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归墟的邀请函

就在林玄的第九次死亡来临之时，晶化的右臂正蚕食他的左肺。每一次的呼吸都像吞下碎玻璃一样，肺泡在青铜纹路下发出细碎的爆裂声。天机阁刑堂的青铜地面浸满血污，他的血珠在地缝间游走，竟自发凝成一副卦象——乾上坤下，归墟之门。

“咔嗒。““咔嗒。“

血卦骤然炸裂，飞溅的血珠在半空凝成半块血玉简。简身流淌的暗金纹路与武神残碑如出一辙，只是多出七道裂痕，每道裂痕深处都浮沉着星屑般的荧光。林玄的晶化右臂突然痉挛，五指反向插入胸腔，硬生生撕开肋骨，将半颗跳动的心脏扯出体外。

“欲破死局......“血玉简吸饱心尖血，简面浮出蝌蚪状的归墟文，“自堕归墟......“

话音未落，刑堂四壁的青铜烛台突然扭曲。烛火凝成三千只赤红的眼瞳，每只瞳孔都映出林玄不同轮回的死状。他的晶化右臂开始自主游走，指尖蘸着心头血在虚空刻写星轨——血珠触及空气便燃起青焰，焰心竟是缩小版的青铜柱，柱身缠绕的锁链正缓缓收紧。

“这是武神血！“苏璃破窗而入，九厄针携着佛光钉入烛台。她的裙摆被赤瞳焰烧出焦痕，露出小腿上狰狞的青铜刺青：“血玉简是武神第七肋所化！“

林玄的右臂突然暴起，骨刺穿透苏璃肩胛，将她钉上刑堂的镇魂柱。佛血顺着骨刺倒灌，在晶化表面灼出焦黑的“卍“字。他这才看清苏璃锁骨下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一块刻满归墟文的青铜残片！

“看看你造了什么孽！“苏璃捏碎腕间佛珠，舍利粉尘洒向血玉简。粉尘触及简身刹那，空中浮现出骇人画面——归墟深渊中，九根通天青铜柱贯穿武神残躯，每根柱身都缠绕着星轨锁链。武神被剥离的肋骨正在熔炉中锻打，锻锤落下时溅起的火花，竟是三百个林玄的晶化残躯！

“当啷！“

林玄的晶化右臂突然松脱。他踉跄跪地，发现新生的心脏表面覆满青铜鳞片，每一次搏动都泵出混着星屑的血浆。刑堂铜镜映出可怖变化——他的左眼瞳孔分裂九重，每重瞳孔都映着归墟惨象：第四重瞳孔里，自己正将战戟刺入武神咽喉；第七重瞳孔中，苏璃的尸骸被锁链吊在青铜柱上；第九重瞳孔深处，血玉简正在吸食着武神的最后一滴神血......

“归墟是弑神者的屠宰场。“苏璃扯开衣襟，心口青铜残片与血玉简共鸣，“你我一样都是祭品！“

刑堂穹顶轰然炸裂，天机阁主的机械化身踏碎空间壁垒。他的青铜面具布满着蛛网状裂纹，电子眼中流淌的星屑凝成箭矢：“该收网了，弑神者。“

林玄的晶化右臂突然自主结印。血玉简迸发猩红光芒，将刑堂坍缩成黑洞。在时空乱流撕碎意识的刹那，他看见苏璃的佛血与自己的晶化血交融，在虚空凝成新的碑文——“轩辕璃“。