声。

它的头部低垂，宽大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密密麻麻的尖牙，齿缝间还挂着几缕水草和未消化的猎物残骸。

几条似鞭子的触须拖在地上，扬起一阵阵尘土。

那怪物听到了声音转身看向季尘，嘴里冒着气泡说道：“本来想打包人肉回去吃，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鲶鱼精拍了拍鼓胀的肚子：“我刚吃饱，暂时吃不下了。这样吧，小孩，咱们玩个游戏。“

它把季尘的弟弟丢进随身织网，收紧网口扔到一旁，“只要你能伤到我，我就只吃你，放了你弟弟。“

季尘低头看看自己瘦弱的手臂和手里的小鱼刀，心中无比绝望。

这怎么打？

他转身就跑，却被一阵腥臭劲风扫中，眼前一黑。

【副本挑战失败】

【正在重置场景】

季尘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河边小屋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屋门走去。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鱼刀，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你与弟弟...】

这一次他紧握着手中的鱼刀，刀目光死死盯着前方那条从水中爬出的鲶鱼精。

鲶鱼精的身躯如同一座移动的小山，黝黑的皮肤上沾满了粘稠的泥浆和粘液，正缓缓向他逼近。

毫无疑问，它就是屋内那道粘液痕迹的创造者。

它的嘴巴微微张开，露出森白的尖牙，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咆哮。

季尘这次没有退缩，他手握鱼刀正面与鲶鱼精对决，心一横便几步上要与它拼个你死我活。

鲶鱼精猛然甩动尾巴，掀起一阵狂风，泥沙飞溅，几乎遮蔽了视线。

季尘迅速侧身，鱼刀在手中划出一道银光，精准地劈向鲶鱼精的侧腹。

但这一下只砍到了一道虚影，只见鲶鱼精巨大的身躯猛然扭转，触须如鞭子般抽向季尘。

“啪——”

如同钢鞭挥舞，他应声倒飞出去。

这具幼小的身体太过羸弱，他刚跑几步便气喘吁吁，刚挨上一下便只剩半口气。

季尘再一次的手握鱼刀冲向鲶鱼精，却直接被一巴掌拍飞。

鲶鱼精上前说了句：“真无聊，算了俩小孩努力一下也能塞进去。”

它将季尘和他弟弟两人装进织网，拎着两人进入水中向远处游去，直至季尘坚持了一分钟后溺死在织网中。

【副本挑战失败】

【正在重置场景】

刚感觉自己在河水中窒息的季尘再次睁眼，发现自己又回到了河边小屋前，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屋门走去。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的恐惧感。

【你与弟弟...】

季尘发觉自己凭借这把小鱼刀和这幅孩童的身躯无论如何也近不了鲶鱼精的身。

身体的性能跟不上，武器的性能也跟不上，这副本显然已成死局。

第十次循环，过程毫无意义，结局仍然相同。

他感觉自己根本无法战胜这怪物。

于是在第十一次开始时他大喊：“盈天盘，我要退出副本！”

【登仙长阶程序激活中】

【无法退出副本】

季尘愣住了，直到鲶鱼精走上来一巴掌把他拍晕：“这怎么还有个傻子，傻人吃了能让鱼变傻鱼吗？”

第十二次时，他开始想尽一切办法离开副本，无论是原地抽自己嘴巴子企图唤醒自己真正的肉体，还是直接用鱼刀自杀寻找漏洞，都毫无意义。

直到第十六次，他才放弃了强行脱离的尝试。

【你与弟弟...】

到第三十次循环开始时，季尘的手已经抖得握不住鱼刀。

他看到弟弟蹦跳着去捡河滩上的贝壳，突然发疯般拽住弟弟：“别进屋！别去叫人！“

可喉咙里涌出的话却突然变成僵硬的台词：“你赶紧去找人，我先进去看看...“

当血腥场景第五十五次在眼前铺开时，季尘开始用鱼刀划自己手臂。

疼痛感让他清醒了一些，于是他这次决定使用自己的弟弟做诱饵。

然而当他举着染血的刀扑上去，怪物嘴角裂到耳根：“用至亲当诱饵？你们人类果然有趣。“

黏液裹住刀刃的瞬间，他看到弟弟在织网的缠绕中窒息。

【你与弟弟...】

第八十次重置，季尘提前进入厨房将菜油泼满地面。

当鲶鱼精被他勾引着进入房间时，他举着火折子嘶吼着扑上去。

火焰却在触及怪物皮肤的刹那变成幽蓝色，那张布满触须的脸在火光中扭曲膨胀：“水族怕火？谁告诉你的规矩？“

缠着水草的利爪穿透他胸膛时，他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像竹节爆开。

【你与弟弟...】

“那我应该按照剧情用鱼刀给它造成伤害？”

第一百五十次，他终于经过不断的尝试近了鲶鱼精的身。

当他将鱼刀捅向鲶鱼精的身体时，那把鱼刀却在鲶鱼精的身体表层滑开，那鲶鱼精身上的粘液比鱼刀的刀刃还宽。

“游戏结束。“

鲶鱼精一把抓住季尘，鼓胀的眼球几乎贴到他脸上：“反应挺快，但没有用“

第一百八十次，他终于领会了使用鱼刀的诀窍，这次他成功将鱼刀插到鲶鱼精身上，刃尖突破了粘液的防御，使鲶鱼精留下了一点血液。

但鲶鱼精只是一把抓住了季尘：“你真以为我会遵守约定吗？本大爷可是妖怪，你居然敢弄伤我！”说罢一脚踩死了季尘的弟弟，又一用力捏断了季尘的脖子。

对其造成伤害并不能退出副本，一切都是季尘的一厢情愿。

【你与弟弟...】

第二百三十次，季尘蜷缩在重置点浑身抽搐。

他的记忆开始出现重影，分明记得父母是打渔时淹死的，可每次推门看到的碎尸又如此真实。

当鲶鱼精再次说出“打包人肉“时，他突然发现怪物腰间挂着个眼熟的鱼篓。

那是今早出门前，母亲硬塞给他们装零嘴的。

【你与弟弟...】

“土娃子快醒醒！“第三百次循环中，他听到爷爷的声音从弟弟嘴里冒出来。

网中孩童突然长出苍老的面孔，布满皱纹的手撕开黏液织网：“用童子尿泼它七寸！“

他依言照做时，怪物却大笑着撕碎老人幻影，突然一切化作原本的摸样。

鲶鱼精走上来一巴掌把他拍晕：“这怎么还有个傻子，傻人吃了能让鱼变傻鱼吗？”

当第不知道多少次时，季尘彻底放弃了。

他不再尝试攻击，只是机械地重复推门动作，直到一次又一次被鲶鱼精杀死。

【你与弟弟...】

“傻人——”

“傻鱼——”

【你与弟弟...】

“傻人——”

“傻鱼——”

【你与弟弟...】

相同的对话重复了不知道多久，直到某一刻季尘的意识突然惊醒，他忽然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

“到底是什么困扰着我？是这具幼小的身体？还是手里这把小鱼刀？”

突然间，他好像悟透了什么。

我过去的自信源自于我的身体和利剑，若我没有了这一切，那我就一无所成了吗？

【你与弟弟...】

“不，我不信。”

他手握鱼刀走出门去，向着那鲶鱼精大喝一声：

“怪物，来战！”

清醒后的第一次重置，他靠着以前的经验在鲶鱼精的身上扎出了一道小小的伤口。

但紧接着就被鲶鱼精一巴掌拍死。

清醒后的第二次重置，他将这道伤口扩大到了大拇指宽。

清醒后的第三次重置，他造成的伤口更大。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直到第七次重置，他绕过鲶鱼精的攻击，在鲶鱼精腹部割出一条长达一尺的伤口，不知何时刀刃隐约闪起白色流光。

但这刀刃太短，只伤到了鲶鱼精的表皮。

鲶鱼精怒骂一声，副本再次重置。

第十一次，季尘终于能将那道白光延展出鱼刀，这一次他割开了鲶鱼精的粘液、表皮、脂肪，直达内脏。

鲶鱼精吓得从指尖发射水炮，他躲闪不及被顷刻秒杀。

“终于交手牌了。”

第二十次，季尘终于学会了如何使用那道白色流光将飞来的水炮切开。

这次他在鲶鱼精的身躯上切出两道直达内脏的伤口，却惜败于它集全身之力从嘴里射出来的高压水线。

第二十六次，季尘成功用那道白光切开了高压水线，鲶鱼精见状吓得扭头就跑。

季尘只是笑道：“我让你跑了吗？”

说罢，他举起鱼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捅。

副本再度重置。

第二十八次，他切开了鲶鱼精脚部的肌腱...

因为它会逃跑。

第三十一次，他卸掉了鲶鱼精的手臂...

因为它会反击。

第三十二次，他切下了鲶鱼精的尾巴...

因为它会偷袭。

第三十三次——

【你与弟弟...】

季尘直接抬手抓住那弹框一把捏碎，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获得了提前行动的能力。

他照例让弟弟先去找人，然后一脚踹开木门走进去，等待时间流逝。

“怪物啊！”

等到那声熟悉的叫声响起，他握着已经有小臂长流光延伸的鱼刀走出房间。

“本来想...”

嗖嗖——

两道剑气切下了鲶鱼精脸两侧的所有触须，打断了他正要说出的话。

“触须已断，感知能力下降一半。”

鲶鱼精见情况不对，直接将季尘的弟弟丢到一边，抬手就是两发水炮。

又是两道剑气飞过，水炮在空中被切开直接溃散。

“寻找目标中心点，一击击破。”

鲶鱼精见来者不善，直接四足着地张开大嘴，一道极快的细线喷射而出。

水线撞在季尘举起的鱼刀上似碰到了一层不可见的屏障，当即逸散到了两边。

只要剑势比水线还锋利，那该溃散的就是水线。

“针锋相对，最锐者胜。”

鲶鱼精见水线也没用，当即大骇。

转身就要往河中逃跑，但季尘几步上前快如鬼魅——

一刀、两刀跟腱齐断。

三刀、四刀双臂卸下。

五刀砍下鱼尾。

六刀捅断颈椎。

第七刀开膛破肚——

这次季尘一把掏出了那棵泥黑色的妖丹，只见那枚妖丹刚才还在剧烈颤抖，被季尘握住之后才慢慢沉寂。

“刚才没注意让你引爆妖丹同归于尽了，这下你总没招了吧。”

说话途中季尘已经手起刀落。

第八刀鱼头斩下。

掉落的鱼头化作砂砾消融，紧接着以鱼头为中心，弟弟、房屋、自己，周围的一切都化为砂砾。

“终于结束了。”

【豪胆剑·延刃已习得】

【豪胆剑·分波已习得】

【豪胆剑·锋击破已习得】

【恭喜宿主完成了豪胆剑第一阶段的副本】

【接下里开始播放结算动画】

相同的场景，相同的遭遇，相同的少年。

虽然五官模糊，但气势与刚才山上那人一模一样。

只见那个少年丝毫没有迷茫，当场便为了弟弟挺身而出于鲶鱼精搏斗。

他当场用一把鱼刀凝结出了剑势，也当场学会了如何切开鲶鱼精的攻击。

他仿佛是遵循直觉般的冲到鲶鱼精身前，接连数刀切下鲶鱼精的四肢，接着直接挖出它的妖丹。

干净利落，毫无犹豫。

少年以轻伤为代价，第一次尝试就杀死了鲶鱼精。

但现实往往没有第二次机会...

“这就是万界第一剑仙的天赋吗...真是恐怖。”看完影像后季尘由衷的感叹道。

毫无迷茫和犹豫，抓住机会刀刀毙命。

“但他的时代已经结束了，而我还活着。”

季尘不认为自己会输给死人，若是不敢和死人比上一番高下，这穿越者当得还有什么意义？

“剑仙？我必将取而代之！”

......

当他从床上醒转，发觉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季尘用手在浴桶中一摸，发现水还是温的。

“给我开始下一个副本。”

【为了保证宿主的精神状态】

【新副本将于七天后开放】

“原来你还知道这打法会影响精神啊。”

【剑修者，退一次则大道尽毁】

【系统提供记忆删除功能】

“不需要。”

“若连这点东西都承载不了我还当什么剑仙。”

【遵循宿主命令协议将执行被动精神养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